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韩立与厉飞雨
燕歌虽然不知道，这并非是“走火入魔”，而是“心魔入侵”。
但他仍第一时间采取行动，运转弱水决。
想要恢复神志，不要这般冷漠无情。
但此刻他体内弱水法力自行运转，湍急如奔流。
竟隐隐有脱出他掌控的感觉。
燕歌心中大骇……本该如此的，但因为心魔入侵的缘故，心中仍是一片漠然。
“嘻嘻，好玩~真好玩。”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燕歌不远处响起。
即使燕歌处于心魔入侵状态，五感依然敏锐，因此也听到了这声音。
在这样人间炼狱一般的战场，竟然还会有人觉得好玩？
燕歌也不由得望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须发尽白的老汉，将一个青年男子护在身后。
这老汉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了，但身材高大，肌肉贲起，可谓老当益壮。
遇到火箭和落下的滚石，便带着身后的青年男子身形一滚闪避开去。
手持一柄不知从哪儿捡来的砍刀，实在避不过就大吼一声，将火箭劈的变向。
而他身后的青年男子，嘴角流着哈喇子，眼放异彩地看向射来的漫天箭雨。
看他那神情，仿佛那射来的，不是夺命的火箭，而是绚烂的烟花。
“嘻嘻，好玩，好玩~”青年拍手叫好。
……
“丈夫满头白发，但身体还算硬朗。”
“儿子年轻力壮，却因幼时一场意外烧坏了脑子，导致痴痴傻傻。”
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燕歌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了。
是那个老妪的丈夫和儿子。
燕歌想起那个老妪。
当时，老妪将他送至村外，拿出一颗桂花糖，颤颤巍巍递到他手中。
这本是她儿子最喜爱吃的东西，现在却可能再也吃不上了。
燕歌谢过，让老妪快些回屋，免得感染了风寒。
老妪却一直拄着拐杖目送燕歌远去。
直到再也看不见燕歌的身影，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屋子。
“参加工作后，妈妈每次送我到车站，也总要到看不见我才肯离开。”
燕歌目光如水，冷漠的坚冰逐渐化开。
他有些想念母亲做的红烧肉了。
每次回家，母亲总会为他炖上一锅红烧肉。
会放很多的红糖，味道很甜。
燕歌伸手入怀，取出那颗桂花糖，放入嘴中。
桂花糖的味道，也很甜。
一点也不比母亲的红烧肉滋味差。
随着桂花糖入体，一股透入身心的清新感觉从燕歌体内深处升起。
燥动的气血逐渐被抚平。
湍急运转的法力之流渐缓。
眼神中的冷漠也被逐渐化开。
燕歌成功从心魔入侵的状态走出。
“美！”
燕歌由衷赞叹桂花糖的滋味。
只有凡人才会满足于口腹之幸福。
修士都是清心寡欲，餐风饮露的。
“咦~”
燕歌惊喜的发现，他体内的法力居然增长了不少。
可他分明没有修行。
没有修行，熟练度面板自然不会出现。
燕歌内视已身，运转法力，发现并不是错觉。
度过心魔入侵的劫难后，他的道行的确精进了一大步。
“啊！”
就在这时，一声惨叫。
那须发皆白的老人虽然依旧精壮，却终归是老了。
更何况他还要庇护一个傻子。
因此，很快双腿中箭，摔倒在地上抱腿痛呼。
那傻儿子虽傻，却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父亲现在很痛苦。
因此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一颗硕大的滚石落下，轰隆隆碾压而来。
俘虏们纷纷躲避，避之不及的，便被滚石碾成肉泥。
滚石落势不止，看那方向，是冲着精壮老人，和痴傻青年而去。
“快走！”老人大急，他腿上中箭，不方便带着儿子闪避，因此使劲推搡着他。
那傻儿子却仍呆呆地站在原地。
滚石临近，那傻儿子不知发了什么疯，竟不知闪躲，而是突然趴在老人身上，死死地盖住老人，嘴里唔唔唔的，口水滴嗒，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老人大急，想要推开儿子，却已来不及了。
大石的阴影已经落下。
老人只能再看一眼身上的儿子，颓然地闭目等死。
这时，他突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呵呵，从某种角度，你们也算我的救命恩人，既然如此，我便救你们一命吧。”
“至于那颗桂花糖，就用这瓶能治疗痴病、呆病、蠢病的‘神脑丸’来还吧！”
这声音飘飘渺渺，似在耳边响起，又似远在天边。
老人想睁开眼睛，看是谁在说话，却忽觉眼皮一重，整个人昏睡过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幽幽醒来。
他感觉身体无比的沉重，像是被鬼压床一般。
他奋力一挣，将压在身上的重物甩开，这才感觉浑身轻松。
睁开眼，老人这才发现，不知谁这么缺德，将自己埋进了土里，只嘴里插了根草管通气。
“老头子我身体硬朗，还没那么早入土！”
老人尽管心中腹腓，但看着周围遍布的尸体与销烟，还是不得不承认：
若不是对方这么做，他早被火箭射成刺猬，或者被滚石碾成烂泥了。
“对了，狗剩儿！”
老人连忙扒拉着附近的尸体，不到一会儿功夫，就在不远处的地底挖出了自己的傻儿子。
狗剩还在沉睡，口水直流，嘴角露出憨笑，显然正在做什么美梦。
他的手中握着一个小玉瓶，通过通透的瓶壁，可以看见里面是几颗药丸一样的东西。
“这傻孩子，竟然还睡得着！”
老人放下心来。
同时，又升起几分疑惑。
自己不是应该被那块大石压死吗？怎么还活着？
是谁救了他们？又将他们埋在地下？
那个黑暗中响起的声音是谁的声音？神脑丸又是什么？
还有，最重要的是，野狼帮的人去哪儿了。
想到野狼帮，他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那些帮派争夺势力地盘，关他什么事？
他只要一家老小活着就好。
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活着已是万幸。
他连忙拍拍儿子的脸，将他从美梦中拍醒。
两人搀扶着下山。
“狗剩儿，走，咱们回家！”
……
而此时，落日峰顶。
野狼帮早已攻至此处。
正与王楚绝等七玄门幸存者对峙。
七玄门精锐损失殆尽，而野狼帮因着有铁枪会、断水门等帮众，以及俘虏在前冲锋，倒是损失不大。
按理说野狼帮优势极大，然而此刻，贾天龙却阴沉着脸，一副忌惮甚深的模样。
这自然是因为，故事如同原著中一般发展。
野狼帮攻上了落日峰七玄殿。
但王楚绝却开启了落日峰的部分机关。
整个落日峰山摇地动。
若是野狼帮强行逼迫，他便开启全部机关，将整个落日峰化作一个埋人的大坑，与野狼帮同归于尽。
贾天龙皱着眉头，既不愿意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又怕七玄门真的鱼死网破。
而这时，王楚绝也适时提出了“死契斗”的要求。
死契斗。
这三个字一出，立时引起一片哗然。
身着断水门服饰的人群中，却有一个人神色茫然。
他面色黝黑，长得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疑惑的问道：“什么是死契斗？”
“不会吧，你连死契斗都不知道？”
他旁边一个面色冷峻，神情却有几分青挑的青年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满脸的愕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