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分组
一夜无话，怀着忐忑与不安，时间来到了第二天早上。
推开宿舍楼大门，老蔡谨慎地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还是熟悉的大雾天气，灰蒙蒙的天空笼罩在头顶，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如果不是时间显示为早上8点整，他们差点以为还在昨晚。
“这医院是不是只有大雾天？白天和晚上都没什么区别的。”李易烦躁地说道。
老蔡面色古怪地点了点头，
“确实很古怪，不过要是没有大雾的话，也不需要人来接我们了。”
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名护士仿若雕塑似的站在那里，不知来了多久。眼见信使走出宿舍楼，那名护士转身缓缓向后走去。
“还是昨晚那个。”
柳青青第一时间朝着对方的胸牌看去，见习护士101。
“这有点不好办了啊，大雾笼罩着，光靠我们自己很容易迷失在里面，更别提找到住院部了。”
老蔡招呼道：“走吧，跟上去再说，先回门诊部看看情况。”
一路上十分平静，再没有遇到昨晚的怪异老头儿。很快，他们又来到了门诊中心。
“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人？”郭幽惊讶地看着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些疑惑道。
中间的柱子顶部，那只巨大的眼睛还在，可所有人却都熟视无睹的样子。
“这些，还是活人么？”柳青青下意识往门边靠了靠，惊疑不定。
真是见鬼了，这医院明显就不正常，一下子竟冒出来这么多人，难不成都是鬼？
李易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人群，有些不确定道：“可能是正常人，至少我看不出来破绽。”
在他身旁，老蔡同样是脸色沉重。
正常人的神态动作和厉鬼是有很大差别的，哪怕是鬼奴，只要用心观察的话，也能看得出破绽。就比如那些护士，神态僵硬、眼神空洞，看上去就像是单纯会动的尸体般。
可大厅里这些人却是不同，活灵活现的，至少信使们没有看出来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些都是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了进来。第二，这些人都是鬼，只是隐藏得太好，他们看不出来。
第一种可能还好，要是第二种情况的话……
“麻烦让一让，你挡路了。”
一个麻木、粗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郭幽刚想扭头过去看看，便感到一股难以抵挡的巨力传来，他被人蛮横地直接拂到一旁。
郭幽下意识想开骂，瞬间又反应了过来。
推开他的是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男人，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口罩。
侧面看去他的脸极其消瘦，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几乎是皮包骨了。
邓逸、袁茹悦、柳青青三人惊讶得差点发出了声，只见风衣之下，那个男人的肚子诡异地鼓了起来，像是一名孕妇般，又仿佛全身的肉都集中到了肚子上。
反常、怪异的反常，让人心生不安。当然，若是隗阴在这里的话，肯定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份。
原来他们正站在门诊中心的门口，雾气中还有人在朝这里赶来，几人连忙将路让开。
“刚才那个人肯定有问题，男人的肚子哪儿有这么大的？”
“李易，你在看什么？”柳青青小声道。
“我在找那个护士长。”
大厅里没有护士长张季华的身影，刚才那名带路的护士也不知去了哪儿，眼下似乎没有人管他们。
这时，柳青青诧异地看到老蔡竟然伸手去拦住了一个貌似是学生的路人。
“老蔡在干什么，他疯了么？”郭幽小声骂道。
李易眼里迸射出不耐烦的意味来，转过头警告道：“别打岔，你们没注意到那人身上还穿着校服么？老蔡在试探情报，你们既然帮不上忙就闭嘴。”
“你~”
郭幽被怼得哑口无言，又朝着那边望了过去，
无缘无故被人拦下，那名学生明显有些生气，开始骂了起来。
老蔡低声下气道歉，学生仍未消气又骂了一会儿，等到他骂骂咧咧走后，老蔡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变。
“怎么样了？”李易走过去问道。
“大昌市。”
“什么？”
老蔡一字一句道：“刚才那人是大昌市七中的学生。”
这下李易有些疑惑了，又问道：
“大昌市的学生怎么穿着校服到这儿来了？这不是大汉市第三中医院么？”
“对，矛盾的地方就在这儿，所以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老蔡盯着李易的眼睛，认真道：“他告诉我说这儿是大昌市第一医院，还骂我是神经病。”
“在开什么玩笑？”
李易眉毛一扬，一瞬间直瞪瞪地和老蔡对视了起来，想要确认他是不是认真的。
过了两三秒，他率先挪开了目光，
“好吧，如果不是我们疯了，那就是这个医院的问题。”
老蔡又往四周看了看，建议道：“看一下宣传栏、标识牌什么的，再确认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
这一刻两人心有默契地没有告诉其他人，开始自顾自地寻找了起来。
另一边，
郭幽等人奇怪地看着老蔡和李易在大厅中四处找寻着，过了几分钟，两人又凑到了一起，脸色俱是十分难看，
“我这边没收获。”
“我这儿也没有，宣传栏里有关医院名字的地方都被抹去了。”
任务要求里说的是大汉市第三中医院，现在连住院部都没进去，任务地点却先有些错乱了。
李易有些怀疑道：“会不会是那小孩儿骗了我们？”
老蔡又看了眼周围的人群，“我也不确定，这儿还有这么多人，要不要再去打探一下？”
柳青青走过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还是先别轻举妄动了，万一招来什么玩意儿就麻烦了。也有可能是我们风声鹤唳了，这里本来就不是正常地方，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嗯，说的有道理。”老蔡点点头。
两人全程没有理睬她，柳青青倒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意思，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想办法去住院部么？”
李易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老蔡耐心解释道：“现在只有等，等那个护士长出现。外面是一片大雾，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我们去不了住院部那边。”
说曹操曹操到，
话音刚落，护士长张季华的身影出现了，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的信使，大声喊道：
“你们在这里啊，都到我这儿来。”
终于有了下一步指示，
信使们连忙走了过来，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她身边，护士长满意地点点头，开口道：
“你们都还在啊，很好。最近患者有点多，医院快运转不过来了，我和院长商议后，决定将你们这6名见习医生分为两组，分别负责不同的工作。”
闻言，信使们面面相觑，
他们不是过来送信的么，这架势怎么是要在这儿干活儿的节奏？
李易却是眸子一凝，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护士长话里的两个重点，
第一，患者很多，能在这个鬼地方治病的，多半都不是什么正常人，现在它们的数量已经多到医院都有些运转不过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第二，护士长的地位，或许比想象的还要高。
老蔡壮着胆子问道：“请问护士长，两组各自要负责的工作是什么呢？”
“你们六个人分成A、B两组。”
“A组2个人，去急诊楼协助院长进行手术。机会难得，多学着点，院长可是整个医院最厉害的专家。”
提到院长时，护士长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情，接着她又继续说道：
“至于B组么，4个人，跟着我去住院部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