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求必应
“各位要是有什么心愿，尽可告知与我，我赵某定当尽力满足，为表谢意，今日这凤珍楼的全部消费，也都记在本公子的头上！”
“好！”
“多谢赵公子！”
“赵城主新官上任，定能事事顺心！”
赵也这一番话，让整个大厅都充满喝彩祝贺之声。
啪！啪！
汪梁拍掌声，再次压得哗然声渐少，但还是能听得大厅中有不少细碎谈论之声。
“好！”
环顾四周，此时的汪梁脸上没有了先前狂放的笑意，眼中反而带着不符市井流氓的深邃。
他没想到，自己这趟下马威竟成了赵也高调摆明身份的垫脚石，更让人恼火的是，这赵也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看过自己！
但如此一来，汪氓子反倒敏锐地意识到了，眼前这赵家少爷绝没有那群家伙口中描述的那般简单愚蠢。
彼其娘之，这钱收少了！
心里暗骂，汪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赵公子这番话可真是发人深省，我汪氓子平日浑浑噩噩，倒也算一方地头，有感城中不足之处，恳请公子与我府上一叙，共论发展镇魔城。”
说罢，汪梁侧身弯腰探手，姿态做足。
赵也将一颗扳指大的玉石放在掌柜手里，继续说道：“多的就当赏你了，酒不错，以后多备些。”
身着棕色绸衣的掌柜接过玉石定睛一看，随即颤着手将玉石攥紧在手里，将手裹在衣袖之中，连忙道谢——就这块清心玉，买下他这凤珍楼都绰绰有余了！
摆摆手，赵也又坐回到了木椅上，全程就当跟前站着的汪梁如空气一般。
汪梁这城府倒也够深，即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赵也这般无视羞辱，他还是硬着姿势不动，弓在那里宛如一座铜人。
“坏咯。”楼上看戏的人中，大都清楚汪梁的为人，见他此番做作，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先前还在嘲笑阿力的姐妹花此时蒙着薄纱翻了个白眼，嫌弃道：“咱们走吧，这腌臜流氓，又要撒泼了。”
到时场面弄的难看起来，就没食欲了。
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见阿力舒坦地摸着肚子打了个响嗝，赵也这才起身说道：“都吃好了？那咱们就去城主府吧。”
说罢，赵也步子一转，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就在赵也身子与汪梁相错之际，方才还定如铜人般的汪梁突然侧飞而出两三米开外，这壮汉一身横肉，撞碎一地杯盘。
装着好菜的餐具砸落在汪梁的身上，汤汁更是溅的满脸都是，顶着这般狼狈模样，这横肉汉子顿时裹着哭腔在大厅中爆发了：
“赵也！我好心请你，但你这般辱我又是何意！”汪梁直指赵也的鼻子，眼泪在眶里打转，“我知道……我汪氓子不过是平头百姓，是配不得你这位高高在上的赵家少爷，可你这般无故伤人，实在是……哇！”
话未说完，就见汪梁俯地一哇，吐出一口暗血。
“杀人啦！青天大老爷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啦！”
一旁的小弟见到汪梁受伤，一个闪步就冲了过去，将奄奄一息的汪梁搀扶起来的同时，嘴里还扯着声音大喊，其嗓门之大，引得楼下楼上纷纷有人窥看。
见此情况，大厅吃饭的众人纷纷离开桌子避让，免得自己也被殃及，霎时间，大厅中只留下来赵力和汪梁两帮人。
“大哥！”那小弟倒也演技十足，声泪俱下，“既然这新来的老爷看不上我们，咱们也得有点自觉，这便走吧！”
“唉！”此番一闹，定会让赵也在当地民众心里留下一个目中无人、视百姓如蝼蚁的恶官形象，见目的达成，汪梁打算见好就收，在小弟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虚着声音失望地说道，“也罢……是小人逾越了。”
说着，汪梁顶着这狼狈摸样在小弟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向楼下走去。
“慢着。”
赵也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正准备离开的汪梁等人停在了原地。
“我让你走了吗？”赵也负手上前，看着汪梁嘴角没有擦干净的血丝，脸上笑意更浓了。
这氓子为了演这一场戏，准备倒是挺充分啊，又是备血包又是带群演的，结果现在给我扣了个不在乎百姓的帽子就想跑了？
“怎么？”见赵也上前，汪梁倒也不演，裂开渗血的嘴角笑道，“赵公子是打算继续折辱汪某？”
“汪某这滩烂泥，赵公子想踩上两脚也可，就怕事后污了大人的鞋子。”
赵也注意到汪梁说这番话时，他的一帮手下都默契地将手向身后摸去，就连那个搀扶汪梁的小弟也不例外。
“呵。”
赵也目光从汪梁身上挪开，他盯着旁边的小弟，用手扣了扣自己的耳朵眼，转过头问道：“怪我路上没怎么休息，最近耳朵不大灵光，你刚刚说了什么？”
被赵也突然一问，搀扶汪梁的小弟有些发懵。
按理来说，自己只要说出预先准备好的台词，嚎上那么几句，就可以跟着汪老大潇洒退场了，这又是在搞哪一出？
小弟有些犹豫，但还是张嘴断断续续地说道：“青、青天大老爷杀人了……”
赵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兄台贵姓？”
小弟瞥了一眼一旁的汪梁，再得到自家老大眼神的回应，他便继续开口：“我、我叫钱明。”
赵也仔细一看，这小弟长相确实跟之前杀掉的钱枫有几分相似，想来是兄弟关系。
“好！”赵也学着汪梁的语气，拍了拍钱明的肩膀。“没想到呀，只有钱明小兄弟将我说的话放在了心上。”
就在众人不知所以的时候，赵也环顾四周继续说道：
“方才我就说过，各位要是有什么心愿，我赵某定当满足，可大伙都这般矜持，唯有这位小兄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说着，赵也转向钱明汪梁，只有他俩能看到赵也嘴角裂开，说话的同时脸上笑意瘆人：“我这个人呢菩萨心肠，平日里只求贪玩享乐，见不得生离死别，但你既然这般要求了，我自然是……有求必应。”
“阿力。”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