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格面具——匝格瑞俄斯（修）
【众生皆有一死，无论是从泰坦之灰中诞生的渺小凡俗，还是天生不凡的神血后裔。甚至就连高高在上的众神，也有属于自己的黄昏。】
【既然无法逃脱，那就应该勇敢面对，这样才算是真正的英雄！】
心脏在剧烈跳动，大脑痛得像是要炸裂开一样。霍雨浩惨叫出声，不断在有限的空间里脑袋去撞击怪物甲壳的内壁，试图缓解那自颅内产生的疼痛。
而在他的精神之海内，此刻也是电闪雷鸣，狂风与巨浪呼啸翻涌。
“咦？……”
悬浮在精神之海上空，由灰色气息化作的光团轻咦了一声，但很快又沉寂下去。
没多久，一道黄色的水柱从天而起，打破了精神之海与躯体的界限。
【来，签订契约吧！】
【吾即是汝，汝亦为吾！】
【吾，自汝精神中而生，乃是违逆神意的反抗者！】
【吾之名讳为……】
外界，霍雨浩突然感觉到脸上多了什么东西。一个声音不断地在他心里诉说着：摘下面具，摘下面具，摘下面具……
莫名地，霍雨浩觉得这是摆脱现在困境的唯一方法。
但他现在活动空间有限，要怎么摘？
思考了一会，霍雨浩下定决心，努力调整还被他握在手里的白虎匕，让那锋利的刀尖对准自己的脸。
没事的，没事的。想想妈妈，想想你的目标，你可以的！
做好了心理准备后，霍雨浩咬紧牙关，发起狠来，开始用白虎匕挖面具边缘的血肉！
……
外面。
“呜呜呜！——”
一只手从贝类怪物的剩下伸出来，胡乱地在那挥舞。发现怪物合上甲壳后就一动不动地大鱼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游过去，用它像手一样的鱼鳍抓住那只手，想把天梦给扯出来。而天梦感觉到有人在救他，也尽力配合起来。
但大鱼在空中扑腾了好几次，也没见天梦有被拉出来多少。
突然间，伴随着巨响，贝类怪物原本合拢的甲壳炸开了——霍雨浩从怪物原先所处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人甩出来一样朝远处飞去。然后他展现出了令一蚕一鱼惊讶的身手，在空中旋转几圈稳稳当当地双脚落地。
看到霍雨浩平安无事，天梦兴奋地喊道：“雨浩！”
而大鱼十分惊慌：“其他阴影也醒过来了！肯定是因为感应到同伴死啦！”
如它所言，那些霍雨浩捡回来的其他贝类，在变化为怪物的贝类被霍雨浩杀死后也纷纷抖动着膨胀，变化为外形相近的怪物，一看就知道它们是同族。
面对此情此景，不同于已经慌乱起来的一蚕一鱼，霍雨浩只是平静地摘下面具：
“人格面具！”
黄色的水流从他的七窍之中喷涌而出，一部分覆盖在他身上，凝聚成一套颇为张扬的小礼服，另一部分顺着双腿流到地上，迅速在霍雨浩的后方形成了一块极大的水面。
霍雨浩将面具扔进水面后，一个巨人从水中跃出。他头戴桂冠，上半身基本只披了一件血红的战袍。肩甲、护膝，乃至腰带，都是骷髅的造型。他将手中的长剑横于胸前，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撕碎它们，匝格瑞俄斯！”
在霍雨浩给出指令后，巨人便直接飞向贝类怪物们。先是一个横扫将袭来的冰锥全部击碎，等冲到其中一个的面前后，直接朝着甲壳深处一剑刺出。之前差点害死霍雨浩的第二层透明甲壳在匝格瑞俄斯的长剑面前如同纸一样脆弱，没起到任何阻拦的作用，直接让长剑刺进了本体。
一声惨叫过后，这个怪物就和刚才那个一样化作了飞灰。
如入无人之境，匝格瑞俄斯在怪物群里大杀特杀。后面嫌单纯用剑不够快，巨人便朝着怪物举起了空着的左手。
“布芙！”
冰冻系的基础魔法被匝格瑞俄斯使了出来，加速了贝类怪物的灭亡。
天梦：“那个巨人是什么啊？”
大鱼：“好厉害……”
没过多久，怪物们就被杀干净了。就在天梦和大鱼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霍雨浩一脸若有所思地走向那些怪物被消灭的地方，蹲了下来。
“雨浩？”
“天梦哥”，霍雨浩回过头来，惊讶地举起一枚铜魂币说道，“这些怪物死了会掉钱哎！”
挠了挠头，天梦一个魂兽不是很能理解钱的重要性。但是看到霍雨浩一副很兴奋的样子，他也没扫别人兴致的想法：“啊——那，恭喜？”
“我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人！”
那条大鱼一下子窜到霍雨浩面前，然后上下游动，像是要把霍雨浩全身每一个角落都看清楚一样：“虽然那些阴影的等级也不高，但也是有战斗力的阴影了。除非在沉睡或者休眠，我以前连靠近都不敢的……”
很少被夸奖，还是这么直接的霍雨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向还坐在地上的天梦走去，刚踏出一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沙滩上。
“雨浩？”
“你没事吧？”
“没事，”霍雨浩甩了甩脑袋，“就是……有点累。”
在大鱼的帮助下，霍雨浩把还不会走路的天梦挪到巨岩背风处，然后发出一声长长地呻吟，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大鱼好奇地看着霍雨浩的动作，突然也“哇——”了一声，然后落在地上。
看到这番有些幼稚的举动，霍雨浩刚经历战斗而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他问道：“那个，大鱼，你叫什么名字啊？”
“名字？”大鱼疑惑地抬起头来，“我没有名字。”
“居然没名字啊？”天梦感叹，“看样子应该是刚有智慧没多久。要不你现在起一个？我们总不能一直喊你‘大鱼’之类的吧？”
“唔——可是我不知道该叫什么好啊？”
“要不叫‘蓝海’吧？”霍雨浩突然出声。
他看着远处与天空连成一体的蓝色大海，某种他以前很少能有的悠闲感出现在了他的心中，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懒洋洋的：“你是鱼嘛，鱼不就是住水里的？但是水太小了，哪有大海听起来厉害啊。”
“蓝海……蓝海……”大鱼反复念了几遍，觉得很满意，“那我以后就叫蓝海好了！”
它游到霍雨浩身边，非常亲密地蹭了起来：“谢谢你，雨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