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救人
双头鱼在大手中揉为齑粉，一点点洒出来。
巫红双腿发麻无力，嗵的一声瘫软坐下，手诀不再维持，大手也随着消散。
“炼天之手……”
巫红默念这个突然在脑海里冒出来的名字，全身的灼烧感慢慢冷却，转而寒冷异常，抱住双臂猛抖。
总觉得被抽走了什么……刚刚她感受到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抽了出去，而后大手随着出现。
巫红抓了抓脑袋，双腿还是无力支撑起来，索性直接躺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巫红感受到眼皮外有光袭来，坐起身子缓缓睁眼，在身体的正前方，一个白色的光点射出明亮的光线。
而后光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从点变成圆，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驱散漆黑，耀眼得巫红不能完全睁开眼睛。
一股头晕目眩之感袭来，重新张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又变回了地道的模样。
巫红凑近了看石壁，斑驳潮湿，凹凸不平，地砖磨损得厉害，上面长出一层毛茸茸的、滑腻腻的青苔。
一滴透亮的水珠从眼前滴下，发出嗒的声音。
不是法阵，更不是漆黑空间，这是……回到清风寺佛塔底下的地道了。
巫红心中做出判断，抬眸看见地道的尽头有一扇敞开着的石门。
看样子若霜已经先进去了。
石门中依稀传来打斗的声音，巫红快步上前，声音愈发清晰，愈发激烈。
穿过石门，一座极深的大殿进入视线。
单单是巫红眼前向下延伸的长梯，就有数丈之高，底下石壁围成一个圆，数十盏壁灯才勉强照亮底下的情景。
若霜手中的见雪剑划出数道蓝光，与一个高大的光头交手，拳与剑不断交锋，荡出的风甚至传到巫红上面来。
这个光头巫红见过，就在上次独闯清风寺的时候，差点让这个光头偷袭了。
在光头身后，是一座拥有九级台阶的半圆形祭坛，祭坛上用铁链将一名老者栓在石壁上，远远的只能看出来老者头发灰花。
大殿的一边有两只铁笼，大宝和另一个小女孩赫然就被关在里面。
若霜余光瞥见巫红的到来，喊道：“你先救人！”
片刻犹豫不得，巫红几步跃下长梯，转身直奔铁笼。
光头鼻子吐出白气，抬腿一脚跺下，一块巨石被光头震得飞起，光头扭胯一掌，将巨石拍飞出去。
心有所感，巫红兀的扭头，巨石迎面急袭而来，灵气钻入挂云簪中，才想起自己早就把能用的丹药尽数用完，而今储物空间里就当初炼来做买卖的丹药。
完了，没死在鱼口下反而要被巨石拍成肉酱吗？
轰——见雪剑如灵动的蓝蛇一般游曳，划出一道蓝色剑光，在巫红眼前将巨石击个粉碎。
若霜又救了我一命……巫红心中记下这份人情，马不停蹄地跑到铁笼旁边，打开笼子把里面两个孩子抱出来。
大宝和另一个小女孩嘴唇发白，鼻息很弱。
顾忌不了许多，丹炉腾空而起，取出存在挂云簪中的灵药，当场炼制丹药。
三枚回还丹转瞬间出炉，大宝和小女孩各一枚，还有一枚是留给祭坛上的老者的。
巫红猜测，老者应该就是丹痴张澄风……方才炼丹时，余光瞥见老者竟在祭坛上双目放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尽是对丹道的渴望。
安置好大宝和小女孩，巫红火急火燎地冲上祭坛。
“女娃娃，你师从何处啊？刚才所施展的炼丹手法老夫生平未曾见过！竟无需设坛，插剑，挂镜！”
“女娃娃，可否将此炼丹手法传授于老夫？老夫日后必有重谢！”
“女娃娃，女娃娃？可不可啊？”
巫红抬眸看了一眼这位丹痴，明明还没被救出来，居然就两眼放光问个不停。
这丹痴怎么回事啊？搞不清状况是吧？
巫红心中不吐不快，根本不想搭理丹痴，手上疯狂捣鼓着铁链，又扯又拉，捡起石头打砸，竟毫发无伤，即便出现一个小缺口，也会立马恢复。
“这什么情况？”巫红问丹痴。
“我师弟在铁链上下了禁制，轻易打不开。”讲到其他的倒是一副老前辈的模样。
你师弟？感情是你师弟把你抓来的，看来你们师兄弟感情不好啊……
巫红不着边际地乱想，问：“你会开吗？”
“不会。”丹痴斩钉截铁。
不会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巫红白了丹痴一眼，心中已有决断。
当即盘坐在丹痴面前，再次炼丹。
“你不是想学吗？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灵气飞旋为丹炉吞噬，炉火凭空而起，灵药灌入，少顷，荡出一股白汽。
改良爆躯散和回还丹。
“女娃娃，再演示……”没等丹痴把话说完，巫红两枚回还丹一并塞进他的嘴里，撒了一把改良爆躯散在丹痴身后石壁上。
“等下爆炸威力很大，两枚一并吃下你才不会死。”巫红直视丹痴双眼交代几句，随后跑下祭坛抱起两个孩子躲得远远的。
从不归山出来后，巫红就把爆躯散改良了，从此便不再需要以身试险，只需撒出变化粘住，三息之后爆炸，虽比不上以前的威力，但好歹安全。
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捂住他们的耳朵，默数三息。
一，二，三……
祭坛上轰的炸开，滚滚尘土卷起，就连交战的二人都不由得停顿一下。
丹痴灰头土脸地从尘土中走出来，本就破烂的紫金道袍后背更是炸的稀烂，露出瘦骨嶙峋的身体。
连接铁链的石壁被炸出一个窟窿，丹痴拖着铁链发出嚓嚓的声音走下祭坛。
“哎呦，女娃娃你这用丹用得妙啊，老夫好险就驾鹤西去了。”
丹痴活动着身体，不紧不慢。
“张老！还不助我！”若霜瞪向丹痴，听起来二人关系还挺熟的。
“哎呀，老夫这才刚刚重获自由，哪里来的力气，你让女娃娃助你。”
说完丹痴便自顾自地坐下调息。
你这老头还真是信任我啊，难怪会被你师弟给囚禁在这。
巫红心中吐槽归吐槽，手上的动作一点没落下，瞅准时机一把改良爆躯散撒出，粘满光头全身。
大殿内又是一声巨响，光头顿在原地，虽然伤害不大，但已足够，若霜趁机蓄力杀出。
公孙剑法第一剑，九日落！
九柄长剑环绕，耀眼夺目，随着若霜一指指出。
如羿射天九日落，九剑贯穿光头身体，将其定在地上，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