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蔡家的丹药
玲珑舫第三层，金碧辉煌，十张桌席分列两旁，若霜坐在最末尾的位置。
“肖舫主，这是蔡家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蔡邛命人将一把玉扇端了进来，扇柄上刻有一个‘工’字，这是全天下第一炼器宗天工门的标志。
专门找天工门打造这么一把扇子，看来蔡家不知道得砸多少血本在里面，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南陵百姓的人血馒头……
若霜冷眼看着玉扇送到肖公公手中，座上的肖公公当即打开玉扇，嘴角抑制不下来地上扬，连道好几声好。
“肖舫主，此乃季某炼制的九转回还丹，还请收下。”
季东来大袖一挥，一个黑金匣子缓缓飞至肖公公案上，匣子打开金光四溢。
据说九转回还丹能起死人，肉白骨，修仙界内有价无市。
“也好！也好！也好！”肖公公依旧连声道好，眼睛定在那九转回还丹上挪都挪不开。
“肖舫主，下官也备了一份薄礼。”
元城主躬着身子堆着笑，将一锦囊双手奉上。
“灵脉一座，虽粗俗了些，但还请公公笑纳。”
肖公公脸上的笑就没停下来过，接过锦囊，称赞道：“不俗，不俗！”
……
玲珑舫一层，巫红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撞，闹事的灵感久久不来。
“你蔡家这‘又东风’保真吗？”
前头，一个富贵打扮的高瘦马脸商人从蔡家人手中接过一枚碧绿色的丹。
“保真！肯定保真啊！您这么大一个老板，我们还能骗得了你吗？”
蔡家人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纪，衣着虽不比马脸商人华贵，但也不算朴素，拍着胸脯向马脸商人保证。
“你别来这套，我这可是要送进宫里的。”
“哎呀，怎么能骗您呢？我们蔡家那是可有口皆碑的……”蔡家人滔滔不绝，生怕搞砸了。
巫红盯着眼前这一幕看了一会儿，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这不就是闹事的好机会吗？
随即快步上前，插在马脸商人和蔡家人中间，一把夺过马脸商人手中的“又东风”，举起来佯装端详。
“你干嘛！”蔡家人怒喝，伸手就要把“又东风”抢回去。
巫红一个转身躲了过，绕着马脸商人转圈，一边走还一边直摇头，嘴上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位……”马脸商人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下巫红，“这位姑娘，何故发出如此声音啊？”
巫红笑而不答，微微行了一礼，反问：“老板如何称呼？”
“鄙人姓马。”
“马老板，这‘又东风’可买不得啊。”巫红故作深沉。
“我警告你！好好说话！什么买不得！”蔡家人脖子以上全红了，指着巫红鼻子威胁。
马老板嗯了一声，把蔡家人瞪了回去，回过头来直视巫红，朗声问：“姑娘，何为买不得？”
巫红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牵出马老板的手打开，将“又东风”放回马老板手中，又是笑而不语绕着马老板转上一圈。
心中甚喜！鱼儿上钩了！
“马老板既能随玲珑舫出来寻这‘又东风’，想必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吧？”
巫红明知故问，见马老板正欲回答，直接抬手止住，接着道：
“既是为贵人寻‘又东风’自然马虎不得，必须是上好的品质才行，可这……”
欲言又止，巫红抬头看向马老板，摇着头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这，这丹怎么了？” 马老板听不到下一句，看了看手中的碧绿丹药，又看了看巫红，干着急。
“这丹若不仔细分辨，怕是难以察觉其中的投机取巧之处，马老板若是带了这等货色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巫红顿了一下，看马老板一脸茫然，接着道：
“此丹初服下时，自然是龙腾虎跃，精神抖擞，却不过是脆而不坚！可不到半刻便疲软无力！”
振振有词，义愤填膺，说得好像被骗的人是她似的，声音中气十足，整个一层清晰可闻。
“放你娘的屁！”蔡家人急了，脸红得跟喝了假酒似的，“你是谁家的丫鬟，砸我蔡家的招牌！”
巫红低头看了看身上墨绿的丫鬟服，上船后只戴了面具，无处换衣服去，被当作丫鬟也正常。
不过只是一件区区丫鬟服，阻止不了她闹事。
灵气往头上挂云簪里一钻，一枚同样碧绿色的丹药出现在手中。
“丫鬟又如何，我炼的这枚‘又东风’可是珍品！”
将自己的“又东风”同样放到马老板的手中，同样碧绿的丹皮却泛出一层浅浅的金光。
这层金光便是珍品与珍品以下丹药的区分，即便是不通丹道的人来了，也能分辨一二，更不用说被委托出来采购“又东风”的马老板。
马老板将两枚丹药端到眼前，仔仔细细地辨认，长长地嗯了一声，点头认可了巫红的说法。
这时，旁边的蔡家人坐不住了，横眉竖眼大喊：
“娘的！感来砸我蔡家的场子！蔡家的兄弟在哪，一起给我宰了她！”蔡家平日在南陵城里跋扈惯了，一言不合就要宰人。
一层内一呼百应，所有蔡家人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冲了过来，势要将巫红撕成碎片。
啪！啪！啪……
摔地之声在一层内此起彼伏，玲珑舫的护卫将所有动手的蔡家人按倒在地，护卫队长大喝：
“玲珑舫内禁止私斗！”
自打巫红高声议论，把蔡家丹药不行的事传遍一层，护卫队长就嗅到了冲突的味道，一直蓄势待发。
果不其然！
巫红俯下身子，蹲在蔡家人面前，那人现在一边脸着地，一边脸被护卫踩着，动弹不得，冲着巫红龇牙咧嘴气得不行。
马老板也跟着蹲下来询问：“姑娘，这样的‘又东风’你还有多少？”
巫红瞥过去一眼，拎出一麻袋，大概有一斤重，干脆利落：“一百灵石。”
她不知道“又东风”的市价，便随口说了一个数，若是低了就算是卖马老板一个人情。
马老板霎时喜笑颜开，这次出来宫里那位可是给他拨了一万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