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咖啡能算作快乐水吗？
“你要吃夜宵吗？”凯多尼娅估摸着时间，询问爱珐怜。
爱珐怜这几天吃的很少，能白嫖一顿食物，她自然是很乐意，只是有一点：“我的胃说，它现在很想吃肉。”
凯多尼娅“嗯”了一声，带着爱珐怜往餐厅走去。
去往餐厅的路上很安静，两人都没说什么话。凯多尼娅是没有和别人闲扯的习惯，爱珐怜则是在大多数情况下表现出来的情绪不高，有种将就活着的感觉。
只是，在快要到餐厅时，爱珐怜的目光突然粘在了凯多尼娅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笨蛋骑士小姐，虽然有些唐突，但在吃夜宵之前，我可以向你提个请求吗？”
凯多尼娅：“？”
“凯多尼娅小姐，你能对我笑一个吗？”
这句话说完，爱珐怜感觉四周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连小虫子窸窸窣窣的鸣叫都能听见。凯多尼娅很明显不喜欢女孩这样轻浮的态度。
但爱珐怜其实不是轻浮，她刚刚突然发现，面前这个骑士小姐与童话中为了未来、讨伐邪恶的勇者差距在那里了——她不喜欢笑。爱珐怜直觉，面前这个骑士小姐笑起来一定和勇者没什么差别。
“咳……”
半晌，爱珐怜清了清嗓子，稍稍低下脑袋，把对方那道落在自己身上有些冷淡的目光遮了遮，主动挽救气氛有些古怪的局势，装作严肃的认真道：“还是先去吃饭吧。”
与爱珐怜想象的一样。
凯多尼娅家的餐厅很大，装饰古典又华丽，尤其是天花板上那个亮闪闪的吊灯，爱珐怜毫不怀疑它起码能够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一年的开销。
夜宵还没有上，爱珐怜随便选了张椅子坐下，模样懒懒散散，没个正形。
“凯多尼娅骑士小姐，虽然又有些唐突。”爱珐怜看着坐得端端正正的凯多尼娅，道：“其实我还有一个请求。”
凯多尼娅察觉到爱珐怜对她的称呼变成了骑士小姐，没有加笨蛋这两个字。
“怎么？又是笑一笑？”她有些冷淡的说。
“没有。”
爱珐怜摇了摇头，道：“是正经的请求。”
凯多尼娅沉默了片刻，道：“是什么请求？”
爱珐怜身上的懒散气质减少了些许，她抬起头，对着凯多尼娅兴奋的眨了眨，“凯多尼娅骑士小姐，你有没有兴趣帮扶一个天才小说家？”
凯多尼娅看了眼爱珐怜，知道她在说自己。
“没有。”下一秒，她没什么犹豫的说。
“为什么？！”
爱珐怜很困惑，面前这个笨蛋骑士不是喜欢她的小说吗？！
凯多尼娅道：“我不懂出版社的那些事。”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爱珐怜在小说里面写了些含沙射影的东西，凯多尼娅虽然对此并不反感，但她怕以个人名义资助了女孩后，里面的敏感内容会给家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爱珐怜：“……喔。”
她身上的那股懒散气质也又回来了。她将脑袋靠在桌子上，顶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看着墙上露出了小茶壶的古典艺术油画。
“我先失陪一下。”
凯多尼娅忽然这样说，没有说明要去干什么。爱珐怜掀起眼皮看她时，她已经离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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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过一会儿，凯多尼娅回来时目光停留在了爱珐怜身上。原因是爱珐怜在凯多尼娅离开期间，要了一壶咖啡，倒了一、二、三、四、五杯，全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凯多尼娅稍微有些吃惊。
爱珐怜仿佛头顶长了眼睛，知道凯多尼娅对自己面前的咖啡和自己本人都投注了过多的关注，但咖啡是她亲手给倒给自己的，为了避免误会，便先说：“这些全都是我的。”
“笨蛋骑士小姐，你要是想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继续说。
爱珐怜这话说的好像凯多尼娅会觊觎她一杯咖啡似的，稍微有些微妙的护物感。
凯多尼娅沉默了一会儿，选在女孩对面坐下。爱珐怜注意到对方换了件衣服。
“倒这么多？”她问。
“嗯。”爱珐怜拿手指在其中一杯咖啡的杯子上面百无聊赖地勾画着，“我想要多快乐一下。”
糖、碳酸水和咖啡因都能够刺激大脑多巴胺的释放，从而感到快乐和愉悦。但是这个时代没有可乐快乐水。爱珐怜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有糖和有咖啡因的咖啡。
凯多尼娅随口问了一句：“你心情不好？”
爱珐怜看着凯多尼娅，露出了吃惊的表情：“骑士小姐，你已经忘记你伤害过我的事情了吗？”
说着，从自己裙子里面拿出一沓厚厚的手稿。
凯多尼娅：“……”
哦，是说她拒绝了她天才小说家的事啊。
她看向桌上的手稿，平心而论，她的确很喜欢女孩的小说，但是家族的荣耀永远是第一位。
凯多尼娅拿起杯子也倒了一杯咖啡，然后递给了女孩，廉价地安慰道：“那你多喝点。”
爱珐怜：“……”
她现在已经想把凯多尼娅重新规划到『笨蛋骑士』的垃圾文件夹里了。
片刻，夜宵上来了。
两人沉默着开始用餐。
有肉有菜，这是爱珐怜吃过最好的一顿。
两人在吃饭时没什么交流。
凯多尼娅是食不语，爱珐怜则是忙着吃饭。等吃好了，餐盘被撤下去后，凯多尼娅用餐巾擦了擦嘴和手，道：“聊一聊你的事吧。”
“不过再聊你的事之前，我先作为异端审判局的一员，替莱茵先生向你道歉，他的手段……”
“不用了。”爱珐怜无所谓的笑了笑，道：“我从来不和去了天堂和地狱里的人计较什么。”
凯多尼娅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当时看到了，他被马车撞到后，又被驴车碾死了。”爱珐怜挂着冷淡的笑容，“我怕惹麻烦，所以很快就走了。”
“这样啊……”
凯多尼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作为一个骑士来说，这样的死法……有点憋屈。我之前劝过他不要荒废身体，要加强训练……”
如果他身体素质强一些，是可以躲过这一切的。
可惜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