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过头了咯
混战开始，志辉卯足劲，痛击了不少的小混混。
但现实不是漫画，不会爆种什么的。
最终，小混混们将志辉打翻在地。
志辉抱着头蜷缩在地上。
刚刚燃起的斗志开始慢慢消散，
志辉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为了不惹别人，在班上甚至都没怎么说过话。
志辉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人。
志辉摸了摸藏在兜里的水果刀，没有拿出来。
算了，只要他们不去惹姐姐就行了，挨打就挨打吧，等他们打累了就会放过他了吧。
…………
“再打真会死人咯。“，川神上前阻止道。
众混混停了手。
太郎叫他们继续，但没人听，他们和太郎不一样，不是二代，不敢事情闹大。
“你应该还能动吧。”川神转头问向志辉。
“我，不想动了。”，志辉带着哭腔。
“你这样下去以后依旧会被当成目标的。”
“别管我——，求你了”，志辉趴在地上，摇了摇头。
川神叹口气，活动起了手指，看来失败啦。
见小弟们没有听从指示，太郎不爽地啧了啧嘴。
“哼，反正我已经找人查到你姐姐的信息了，她想逃也逃不了！！”
太郎拿出手机，点开文件。
屏幕显示着明日香的个人信息。
“姓名：桃源明日香
年龄：20
住所：日本国东京都八王子市1217-2
电话：0334033064
电子邮箱：aaaaaasuka156@yahoo.com
LINE：ASK0214
体重：44KG
三围：……”
屏幕切换，出现了不少明日香工作中的照片，有些模糊，应该是偷拍的。
夜里7天便利店的收银员。
NekoPCoffe里做着职业微笑的“女仆”。
尤信餐馆的后厨小帮手。
因为力气小，她纤细的双手使劲拽着黑色垃圾袋，正要去倒厨余垃圾，样子很是滑稽，像同动画片里拔萝卜里的兔子。
看不出来小妮子打工还挺多，那小身板子能撑得住吗，川神想。
志辉呆呆地看着那些照片，除了便利店的工作，其他的兼职姐姐从来没跟他讲过。
……
“姐姐！我想换个新手机！”
“志辉，你的手机不是没坏吗？”
“可这我生日啊，而且我的同学都是智能机了！就我一个用的老式功能机，连line都用不了。”
“好吧。”
……
“志辉！不能挑食！青椒得吃！里面有维生素！”
……
“志辉！今天在学校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说来跟姐姐听听吧。”
……
“志辉！这次怎么考得这么烂啊！”
……
“志辉！再过两年，等我毕业工作了！到时候我们家就不用过穷日子啦！”
……
太郎随意滑动着手机屏幕，像在逛亚马逊的商品。
“据说你家就靠你这个姐姐撑着啊，嗯~，要是断了她的收入——，嘿嘿嘿。”
“不准接近我的姐姐……”
“干活的时候还有潮红~你姐姐不会还是个处女吧”太郎一脸淫邪，“被我上的时候，肯定会哭哭啼啼的自我感动，毕竟救了他最爱的弟弟。”
志辉觉得脑中的什么弦断了。
猛地从怀里抽出水果刀。
从威胁那天开始就带着的刀。
每天早上带出去，晚上再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晚上放进书包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一见到人，他就不敢了。
是害怕被抓，还是单纯的害怕伤害别人，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每天回家的晚上，他都捏着刀，双手颤抖。
刀面反射出他狰狞的脸庞。
脑子里不停的幻想着捅人的画面，像是心理自动产生的防卫机制一样。
一下，两下，三下。
他每幻想一次，心里就会好受一些，最后兴致勃勃地把刀塞进书包，第二天晚上再把它原封不动的拿出来。
如此往复。
不过，就在刚才，他的身体仿佛推着他掏出刀子，急得不得了。
“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
刀子在夜晚下显得暗淡无光，却能夺人性命。
志辉大口喘气，在众人眼里看，他双目布满血丝，脖子通红，青筋暴起，
“啊————”，声音拖得很长，志辉吼到嗓子都嘶哑了。
众人皆愣在原地。
在志辉的视野里，公园的长椅，音乐喷泉，草坪，葱郁的树木，渐渐消散，变为无尽的黑暗，除了变得鲜红的太郎。
就像飞镖靶子里的红心。
志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握紧刀，冲过去，捅进鲜红。
一切都会结束的。
大不了关进少管所！对了，他也没成年，肯定没事的！
只要太郎死了就好！
——
小混混们定住了，平时嚣张跋扈，但哪见过真要杀人的。
在这和平年代里，志辉的刀子异常显眼。
太郎吞了吞唾沫，作为目标的他，感触更强烈。
他的日子更和平，和平到无聊，上课睡睡觉，作业的话花钱买别人的就行了。
考试？考不过又怎样呢，反正毕不了业也能回去继承公司。
唯一的乐趣便是小弟面前装逼，或者揍些看不惯的人，欣赏他们无可奈何的样子。
生活顺利到乏味，危险什么的更是不可能，这次找志辉的姐姐倒不是真的有多喜欢，一是有人推荐，二是觉得这样欺负志辉效果好。
对他来说，最大的危险可能就是突然下雨，因为不会带伞，淋雨后黏黏的衣服会让他难受这种级别了吧。
刀子捅他什么的，和他隔了十万八千里。
他最近才看过一部C级片，里面有人被捅后的写实画面。
人不会马上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肠一圈一圈往外淌，血不停流，就算用捂住也不行。
最后躺地上死个几分钟，直到瞳孔涣散无光。
他想要挪动双脚，但一见到志辉让人发红的双目，整个大腿就像插进地里一样，一动不动。
他望向众小弟。
期待着黑道电影里，小弟不要命的替大哥挡刀。
然后嘴里含着鲜血，说什么大哥你得活下去的无聊台词。
不过他的小弟们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惊恐且茫然的盯着志辉，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志辉必须哭哭啼啼地求他们才是正常的啊！
见志辉踱步逼近，太郎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眼泪都快出来了。
“别，别冲动啊……”
“去死吧！混蛋！”
……
“做过头了咯”，轻声细语在耳边响起，志辉感到有人将手搭在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