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条件交换
纪长生目光灼灼的看着那九头妖兽。
像是在看一堆宝藏，又像是在看一堆仙丹神药。
“这些妖兽实力强大，能轻易将我秒杀，可现在它们却都成了板上鱼肉，只能引颈待戮。如此机会，着实难得。”
“我若将它们全部杀死，就能拾取九道属性，实力必然可以得到巨大提升。”
“然而想要杀这九头妖兽就必须当‘除妖英雄’，可如此一来，我以后每天都可能会面临死亡威胁，那些妖魔鬼怪绝不可能任由我发育成长。”
一时间，纪长生陷入了两难。
实力，固然重要。
可殒命之虞，却更不能忽视！
见纪长生一直沉默，县尉曹忠义渐感不耐。
只是想到未来大局，他又不得不强压怒火再次劝道：“纪长生，怕死没错，人人都怕死。可我刚才承诺过，前期你实力不够，将由我亲自保护，而且也不逼你亲自除妖，我们会将妖魔抓捕，再交由你斩杀，助你积累功劳和名望。”
“另外我还说过，不管谁当这‘除妖英雄’，县衙都会立即允许其成为修士，并无偿为其提供内功心法，往后每个月还补助一定的修行资源，助其快速成长变强。”
“既没危险，还能得到诸多好处，你还有什么好推辞的？”
修行分为两个部分：外修武技，内修心法。
然而法不轻传。
大乾王朝对内功心法的管控十分森严，纵是宗门弟子、世家后人，也需要先向朝廷申请，得到同意并登记留册后，才能开始修习内功心法。
否则就属于非法传承，是违法犯罪。
外功武技则没有限制。
因为在未修内功心法的前提下，几乎所有强大的武技神通都无法修练。
卡住内功心法，便是卡住修行的咽喉。
前身纵是英雄之后，且肩负捕快之责，也依然没有获得修行资格，更无修行功法。
如今，衙门却为一个“除妖英雄”开出如此优厚条件，的确可称诚意满满。
纪长生也是眼中一亮，这才想起，曹忠义刚才确实承诺过这些好处。
若再加上九头妖兽的强大属性诱惑，以及后绪会继续抓捕妖兽让他杀，直到他可以独当一面。
那么对他来说，此事的收益就已经远远超过了风险。
纪长生心中有了决定，立即站起身向县尉曹忠义抱拳一拜道：“大人，卑职要再次声明，确实是刘大山趁我不防时换了我的签，望大人明察……”
他可以当这个“除妖英雄”，但换签耍诈的黑锅绝不背。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周围捕快却先一步炸毛了……
“纪长生，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
“纪长生，曹大人好说歹说给足了你面子，你怎能如此不知好歹？”
“……”
罪魁祸首刘大山更是狗急跳墙：“纪长生，今天这个‘除妖英雄’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由不得你！”
县尉曹忠义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眼中甚至有杀意在闪烁。
这个纪长生，实在不识抬举！
可就在这时，纪长生话锋一转：“谁说我不当这个‘除妖英雄’了？”
什么？
众人被这话搞得促不及防，竟是愣在当场。
刘大山急切问道：“纪长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纪长生却不理他，而是看向曹忠义：“大人，卑职可以当这个‘除妖英雄’，但卑职有一个条件。”
曹忠义眉头一震：“什么条件？”
纪长生道：“刚才确实是刘大山趁我不备与我换签，所以我的条件是，他必须向我认错道歉，再自断三指。如若不然，我宁死也不当这个‘除妖英雄’！”
刘大山顿时吓得脸色煞白：“纪长生，你……”
衙门里所有人都知道，“以死相逼”可是纪长生的绝杀技。
因为他身负父母荫功，受朝廷恩赏而成为捕快，虽是捕快却享受着捕头待遇，河东县没人敢无缘无故杀他。
当然了，若在斩妖除魔中殉职，则又另当别论。
这也是前身敢拿“以死相逼”当绝技，面对妖魔却只能留下“鼠胆懦夫”的污名的真正原因。
其余捕快们也跟着惊恐色变！
他们并不关心是谁换了谁的英雄签，只是觉得纪长生既然已经愿意当这个“除妖英雄”，那现在就绝不能死。
没有人希望再重新抽签。
思及此，其余捕快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刘大山，目光冷冽凌厉，施加无形压力，想要逼他屈从就范。
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就连县尉曹忠义也意味深长的说到：“刘大山，用三根手指换一条命，对你来说应该很划算！”
一旁，纪长生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傻货说话都不掩饰的吗？
用三根手指换一条命？
这岂不等于公开承认，当“除妖英雄”果真必死无疑？
但他并不打算反悔。
现在反悔大概率马上就会死。
可若当了这“除妖英雄”，就可用外挂先拿到九头妖兽的属性。
那可是整整九头妖兽啊！
若能全杀，五种基础属性差不多可以强化两次。
他能直接拥有远超其中任何一头妖兽的强悍实力。
这已经值得他冒险了。
另外，还能拿到县衙承诺的其它好处，然后在衙门的保护下努力发育、积攒实力。
将来“赴死”之时，未必不能逆天改命。
“大人，我……”
刘大山心弦狂震，眼中满是惶恐。
曹忠义的话耐人寻味，应该是已经知道了真相，才会说他让用三根手换一条命。
这让他感到绝望。
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没有了别的选择。
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他先是十分果断的抽刀一挥，断了自己左手的三根手指，只留下食指和拇指。
惨叫一声，也不止血，仅仅只是握紧左手，然后就半跪在地，痛得龇牙咧嘴的向纪长生道歉：“纪长生，对不起，是我冤枉你还倒打一耙。我错了，请你原谅！”
可他心里却暗暗想着：等纪长生死后，定要将其掘坟鞭尸，再挫骨扬灰。
纪长生静静看着刘大山，心里恨不得直接将此人乱刀砍死，一来为前身报仇，二来先行试验属性面板的被动功能。
既然是杀任意生灵都可随机拾取属性，那么杀人应该也不例外吧？
可惜眼下条件并不成熟。
他有朝廷“恩赏”这个免死金牌，却并不意味着他可以肆意胡来。
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替前身先收点利息。
“我原谅你了，起来吧！”
纪长生说罢就不再理他，转身向曹忠义抱拳说道：“大人，卑职现在便是‘除妖英雄’了，还望大人以后多多关照。”
“哈哈，好！”
曹忠义痛快大笑，“真不愧是英雄之后，果真有大义、识大体。既然如此，本官就提前祝你前途无量、宏图大展了！”
其余捕快们那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长松了一口气，然后也纷纷向纪长生送出各种恭贺、祝福。
连刘大山都不例外。
他强忍痛苦，丑陋凶残的脸上，强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翻恭贺后，曹忠义又将纪长生带到那九头妖兽面前：“这九头妖兽是衙门特意为‘除妖英雄’准备的贺礼，只要你杀了它们，我就可以马上安排，让你带着这九头妖兽的尸体游街庆贺，让你的‘英雄事迹’轰动全城，人人瞻仰。”
“你意下如何？”
纪长生自是求之不得：“多谢大人，卑职这就斩妖除魔！”
曹忠义大喜：“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请大人稍侯！”
纪长生转身迈步，首先来到了那只黑色猫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