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来自深渊的凝视
深夜。
床榻上。
一旁的匕诺透伴随着轻微的呼噜声，已经沉沉睡去。
直树却还在想着一些事。
其中他最在意的，还是与匕诺透和那个不明物有关。
对这件事，他心里总是不安的。
“...等将那个女人的‘委托’完成后，再去盖米尔那里看看吧，也许还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直树默默的想着，随后偏过头去，看着熟睡的匕诺透，轻声道：“放心吧，匕诺透大哥，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有了主意之后，直树将思绪放在了今天的两团‘死念’上。
‘明日之蛇’已经顺利解除，让自己从强制性陷入‘绝’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不再影响自己动用‘念’。
“从这一点来看，‘殓尸人的觉悟’是将它们当做一个整体来对待的，不会出现‘排队’的情况，从而让我两次陷入‘绝’的状态。”
这倒是能想的通，毕竟不管是‘明日之蛇’还是那女人本身的‘死念’，说到底，都是出自女人本身。
“接下来，就是那个奇怪的‘奖励’了...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既不是增加‘潜在气量’，也不是增强身体素质，更不像完成盖米尔的死后‘委托’那般，奖励自己‘强化系’的能力...
而是，基于‘明日之蛇’被‘殓尸人的觉悟’高级形态所‘转化’而成的能量的特性，给予自己一次调整能力的机会。
对此，直树有些迷糊。
“调整能力？是指‘这该死的温柔’？还是‘放出系’和‘强化系’的能力系统？”
“难不成，是可以将我的能力系别，换成‘特质系’什么的吗？”
直树呆呆地看着顶面漏着点点星光的集装箱顶棚，百思不得其解。
“可我觉得‘放出系’挺好的，我很中意。而‘强化系’我也很喜欢，对我继续开发‘这该死的温柔’也很重要...”
“而‘这该死的温柔’只用等待我的继续开发增强，并不存在任何需要调整的可能啊？”
想了好一会儿，直树才不确定的低声喃喃道：“会不会是说，基于‘明日之蛇’的特性，我可以在这个前提下，重新组合或者‘捏造’一个新的能力？”
想再多，不如先试上一试。
直树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在两辈子的见闻中，搜寻着各种符合自己和当前情况下的‘参照物’。
‘明日之蛇’最主要的特性，是具备无限成长的可能性。
至于直树他自己的目标，则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实现‘东风快递，使命必达，全球包邮’的‘真理’。
而想要实现这样的梦想，除了‘这该死的温柔’需要有足够的射程与威力以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
那就是，卫星定位技术。
或者再简单点，至少也要有一套牛逼的雷达系统！
可这些东西，对于非专业人士的直树来说，他根本就是个只能在旁看热闹，只知其然，完全不知其所以然的门外汉罢了。
他根本做不到细致入微的去了解那些科技产物。
就更别提想要将这些东西融入到‘念’中了...‘记忆体容量’或者说精力不够是硬伤，搞不好还能直接让他的脑袋爆炸。
“那我...应该去考虑什么样的东西呢？”
渐渐地，他脑子里莫名的浮现了那颗蛇头的形象...特别是那双迫人心魄的竖瞳让他两辈子的印象都极为深刻。
众所周知。
蛇类的眼睛，并不是一早被人们所理解的那样是瞎的。
相反，它们的眼睛，不仅能够看的见东西，还因为它们眼睛独特的结构，令它们在不同的光线条件下，可以迅速调整视角，并对移动的物体产生极为敏捷的反应。
另外，除了常规的视觉能力以外，一部分蛇类还具备红外线的感知能力，这使得它们能够在黑暗中依靠热量来探测猎物的位置。
“竖瞳吗...”
不知不觉间。
随着直树‘冥想’的深入，一团黑色的‘气’，慢慢从他身体内缓缓溢出，并开始向他紧闭的双眼上的半空中汇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那团黑色的‘气’也越聚越多，甚至已经微微出现了一个暂不知为何物的雏形。
直到第二天，天将亮未亮之时。
终于。
一颗与直树脑袋差不多大小的，被眼盖遮蔽的蛇眼，朝着身下的直树缓缓睁开。
硕大的竖瞳，且狰狞着，就这么静静地，居高临下一般，看着直树。
只是很快的。
这颗竖瞳中，竟然露出了各种拟人的情绪。
有迷茫，有惊讶，有不可置信...还有，惊喜。
“...我靠，真被我‘捏’出来了啊！”
平躺在床上的直树，此时也睁开了双眼，就这么躺着，和上方的竖瞳大眼瞪小眼。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感觉有多么的神奇。
因为，他不仅能看见上方悬浮在半空的狰狞竖瞳，还能从那颗竖瞳中，看见自己！
视觉共享！
“哈哈哈哈...”
直树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喜形于表，惊得旁边的匕诺透还以为家里来了贼，一个鲤鱼打挺也跟着蹦了起来，还顺带的，将那把剪刀也具现出来死死捏在手中。
“直树，发生什么了？”匕诺透本睡的迷迷糊糊的，此时则紧张的不停向四处张望。
直树高兴坏了，暂时也来不及和匕诺透解释，只道：“没什么，刚刚做了个好梦！匕诺透大哥，你继续睡会儿，我出去跑两圈再回来！”
...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满满！”
直树真的围着这方圆五里，荒草、垃圾扎堆的乱石岗跑了两圈。
此时他正两手叉腰的站在一处土堆上，神清气爽。
“别的不敢说，就这方圆五里的范围内，现在都可以被纳入我的警戒距离！”
堪比‘圆’的效果。
在他头顶悬浮着的那颗竖瞳的帮助下，现在的直树，能够将一定范围内的地方，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跟个人形雷达似的。
“不过...”直树兴奋完，这才抬头与竖瞳对视着，沉吟道：“你的能量，虽然来自那‘明日之蛇’，但你现在毕竟是属于我的新能力...”
狰狞的竖瞳如深渊一般，既看着直树，也好似在看着这世间的一切。
“那，从今天开始，就叫你‘来自深渊的凝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