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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苏轼

令他奇怪的是,司马光回答的很简单,很干脆,“没有意见,介甫改得很好。”

没什么意见,赵顼也不再多问。

忽而想起苏轼,读书时就属他的诗背的最多,想来守孝三年也该回来了,算算如今年纪,不过三十有二,但又不知他长得样子,只得把童贯喊来,“哪个是苏轼?听闻他守孝结束,也该回了。”

童贯指了指后四排里最靠右的位置,“那人便是。”

仔细看去,是一个脸长,眉细,眼小,白净的当龄帅哥,颇有点古风奶油小生的味道,与后世浓须老者的说法大相径庭。

历史上被王安石赶出了京师,变成了写作达人,为了给后代们少背点古诗他决定不论王安石怎么挑拨,都得把他留下,毕竟可是百年第一的人。

只不过他犹记得这小子似乎是反对变法,跟欧阳修一脉,反对点是觉得王安石太激进,反对青苗法和均输法与民争夺利益。

人才不用,着实也可惜,赵顼准备看看自己嘴皮子能不能说动这历史名人。

倒也是巧,苏轼竟先一步,“臣有本奏。”

赵顼饶有兴致,“哦?所奏何事?”

苏轼应道:“臣以为王大人对于士兵裁员的数量太多,过于激进,改革之法不能一蹴而就,数量过多很有可能引起士兵之间的意见。”

赵顼冷笑一声,“朕刚刚给你们读了报,发了这么多钱还发不到边关卫士手上,登记造册的士兵数目也对不上,如何又能引起士兵间的意见。”

苏轼不卑不亢:“臣以为若是裁了员依然治不了本,因为少了数量,那些人贪的钱可不会少,原本少了钱的地方一定会从剩下士兵里强加,臣还以为通州一事必须由京师派人彻查,上到知府刘正夫必须马上撤换,并以陛下名义让禁军前去诏安,补发工资,若仍旧负隅顽抗再剿不迟。”

赵旭在场到有不少人同意苏轼的看法,应和点头。

而他所能想到的那就是行动要迅速,不管贪腐,抓的要快,审的要迅速,定的罪名要典型,这才能让他们怕。

于是赵顼对着苏轼道:“爱卿想法很好,但是要知晓这些事情,是决计不可能循序渐进的,也决计不可能招安。朕告诉你,朕不仅对边关,还有对方的事情都知道,怎么贪污的,贪得哪里的,朕可以跟你们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比方说,最普通的,便是被称之为雅贪的东西!通过古玩字画、题词润笔等方式收受贿赂,而不是直接收取金银珠宝。”

举完例子,赵顼明显见到苏轼眼睛里稍稍吃惊的样子,十分满意。

赵顼本身就恨贪官与地主阶级,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能支持王安石的原因,他想让更多的人能如高考那样改变命运。

苏轼仍旧不赞同,语气激烈:“但陛下,一旦削减过大。各地官吏们压榨其余官兵的钱只会越来越多,同样的,如通州造反的士兵也只会更多,且入伍者大都相识或者同乡,很容易会数地同时连城大片叛匪,臣以为只有招安才能减缓与之冲突。”

赵顼再问:“给你打个比方,此间有两个病人,一个病人将死,另一个病人得了慢性疾病没那么快死,如今有两位名医开了方子,一位的方子是打一剂猛药,且有副作用,或许三五年后会显现,但能救人,也能使二者都痊愈。另一个方子是打一剂长期治疗药,要的作用无法立马显现,需三五年后,可是从打药开始便有猛烈副作用。若是你你选择哪一方拿子?”

只看苏轼沉思良久,才开口答:“臣以为以此作比并不合适,国策并不是猛药,而是一个国家能不能昌盛的关键。循序渐进之下,才能让所有人渐渐接受,也有试错的机会。”

赵顼有些不喜欢他了,问他题目,回答的却不是一个东西,还要以为这以为那,声音转冷:“爱卿,我大宋现如今不正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内忧外患,不打一剂猛药又如何救得了?”

见苏轼还想反驳,颇为不满,朕要说一句你要顶三句?

怪不得历史上苏轼会离开,怨不得谁,这批保守派们骄躁惯了,真觉着自己有能力谏言了,皇上不听写书里就是被排挤。

娘希匹!

赵顼心里暗骂,但表面上还得演者一副面善的模样,“苏爱卿,阵痛不可怕,怕的是你打了长期药物身体里的毒素们免疫了,这种情况再打猛药就是自杀。你提的建议很好,但还需以当下情况为根据去考察。”

赵顼自认为已经很仁慈了,就算是顶撞,他都没有摆一副臭脸或者是直接开怼。因为现在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他在等一个能让他他们都听话的机会。

朝会一直持续到了晌午,赵顼坐在龙椅上浑身乏力,如虚脱了一样,觉得自己身上已经是黏糊糊的,大殿内又没有风,闹哄哄的都是热气,相当燥热,若不是他及时制止,一个个的提意见得到晚上。

反对变法的人还是占了大部分,都觉着王安石的变法问题很大,预算再克扣,没法干活之类。

实在觉着听不进去了,不只是昏昏欲睡,颇有些听得不耐烦,忽而高声道:“众爱卿若是意见分歧,可写札子上奏,朕都会批阅。今日便到此,散朝。”

大殿内众人显然意犹未尽,见他不想听也没辙,只能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了殿,赵顼又叹声气,找个听话的人除了王安石谁也没有,听话了反而又被所有人排挤,自己安排的蔡京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这还是京城六贼之首么!

都有些乏力,回到殿内,本想小憩片刻,却是听见了童贯说自己的四弟,也就是赵颢来了。令他颇感疑惑,自己生病昏迷时都没来,怎么今日又来了?

唤了人进来,见他还要行礼,忙说:“你我兄弟,无需拜礼。”

赵颢不同意,“如今你是君,我是臣,无礼节不可取。”

“好吧,弟弟怎么今日有空来?”赵顼为了不被看出自己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努力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