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伱们还怪有素质的
挂断电话。
红发女人这才开始仔细的打量起盖米尔的尸体，以及曾发生过战斗的现场。
“没有近身搏杀的痕迹，且‘果子’因为受重伤的原因，连身下的轮椅都没离开过。”
红发女人围着尸体转了一圈，随后微微蹲下身子，模仿着盖米尔的坐姿，望向门外。
“从大门的破坏程度，还有落在这里的，属于门口石狮子的石块来判断，大门应该是被人借助石狮子身体的某部分而暴力砸开的...”
红发女子缓缓回头，将视线又落在了前不久被直树翻了个底朝天的凌乱屋子，微微沉吟了一会儿：
“知道‘果子’身受重伤，也知道‘果子’是强化系能力者，所以才没有采取近身战，而是远距离一击毙命...放出系么？”
一边低声自语着，红发女子一边又将目光落在了身后那面被轰出一个直径40公分左右的墙壁。
墙壁很厚，目测至少有20公分深度，其内还能看到钢筋混凝土。
可却被未知的东西，轰了个对穿，人能通过这个圆形的孔洞，清晰看到另外一边，漂浮着各种垃圾的湖泊。
“...除了能一击将‘果子’的大半个脑袋消除，且顺势轰穿这样的墙壁以外，没办法再通过其他的参照物精准判断对方‘念’的威力了...”
红发女人微微蹙起眉头，“而屋内又有明显被翻找的痕迹...还有许多衣物和被褥被撕扯的碎片以及一些零星的，被结成绳状的迹象来看，其实对方一开始并不是冲着那件东西而来，纯粹是临时起意？”
“如果这个推断成立，那对方不仅与‘果子’之间是仇杀，还很了解‘果子’身负重伤和能力的系别。”
“这就表明，对方一定在近期与‘果子’有过近距离的接触，甚至交过手...那么，就先从‘果子’最近的活动轨迹来找吧。”
想罢，红发女人重新站起身来，从上身的饱满沟壑中掏出了一颗口香糖，撕开，喂到嘴里，轻轻咀嚼。
临走前，她最后扫了眼盖米尔中枪的左肩、有绷带和石膏残留的右臂，以及地上变形的两颗弹头。
...
集装箱屋内。
直树和匕诺透两个小鬼蹲在刚刚才被他们两兄弟合力打开的保险柜前，面面相觑。
“那个，直树，我们是不是要将里面的现金交给警察叔叔？”
“嗯...”直树条件反射的嗯了一声，随后才觉得不对：“不用！拾金不昧的确是优良的品德，但这是我以德行教导并征服盖米尔后，他理应支付给我的报酬。”
匕诺透呆呆的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弟弟，呐呐道：“还可以这样的吗？”
直树正色的点点头：“当然！拾金不昧，是指你捡到了不属于你的、也不是你付出劳动所获得的钱，但既然我们付出了劳动，那这钱就属于我们...这样一来拾金不昧的条件一个都不满足，所以不需要交给警察蜀黍。”
“哦...”匕诺透似乎懂了，并且眼里还有微光在闪烁。
“匕诺透大哥，别再想东想西了，我们赶紧清点一下，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钱...报酬。”直树心里高兴坏了，连忙催促道。
“嗯。”
两兄弟一番清点后。
保险柜里的现金共计140万戒尼整。
除了现金，还有一根金条，一枚颇大的绿宝石戒指，和一个奇奇怪怪的黑木首饰盒。
之所以说奇怪，原因是这盒子看起来很普通，就黑黑的，没有任何印花或字体，也没有锁，但上面却被一层薄薄的‘念气’包裹。
“里面会是什么呢？”
直树很好奇，左右观察了一小会儿后，觉得应该没危险，便在‘练’的状态下伸手将黑木盒打开了。
过程很轻松。
就和打开一个普通的木盒子没有任何区别。
只是当直树看清里面的东西时，整个人顿时不好了。
“雾草...”直树一脸嫌弃的将黑木盒连同里面的东西扔到一边，还觉得恶心的擦了擦手。
匕诺透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后，也是一脸的古怪：“直树，这里面怎么放着一坨答辩啊。”
的确。
那东西黑黑又黄黄的，像极了一坨答辩。
不过，当匕诺透稍微再仔细看了几眼后，就发现了不同：“直树，这、这答辩好像微微在动...”
“啊？”
“它真的有在动！就像新鲜的牛肉似的。”
“...匕诺透大哥，马上就吃饭了，请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可，可它真的在动，你看。”匕诺透说着，竟然直接用双手将这坨疑似答辩的东西捧在了手里，并递到直树的眼前。
直树一脸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却还是听从自己大哥的建议，定眼看了看。
“咦？”
这坨答辩真的有在微微蠕动！
而且，现在再看，这坨答辩其实更像...更像直树记忆里的‘太岁’。
就在直树有些诧异之时，意外出现了。
原本被匕诺透捧在双手中，只是微微蠕动的‘太岁’，突兀地纵跃起来，并似粘稠的流体，通过匕诺透的嘴巴、鼻孔钻进了他的身体！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
“匕诺透大哥！”
直树惊了，但只来得及大叫一声，匕诺透却已经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
等匕诺透再次苏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他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只觉身体好轻，也好舒坦。
本来身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势似乎仅在一夜之间就全部消弭不说，取而代之的还有极为充沛的精气神。
“我这是...”匕诺透从床榻上坐起身子，打量着自己，满脸的不解。
吱呀。
那扇微微穿孔透光的单薄铝皮门适时的被外出归来的直树推开。
“匕诺透大哥，你醒了啊。”
直树两手提着、背上背着好几个口袋，一脸喜意的看着床榻上满脸懵的匕诺透。
不等匕诺透开口询问，就见直树先将买的各种鸡鸭鱼肉放好，走到他身边，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唏嘘又惊喜地说道：
“昨晚上真把我吓死了，我差点以为你给异形附体，就要大义灭亲了的。”
“啊？”
直树上下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匕诺透，不无感慨道：“现在看来我的直觉没错，那东西的确是在帮匕诺透大哥你疗伤来着，而且，我还发现那东西似乎还在增强着你的‘气’，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匕诺透点点头，“感觉很舒服，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好...但，那个东西呢？”
直树朝一旁的黑木盒子努努嘴：“咯，当你身体上的伤势和过去留下的暗疾都治愈后，那东西就又像个史莱姆似的，从你的嘴巴、鼻孔里钻出来，缩回答辩形态，一动不动，我就给重新装回盒子里去了。”
说到这里，直树就想到了盖米尔。
既然那家伙藏着这么一个堪称疗伤神器的答辩，为什么自己不用它赶紧恢复自己的伤势呢？
难道这答辩只能为同一个人治疗一次？
或者这答辩每使用一次，还需要什么苛刻的条件或者付出什么大的代价，这才导致盖米尔在身受重伤时没有立即使用？
直树暂时想不通。
但只要现在能确定，匕诺透是安全的就行，至于其他，以后再说。
“先不说那东西了，今天我去了城里，专门买了些肉食，还有其他日用品。”直树咧开一嘴的小白牙，显得很高兴：“另外，我还买了冰箱，电视，洗衣机什么的，但得等他们送来。”
匕诺透一听到这些，顿时也开心坏了。
他们的日子，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有盼头过。
那些冰箱洗衣机的，他们过去也就是计划通过殓尸慢慢存点钱，然后在贫民区内的旧货市场淘几个用用。
至于崭新的东西...
除了直树手上的那部手机以外，他们压根都没想过。
“对了！”直树想起了什么，从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的裤兜里，掏出一盒崭新的还未撕开包装的智能手机。
“我还专门给匕诺透大哥你买了一部你心心念念的手机，咯，电话卡我也找人给办好了，你赶紧试试。”
...
不管是体育、格斗，还是‘念’的修行，除了都需要劳逸结合，不能操之过急以外，还得搭配对等的食补。
人的身体，终归是需要依靠食物来补充能量的。
特别是对于尚在成长中的小鬼们而言。
过去的直树和匕诺透在食物上，只讲究一个能填饱肚子就行。
因为过去没得选。
但现在稍微不同了。
有了那笔钱做后盾，他们不仅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用来做其他的事情，还能够随时补充大量的肉食作为身体及修行的能量消耗。
就像现在。
两个小鬼坐在包浆的桌子前，双手并用的，如两个饿死鬼一般，抓起桌上堆成小山般的鸡腿、羊蹄，还有新鲜的番茄、生菜就往嘴里塞。
“唔，唔，直树，以后我们要是天天都能吃到这样好吃的东西就好了。”
匕诺透一边吃，一边止不住的开始畅想未来。
直树点点头：“嗯，会的，一定会的。”
想起上辈子原著中有关匕诺透的悲惨遭遇，以及后来成为了一个变态杀人魔的事迹，直树便不自禁的抬头看了看对面，尚还年幼且本性善良的匕诺透。
他不希望这家伙再次走上那条路。
两个小鬼吃饱喝足。
本想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的匕诺透，却在直树的要求下，立即开始了‘念’的修行。
目前的匕诺透，已经勉强掌握了‘缠’、‘绝’、‘练’。
至于‘发’，直树不打算现在就教给他。
一来是还没让匕诺透进行‘系别试验’，二来也是不想白白浪费匕诺透过去努力了四年的基础，想让他稳扎稳打，直到能熟练掌握‘缠’的情况下，再进行‘发’的修行。
至于直树自己...
“唉...”
直树看着自己背后再次显现的，来自盖米尔的‘死念’，以及现在变得很是淡薄的，来自那位希望有个暖男疼爱的女人的‘执念’，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我知道帮你们完成‘执念’后，‘殓尸人的觉悟’就会自然发动‘高级形态’，将你们的‘念’转化为我的‘潜在气量’或是身体素质的增强，但...”
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过去的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频繁冒出来的强大‘死念’啊！
那些年里，直树几乎都只是被一些很微弱的‘死念’纠缠，只要睡一觉，第二天就会被‘殓尸人的觉悟’自动转化为能量，融入进自己的身体而已。
虽然偶尔，也遇到过类似女人的‘执念’，但殓尸一年下来，也最多碰到一次而已。
可今年是怎么了，前赴后继的。
直树摇摇头，想不通的事情，暂时就先别想了。
“不是想要暖男吗，我多穿几件衣服不也就暖了吗！”
嘀咕完，直树翻出几件才买回来的衣服，一股脑的就给穿上了。
也就是这时。
萦绕在周身的那稀薄的黑色‘死念’，忽然之间，就好似被什么东西净化了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旋即，一股奇妙的意识，在直树脑海中自然升起。
“这...就这？”直树眨眨眼。
为了彻底根除女人的‘死念’，他这一个月来，可是做了许多尝试的。
没想到，暖男...还真就只用多穿几件衣服的？
早知道，他还折腾个什么劲儿，还抱着女尸同床共眠的。
但吐槽归吐槽，此刻随着女人的‘死念’被彻底根除，一股令直树极为舒适的能量，瞬间便融入了直树的四肢百骸，让他感觉到身体又有所增强。
虽然增强的幅度并不大。
“这一次完成‘委托’后的奖励又是增强身体啊？”
‘殓尸人的觉悟’，共被直树分为三种形态。
除去勉强了解到规律的‘初级形态’和‘中级形态’之外，关于‘高级形态’，也就是将‘死念’，‘吞噬’或‘转化’的能力，却让直树一直找不到规律。
不管是增强自己的‘潜在气量’，还是提升自己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似乎完全是随机的。
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这就让直树没办法判断，在完成‘委托’后，会获得什么样的‘奖励’。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管是哪种‘奖励’，都是在帮助他变得更强。
“那接下来，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伱这个家伙，又待怎...样，雾草...”
直树正盯着那团来自盖米尔的‘死念’低声喃喃呢，就突地察觉到自己全身的精孔再次被强制性关闭，进入了‘绝’的状态！
“...伱们这算什么？排队吗？”
直树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伱们还怪有素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