第49章 下马威
卓北望下了衡山，一路直往武当而去。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彻底迷惑住左冷禅，衡山派并未派人去争夺衡山城中的刘家产业。
郝剑辉与刘建明二人也未被处死，而是被羁押在了衡山派内，准备每隔一段时间便修书左冷禅，让其彻底放松警惕。
不过令卓北望没想到的是，刘建明并非嵩山派派来的卧底。
他只是有把柄在郝剑辉手中，加之也觉得嵩山派吞并其余四派不是难事，索性投靠了嵩山派，为郝剑辉所用。
卓北望一路快马，径往武当而来，途中并未遇见旁事。
到了武当山门前，卓北望只说是来探望林平之，守门弟子当即在前引路，径直带着他到了林平之的住所。
时隔月余，兄弟二人相聚，都是不胜欢喜。
卓北望问起林平之武功进展如何。
林平之很是兴奋，言道大有长进，正跟着师父清虚道长修炼神门十三剑。
这神门十三剑乃是张三丰所创，专攻敌人手腕神门穴，是一门极为精深的剑法。
林平之修炼月余，便连清虚道长都赞他悟性了得。
林平之更是信心大增，问道：“大哥此番衡山之行如何？”
卓北望笑道：“还好，目标俱已达成，此来武当，便是为太极剑法而来！”
林平之在武当月余，已然知晓太极剑法乃是武当不传之密。
他道：“武当数百弟子，据说有资格学到这门剑法不到十人，掌门师伯当真愿意将其传给你么？”
卓北望却甚有信心，道：“只需付出一门剑法，便能让武当享数十年清静，他自是千肯万肯。”
正如他所说，原著中，少林派可是毫不犹豫的贡献出了《易筋经》，武当派付出太极剑法，那也没什么不可能。
林平之还待再说，卓北望便催促道：“无妨，你尽管带我去见冲虚道长便是。”
林平之道：“掌门师伯向来一心潜修，哪里那么容易见得？我先带你去见师父，由师父定夺。”
卓北望不禁挑了挑眉。
林平之在武当月余时间，看来对武当已有了极深的认同感。
不过这对林平之来说也是件好事。
只有彻底融入武当，将来方有执掌武当的可能。
想想林平之将来做到武当掌门之位，卓北望心下对其亏欠也能少几分。
当下林平之在前带路，径直到了清虚道长所居的小院。
这是一处幽静的院落，院墙是以竹篱笆制成，可以看见清虚道长正在里面练拳。
卓北望一眼便认出，这是太极拳。
不过在清虚道长手中，这套拳法似带着一股特殊道韵，令人一见之下便心态平和了许多。
院门大开着，林平之却没有立即走进，而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前，还不忘示意卓北望不要出声。
卓北望更觉讶异，却也没有多说，只是依林平之之意，站在院外静静等候。
二人等了良久，清虚道长一套拳打完，竟又抄起地上佩剑，开始慢悠悠的练起剑来。
不同于与后世招式类似的太极拳法，他此时施展的剑法虽也是走的以慢打快的路子，却与后世的太极剑法全然不同。
卓北望轻声问道：“这是何剑法？”
林平之看了一眼清虚道长，压低了声音道：“一会儿当面向家师请教便是。”
卓北望看了他一眼，不禁心中叹息。
其实他也知道，如林平之这样，才是一个弟子该有的礼节。
只是卓北望毕竟是来自后世，大大咧咧惯了，瞧见林平之如此克己守礼，不免心中有些异样。
他猛地扬声道：“清虚道长，晚辈卓北望求见！”
依他的脾气，本该径直闯进去的。
可看在林平之的份上，他终是没有如此选择。
清虚使剑的动作一顿，扭过头瞧见了卓北望二人，顿时微微一笑，道：“卓小友来了？快快请进！”
卓北望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过来迎接的意思，双眼微微一眯。
以清虚的功力，若说他没有察觉到二人到来，卓北望是万万不信的。
可清虚既已察觉到了二人到来，依旧选择将太极拳打完，尚且还能解释为他习惯有始有终。
那么他接着练剑的行为，便十分耐人寻味了。
现下卓北望主动开口求见，他依然站在原地，不曾挪动一步，这是连做样子迎接的姿态都欠奉。
如此举动，分明是前辈面对后辈时的姿态。
卓北望虽自称晚辈，却只是谦辞罢了，可并非当真觉得自己是晚辈。
要知道，他上次来武当时，便已表明了态度。
是要跟武当合作的。
既然是合作，双方自然是平等的。
就如两个公司进行合作，弱势一方的老板在强势一方的老板面前，的确是要放低姿态。
可强势一方的老板下属，却不能比弱势一方的老板高一头。
清虚摆出前辈的姿态，无疑是并未将双方放在同等位置。
“有意思！”
卓北望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迈步进入院中。
他朝着清虚拱手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道：“晚辈见过清虚道长。”
清虚微微一笑，伸手虚扶，道：“卓小友何必多礼？小友是平之的结义兄长，便不是外人。”
卓北望见他不单不曾回礼，甚至连上前双手搀扶的姿态都懒得摆出来。
而且话中之意，分明就是在提醒他是长辈，顿时心中越发不悦。
卓北望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想必道长也知晚辈此来用意，还望道长能够帮晚辈引见。”
他话说的客气，其实在点醒清虚，自己是应约来谈合作的。
你这老牛鼻子就不要再倚老卖老了，赶紧带我去见你们的话事人！
清虚却似是听出他话中之意，轻捋胡须，笑道：“不急。你们兄弟二人许久未见，多多亲近几日，再谈其他！”
卓北望眉头微微一蹙，却又很快松开。
他算是听出一些端倪来了。
武当派当已知晓衡山城中发生之事，甚至可能连衡山派内之事，他们也已知道了。
眼见卓北望所言之事已然应验，他们也有合作的意思。
不然也不会说过几日再谈。
而武当派所以要过几日再谈，无非是想晾他一晾，也就是所谓的给个下马威。
让卓北望习惯低他们一头，以便于合作时武当可以占据主导地位。
想通了这些，卓北望顿时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