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拍卖
巫红回到拍卖会场，里面延续了朝霭斋的一贯风格，昏暗。
寥寥几盏壁灯挂在墙上，拍卖会场以展台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圆，座位呈楼梯状一路向下，展台在最低处。
会场两侧设有雅间，应该是给大家族大人物准备的。雅间昏暗，看来今天没有什么大人物到场。
由于被云兮拉去了后台，回来的晚，只能拿着一百五十四号手牌坐在后面。
还没落座就看到最前排一头银发的莫家小姐和她的管家。
“莫家家主不是代理城主吗？怎么莫家小姐没有雅间坐？”巫红问身边的云兮。
云兮愣了一下，“莫家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刚有点起势的新兴家族，实力还没到跟南洲四氏平起平坐的地位。”
南洲四氏巫红听说过，陈林黄蔡，四个家族在南洲一手遮天。
展台上，拍卖师从一侧上台，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身后跟着两名绰约多姿的旗袍少女。
“恭迎诸君参与此次朝霭斋的拍卖，祝诸君得心仪之物，满载而归，不虚此行。”拍卖师致辞，“拍卖开始！”
拍卖师一声令下，展台的中间发出轰隆隆的响动，地板下移形成一个空洞洞的黑洞，一个铁笼从黑洞中缓缓升起。
铁笼中是一名白发赤瞳，肌如白雪的美人。
美人脸色憔悴，红玉般的双眸此刻无精打采。由于双手被铁链拴住高高挂起，身子只能半跪在铁笼中，休息不得。
衣服被尽数剥去，赤裸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不知拍卖方是否有意，美人触地的长发恰好勉强盖住身体。
似露非露，勾的前排的男人们瞠目而视。
巫红倾过脑袋问云兮：“刚刚在后台没看到吧？”
她有些不确定，还没把整个后台逛完就被守卫打断了。
“没有。”云兮摇了摇头，“应该是临时加的，刚刚你不也听到守卫脚步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个美人。”
云兮转头撇了一眼巫红，又问，“想救啊？”
巫红不语好似没听见。
“北境刚送来的雪灵族凡人少女，起拍价，一灵石！”拍卖师开始竞价，会场里大多数男人跟着沸腾，就连一些散修也想凑凑热闹。
一灵石买一个凡人算是贵的，但买一个雪灵族的美人却刚刚好。
只是在沸腾的会场后方，一股冷冷的杀意悄悄在云兮身边升起。
“起拍价一块灵石，我是不是听错了！”巫红压着声音，咬牙切齿地盯着云兮，希望她对于价值十万灵石的听雨轩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兮含糊其辞，眼神飘忽，“那是凡人……凡人一般都不值一块灵石的……”
最后，雪灵族少女被坐在巫红身边的神秘黑斗篷以一百灵石的价格拍走，会场中男人们的视线全都聚焦过来，一百灵石买一个雪灵族少女，已经算是溢价许多了……
后续拍卖商品陆续登场。
二百三十三灵石，成交！
四百六十六灵石，成交！
八百五十九灵石，成交！
……
拍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过巫红和云兮都没兴致看，一个原因是好多宝贝她们都事先看过，一个原因就是二人都“有事做”，巫红盯着云兮，云兮偏向一边不敢与之对视。
巫红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云兮脸上，皮笑肉不笑，似乎在问：怎么到现在连一件上千的宝贝都没有，都远远比不上你的听雨轩是吧？
升腾的寒冷杀意甚至连左邻右舍都有所察觉。
云兮扭过头去，一时间没编好理由。
她总不能说是她就是坑了巫红吧……在修仙界里，一块灵石就相当于凡人的一块银饼，普通散修不知道得攒多久才能攒出来一块灵石。
只有那些达官显贵、名门大户中的佼佼者，才会把灵石当铜钱花。
两人僵持许久，直到拍卖来到最后一件压轴的宝贝。
展台上，一个半人高的琉璃瓶里装一树根状的灵根，散发出熠熠的紫金光辉。
“最后一件，九品紫金灵根，起拍价五千灵石！”
全场哗然，云兮也顿时来了兴趣，全然不怕巫红阴沉的目光，勾住她的脖子问：“你看这里谁最有钱？”
巫红愣了一下，还以为云兮要跟她这位修仙界的新人普及什么是紫金灵根，自己从小到大只听过紫灵根和金灵根，还没听过夹在中间的灵根，还分品级，莫不是金灵根和紫灵根的串？
巫红想了想，眼睛咕噜扫了全场一圈，指着莫家主仆位置，“他们。”
云兮哦了一声，用一种很惊讶的表情看向巫红，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是当劫匪的料。”
巫红一翻白眼给云兮自行体会，“你先跟我讲讲这九品紫金灵根是什么，而且灵根还能卖的？”
现场竞价声此起彼伏，云兮虽有兴趣但也不急，就先回答了巫红的问题，“很好理解，这紫金灵根就是天资高于紫灵根又低于金灵根，主要是天资越往上，每一点天资差距的影响极大，所以修仙界就在紫灵根和金灵根之间细分了九个品级。”
“从九品往上，越接近金灵根品级越高。”
“至于灵根买卖，至少在我进入修仙界的时候就有了，没有背景的金灵根、紫灵根甚至在一些偏远地方的蓝灵根，都会从小被挖去灵根卖给名门望族的子弟。”
“那被挖去灵根的孩子呢……”巫红皱起眉，隐约猜到那群可怜孩子的结局。
“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场上紫金灵根已经竞价到一万灵石了，竞买人是莫家，这是一场修仙界高层的狂欢，没人会在意那个被挖去灵根的孩子死在哪里。
“一万灵石，第二次！”拍卖师举起木槌，“一万灵石……”
“一万一千！”云兮突然举起手中一百五十四号手牌。
自从莫家把竞拍价拉到一万灵石后就没有人加价了，谁也不想得罪一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南洲第五大家族的存在。
“两万！”莫家小姐恼怒地看过来，但受限于炼气后期的修为根本看不穿面具。
“两万两千！”云兮明显是来捣乱的，全场目光瞬间聚焦过来，纷纷猜测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哪个家族派来的。
莫家小姐示意管家俯身到她耳边，“查一查那两人。”紧接着举起手牌，“四万！”
四万灵石，在其他时候都能买八品紫金灵根了，要不是家主事先强调一定要拿下，莫家才不花这冤枉钱。
“四万四千！”云兮举牌同时对着巫红挑眉，表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五万！”五万灵石已经是一株九品紫金灵根封顶的价格了。
“五万灵石，第一次！”拍卖师举槌停顿，目视全场。
“五万灵石，第二次！”
“五万灵石，最后一次！”咚，槌落成交。
云兮拉起巫红率先离场，等莫家小姐回头时已经看不见人。
管家姗姗来迟，“小姐，打听到了，用的莫家令牌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