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墨凤舞
“你说，这世上真有修仙者吗？”
燕歌坐在一方石椅上问道。
对面，黄衫少女闻言一怔。
“这个，凤舞也不知道。”
黄衫少女沉吟了一下后说道。
接着，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为燕歌施针。
这少女正是燕歌现在的二师妹，墨凤舞。
她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鹅蛋脸，模样秀气，给人一种娇小玲珑的感觉。
燕歌既然“重伤未愈”严氏自然不会让他带病执行任务。
于是派了墨凤舞跟随，助他调理身体。
这让燕歌不得不运行真气自残，让原本即将复原的身体，负上轻伤。
好在经过墨凤舞这些天的调理，燕歌那二度负伤的身体，再次痊愈。
“或许是有的吧？嘉元城内，茶馆之内，街头巷尾，不时流传着修仙者的传说。
为燕歌施针完毕，墨凤舞将针灸一一取出，放回药匣，擦了擦额头的薄汗。
“那凤舞你见过修仙者吗？”
燕歌眼神一亮，直勾勾地望着墨凤舞。
被燕歌这么盯着，墨凤舞的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她有些羞涩地低下头，露出雪细腻的修长脖颈。
“凤、凤舞没有见过，或许是没有那个福缘吧。”
燕歌又询问了墨凤舞一些问题。
但不涉及医术讨论的墨凤舞羞涩异样，说不了几句话便红着脸，埋下头去。
最终，燕歌并没有得到有关修仙者的确切消息。
只能确定，墨凤舞本人，并未见过修仙者。
“这样啊！”
燕歌心下微微失望。
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见过修仙者的记忆。
大概不是因为记忆融合有所缺失，而是他们这些小辈确实没有见过修仙者。
“看来，墨府中见过修仙者的，是墨居仁和几位夫人。”
燕歌心中想着，从墨彩环和墨凤舞身上，是索取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服了。
估摸着，还是得从几位夫人身上下手。
不过……
燕歌的目光看向正在收拾药匣的墨凤舞。
虽然不能从墨凤舞口中询问到修仙者的情报。
但墨凤舞身上，还有其他东西，对他大有帮助。
……
“大师兄，你想要学医？”
墨凤舞有些吃惊。
就在刚才，她确认大师兄脉象有力、元气充裕，身体的恢复速度远超她的预期。
正满心欣慰，准备回归墨府。
燕歌却突然将她拦下，说要随她学习医术。
她这位大师兄素来号称“武痴”“情痴”。
只对练武和墨玉珠无比上心，对其他事情兴趣不大。
如今却突然说要学医，这如何让她不吃惊？
燕歌也觉得这话一出口，与原主的“人设”出入颇大，画风不符。
不过他早已想好借口。
于是摸了摸后脑勺，憨厚一笑：
“还有三个月就是玉珠的生辰，我想亲手炼制一炉玉肌丸给她，作为生辰贺礼。”
原来如此……
墨凤舞点点头。
这才是她印象中的大师兄嘛。
虽然不认为燕歌三个月便能凭借自己炼出玉肌丸。
但墨凤舞素来喜爱医道，只是苦于墨府中无人交流，现在大师兄愿意学医，她自然乐见其成。
“那凤舞先回墨府一趟，将爹爹留下的医书、丹方与心得都带来。”
说罢，墨凤舞背起小药匣，迈着小碎步离去。
燕歌则回到西院的演武场，继续练功。
熟练度面板加身，若是再辅以提升功力的丹药，那么他的修行进度无疑会如虎添翼。
更何况，江湖险恶，拥有一手高明的医术。
无论是护身防毒、疗伤保命，或是暗算偷袭、杀人灭迹，都会方便不少。
日后若是能踏足仙道，更是可以无缝转修炼丹大道。
很快，墨凤舞归来。
这一次她没有背着她那小药匣。
却带来了一整辆马车。
里面，是墨居仁出走前留下的医书、丹方与炼药心得。
乃是墨居仁，以及被墨居仁手下亡魂们……毕生所学的医道精华。
……
接下来一段时间，燕歌便一直闭门不出，在院中与墨凤舞一道修习医术。
只是，这具身体天资之愚钝，仍是出乎燕歌预料。
在学习医道理论部分，他凭借着前世的做题家经验，进步神速。
虽达不到过目不忘，却往往能举一反三。
让墨凤舞都惊讶不已，暗道莫非大师兄竟是个隐藏的医道奇才，只是被学武埋没了？
而一到实操部分，这具身体开始显现出它的笨拙。
那宽大有力的大手，能一掌将铜人拍飞丈许之远。
用药镊镊取药粉时却哆哆嗦嗦，怎么也没法镊取到合适的重量。
那健硕结实的胳膊，力大无穷。
但用来捣药却是大车拉小马。
经常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连药具都捣穿了，药粉药浆洒落一地。
立方、备药、置器、炮制、择器、择人、禁忌、修合、安炉设鼎、运火、开炉、服食……
炼药虽难，但分拆到每步其实都不算特别难。
燕歌却能在每一步都出差错，且步步不同。
甚至有一次，火候控制不当，造成炸炉，险些把炼药的地下石室给点了。
即使是墨凤舞，被人多看几眼就脸红的姑娘，也被燕歌气得骂了一句：
“大师兄真是，笨手笨脚的！”
燕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单知道这具身体武道天资一般，却没想到炼药的天赋更是奇差无比。
“虽然我的魔银手达到‘魔手’境界，能内劲暗藏，掌握了曲直如意的变化。”
“但看起来，这具身体的神经比较‘大条’，干不了这种细致活。”
“除非是魔银手达到‘鬼手’境界，举重若轻，大巧不工……”
当然，燕歌还可以走另一条道路。
燕歌看向面前的虚空。
【墨氏医术+1】
“再来！”燕歌精神一振。
“啊？”墨凤舞花容失色。
……
作为下一任惊蛟会总舵主的候选人之一，燕歌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他在修习医术的事情，很快被驻守在嘉元城西的诸多惊蛟会分舵主、护法所知。
对此，有人扼腕叹息。
认为以现在局势，燕歌突然兴起，学起医术来，实在是“玩物丧志”。
亦有人赞燕歌知时务，识大体。
认为他自知与赵坤争夺下一任总舵主之位，胜算不大。
燕歌此次学习医术，乃是一种表态。
表示无意与赵坤争锋。
众声喧嚣，众说纷纭。
但这股风潮来得快，去得也快。
诸位分舵主和护法，都忙着镇压嘉元城内新崛起的小帮。
并没有多大精力关注燕歌。
尤其是，城外不时传来捷报。
独霸山庄与五色门多处暗舵，遭遇神秘人暗袭，损失惨重。
这让惊蛟会众人知道，是赵坤得手了。
赵坤的夺目战绩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便更没有人关注燕歌了。
而燕歌对于这一切毫不知晓。
他正醉心于炼药大业之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