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叫家长
上午十点，陆承和步凡被叫到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陆承站在步凡的右手后边，紧盯着步凡，想让步凡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可步凡就是不回头。
“陆承妈妈，步凡妈妈，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教导主任很是激动，“都来办公室了，他们两个还是明目张胆，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早恋，家长要管管的啊。”
陆清心和庚子华面面相觑，“老师，”陆清心首先开口，“就是这个方面我的意见是只要不影响孩子的学习，我觉得是可以接受的，您觉得呢？”“虽然现在是高三的学生，可严格来说孩子们已经成年了。”陆清心接着说。
“是呀，是呀，老师，我家的这个学习本来也一般，只要不影响小承的学习就好了”庚子华带着谄媚，看看教导主任，又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步凡。
步凡惊愕的看着庚子华，一向不让她早恋的妈妈，今天的样子让步凡有种心里说不上的感觉。
陆承和步凡虽然是邻居，可陆承的家庭条件要比步凡家好很多，小学五年级住到这里住是因为陆承爸爸霍晋山的工作调动，可霍晋山这次坚持要去，最终陆清心还是妥协了。
自从搬来了临市，邻居之间慢慢就熟了，陆清心的家庭条件非常好，霍晋山算是入赘到陆清心家里的，因此陆承也跟了妈妈性，陆清心整个人也有种自己察觉不到的傲气。本来每次邻居间聚会的时候，步凡就感觉别扭，总感觉庚子华在面对陆清心的时候有种卑躬屈膝，今天这种感觉在庚子华说话的语气中，得到了验证。
一股莫名的火气从步凡心底窜出来。“我都说了，我都说了，我没有早恋，你问问陆承就知道了，是跟我早恋吗，为什么没人相信。”步凡愤怒道。
“陆承，你是哑巴了吗，你说话啊”
陆承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得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在空气中炸裂开来。
步凡只感觉自己脸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她转过身死死地盯着庚子华，没过一秒钟跑了出去。
“阿姨，妈，我们真没早恋，你们干嘛啊？”陆承跟着跑了出去。
陆承跟着步凡跑到了操场。
“你跟着我干嘛，看笑话吗”
“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就是想看我挨打吗？”
“你冷静点”陆承说。
步凡没有回答，心里觉得无语，转身准备走开。
陆承拉住步凡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脚步，一个踉跄跌倒了陆承的身上。俩人四目相对，迅速又离开了。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陆承说。
“你真的不知道吗，你明知道我喜…”
“小承，小凡”步凡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林碧的呼喊声。林碧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今天的体育课要八百米体测呢，你算是躲过一劫了”林碧对步凡说。
“你们也上体育课吗，没看见你们班的人啊。”林碧说。
“我先过去了，你们聊吧。”说完步凡扭头就走，陆承连忙先跟上去。
林碧假装搞不清楚状况，“小承，你等会儿，”陆承站定回过头来。
“小凡，到底怎么了，不会还因为昨天假装吵架的儿生气呢吧？”
陆承沉思了片刻，自从步凡把林碧介绍给他认识，林碧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联系自己。出众的外貌自然追求自己的人也不会少，陆承不是不明白，可是为了给她庆祝生日，想出的这个蠢办法，真的让她误会了。
陆承看了林碧一眼，这一眼明显可以察觉到，跟看向步凡的眼神完全不同，眼底里尽是冷漠疏离。可是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林碧心里想，哪怕自己用了点心机，但是想要的东西用点心机又怎么了。
“以后跟我保持距离，我不喜欢你。”陆承不想多费口舌，说完就走开了。
陆承看着步凡的背影，想要追上她跟她解释，可自己怎么叫步凡就是不理他，倒是引的其他班的女生驻足观看。陆承只好想着找机会再跟步凡解释，盯着步凡看了一会儿。临转身走的时候明显看见步凡跟一个男生玩的很开心，好像是许巍阳。
晚上步凡回到了家，没说话直接就把自己锁到了卧室。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庚子华，低头继续画着自己的连载漫画，电容笔都要把数位板戳出划痕了，可画了半天依然也不见进度。
“凡凡，出来吃饭了”庚子华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叫步凡吃晚饭。
步凡和弟弟步宇正好差三岁，两人同一年一个上初中一个上高中，步凡学习一般，可是步宇的学习是很好的，庚子华和步建国想要让儿子上个好的私立学校，可是那年步建国查出了心脏有问题，不能再干重活，之前在机械工厂里的操作工工作必须调岗，否则会加重心脏负担，让病情恶化。最后公司把步建国调到了仓库工作。工作要相比之前轻松很多，但是工资也下降了三分之一。庚子华没有工作的，这又面临着姐弟俩上学，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张口向陆清心家借钱了。这两年下来又要还房贷，又要生活，借的钱一直就没有还上。这些钱对陆家来说可能是九牛一毛，但是对自己这个家里确实很大一笔钱。
昨天教导主任给耿子华打电话，说自己的女儿跟陆承有早恋倾向，她还怕因为这个事陆家怪罪自己，太晚了也没有提前打电话跟陆家沟通。庚子华以为自己的女儿攀上了人家的儿子，人家妈妈都那样说了，自己能说什么。步凡的性格和庚子华大相径庭，没有被庚子华软糯的性子受到影响，当时那个情况，步凡的反应，让庚子华有点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一巴掌就打到了步凡的脸上。
庚子华见步凡没有反应，步宇还在自己的卧室写作业，庚子华朝步建国抬抬下巴，示意步建国过来叫女儿出来吃饭。
“凡凡，你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剁椒鸡蛋，快点出来吃饭。”步建国一边敲门一边说。
步凡不想说话，大人说一句道歉就是很难，打了人就想如此轻而易举的揭过，自己招谁惹谁了，小学五年级因色起意，喜欢上一个人，自己从初中到高中的好朋友喜欢上自己喜欢的人，还佯作懵懂，关键还背了黑锅，还有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为什么要向他妈妈卑躬屈膝，曲意逢迎，步凡真的是越想越烦躁。
“我不吃，不是打我吗，正好饿死我算了，遂了你们的心意。”
庚子华听见步凡说的话一边指着步建国，敲打着门。
“你看看这就是教养出来的好女儿，我是骂也不能骂，打也不能打了。”
“你给我出来，”庚子华把步凡的卧室门踢的邦邦响。
步建国抬手把庚子华把客厅沙发上拽。
“行了，孩子也是要脸面的。你今天在学校打了她，你让她冷静冷静。”
“冷静，啊，谁让我冷静呢，我低三下四是为了谁啊，你现在你好意思说我，啊，要不是你没钱，我用得着像泼妇一样吗。”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步建国摔门而去。
步宇假装没听见，他早就习惯了自己鸡飞狗跳的家，知道在这个时候出去自己也没好果子吃，老老实实的不敢动，他现在只希望自己可以早点考上好高中，考上好大学，离火的源头远一点，防止星星之火，哪一天又燎到自己。沉思了片刻，又开始埋下头做初三月考的试卷的错题。
同样的小区，步凡家的隔音就要差很多。霍晋山忙工作，陆清心晚上没事的时候经常去打牌，所以陆承晚上常常是自己一个人，刚才吃完夜宵回来，在窗户底下，把二楼的动静听了个精光。
陆承返回汉堡店，买了一个榴莲披萨。用袋子提着披萨很快的又跑到了小区底下。这个小区是老小区，墙壁上的泥已经有些脱落，每户的窗户都围着防护栏。陆承打量了一下二楼的窗户，大概距离地面有两米左右，把装披萨的袋子吊到胳膊上，抓着防护栏就往上爬。
步凡听见玻璃咚咚响，探脑袋往前看了一眼，吓了一跳。
“你不要命了。”步凡低声说。
陆承两个手抱着防护栏，把披萨往窗台上往前推了推。一张赏心悦目的脸上，略带青筋，带着一丝腼腆不安的笑，
“给你买的你喜欢吃的榴莲披萨。”
“别生气了好不好？”
步凡心里还犯别扭，看着这张脸让人怎么生气，可是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了，他这是搞哪样。少年的爱恋总是别别扭扭的。
“你说话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陆承使劲抱住防护栏，两只脚踏着外边的墙，明显快支撑不住了。
“谁在扒窗户？”步建国大喊。
陆承听见熟悉的声音，着急忙慌慌了神，还没等步凡说话，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