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线战事，纠结的秦秋
上古禁区研究所中。
在得知“神”真的存在，甚至还察觉到了苍穹之眼的存在，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后。
研究所的所有科员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研究所炸开了锅。
无一例外。
即便是那些相信“神”的确存在的研究员也是如此。
虽然他们能够相信“神”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够立刻接受一个活生生的“神”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实在是太突然了！
很多人甚至都没做好心理准备。
好在，震惊片刻后，他们的专业素养发挥了作用。
领头的一位身着米黄色风衣的干练女性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她走上前，伸手指挥起了其他的研究员。
“柳老、陈老，您二位先别吵了，事态紧急，按照规定，我们至少需要两位泰斗级研究人员的担保才能直接越级向上报告，还请两位帮忙。”
还没等两位上了年纪的泰斗回答，她便转过头指挥起了其他人：
“小杨，你带着你的团队立刻前往苍穹之眼观测站站，在我带人过去之前，不准放任何人进去。”
“同时，禁止任何人触碰和苍穹之眼有关的仪器，违者按照叛族罪论处。”
“小王，你立刻去请那些行为学、心理学的专家过来，以我的名义，我要在半小时内看见他们的人，快！”
最后，她转过头，看向了所内剩下没有被安排任务的研究员们。
“剩下的人，各位稍安勿躁，不要激动，我理解各位的想法，但在事情解决前，还请所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待好，不要擅自离开。”
听到她的指挥，研究所里的所有人都很配合。
没有一个人质疑她的指挥权。
只因她的名字，叫做秦秋。
秦秋奖的秦秋。
在她的指挥下，研究所短短几分钟内，便恢复了之前井井有条的模样。
大家各司其职，工作效率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很快，各处的消息便通过通讯仪传了回来。
“报告秦部长，我已抵达并成功接手“苍穹之眼”观测站，请指示！”
“秦部长，我正带着邹先生和刘先生赶往研究所，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车程。”
“很好。”秦秋右手轻扣耳麦，向已经赶往苍穹之眼观测站的研究员嘱咐道：
“继续待命，同时看好手底下的人，不要做出任何无意义的操作，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到。”
说完这句话后，秦秋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两位泰斗。
此时的两位泰斗皱着眉头，沉着脸，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秦秋心中疑虑，“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但出于对于事件的重视，她还是开口询问道：
“柳老、陈老，你们那边的状况怎么样了？”
闻言，留着白色长须的柳老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容乐观啊...”
“我刚刚向科研部讲了这边的情况，十几分钟过去了，那边一直没有回答。”
“按理说不应该啊...”
“以往回消息不是蛮快的吗？难道是在开会不成？”
秦秋转过头：“陈老，您那边呢？”
地中海，带着眼镜的陈老拿着手机，脸上的阴霾几乎凝聚成一朵乌云，他时不时回一句话，点一点头。
少顷，陈老这才放下手机，面色沉重的对秦秋开口道：
“情况不太好。”
“我刚刚致电给了前线的朋友，他和我说，那帮异族王八蛋趁着国内爆发游行的空子，对边境驻扎地发动了袭击。”
“和之前那些试探性的小打小闹不一样，它们这次带了许多圈养的古兽后裔，恐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闻言，研究所内的众人再次骚动了起来。
这次，就连秦秋也有些难以接受。
她有些疑惑的问道：
“异族上一次和人族的全面冲突才过去不到五年吧？”
“这帮怪物居然还能发动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会不会是佯攻？”
陈老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像，它们甚至把古兽的后裔都抬到了战场上，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若是佯攻，根本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说着，陈老忍不住咂了咂嘴，“这帮狗日的是真舍得啊...这种东西都敢往战场上扔。”
“要是咱们有古兽后裔...不，光是古兽后裔的样本，我都恨不得天天住在实验室。”
柳老叹息道：“谁让咱们人族生来身体强度就不如它们呢。”
说到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同时叹了口气。
“唉——。”
在听完二老的讲述后，秦秋的面色也沉了下来。
如今的问题很明确。
由于前线的战事，导致人族当前的重心从全力发展转变成全力备战状态。
这就代表，上面给予科研方面的权重将会比之前缩水一大部分。
甚至为了节省资源。
上面甚至会直接砍掉一部分见效慢，对战争起不到太大作用的项目。
纵然太古禁区研究所所研究的项目，大多等级都不低。
但出于安全考虑。
在外敌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贸然接触一位不知敌我的强大存在，这属实算不上是一份明智之举。
就算是被誉为新生代科研人员第一人的秦秋。
她若是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拿出成果，恐怕也无法动摇上面的想法。
“怎么办？”
“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吗？”秦秋在心中这样询问自己道。
她承认，她来到这里的确是带有些许私心。
受唐明的事迹影响，她对这位素未谋面，但却足够勇敢的后辈十分欣赏。
甚至于，她推掉了手里的三项不太重要的研究，就是为了来到天元市，亲自接手唐明未完的研究。
但现在的事实却是，她必须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拿出足以说服上面的成果，减弱，甚至打消上面的疑虑。
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项目的继续进行。
对于这等条件。
纵然秦秋是新生代的第一人，她也没有半点把握。
极短的时间，是多久？
一周？五天？还是三天？
更何况，她根本不清楚“神”对人类的态度。
若祂对人类抱有善意，这自然最好。
可...万一祂是一位恶神呢？
万一这一切都是“神”试图挣脱牢笼，所释放的假消息呢？
万一“神”出来后，临时倒戈，对人族大开杀戒了呢？
谁担得起这份责任？
没人担得起！
秦秋也不行。
一旦发生意外，不管秦秋之前做出了怎样的贡献。
她都会在顷刻间身败名裂，人人喊打。
就如之前的那几位“教授”一般。
那么...假如秦秋放弃呢？
只要她放弃，她便还是那个新生代的第一人，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百姓会称颂她的名字、同行会以得以她命名的奖为荣。
她将享受鲜花与万千的掌声。
是啊...
想要保留这些，真的很简单。
只需要做出一个小小的选择就好了。
...
秦秋的心中无比纠结。
一方面，出于感性而言，她真的很想完成唐明的研究。
不仅是出于她对唐明的欣赏，这只占其中一小部分。
占比更大的，是她在这项研究中，看见了“希望”。
假如她能成功，假如她争取到了“神”的支持。
那么，她说不定有机会终结这场，人族与异族成百上千年间永不停息的战争。
但，出于理性而言。
这项选择无疑是疯狂的。
在别人看来，秦秋此举，简直就是想要拿全人类的命运，去赌一个没人确定到底会如何的未来。
若是成了，青史留名，若是败了，身败名裂。
就这么简单。
....
纠结良久，秦秋的拳头不知到底握紧又松开了多少次。
最后，她有些无力的支撑着桌子，缓缓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就这样吧。”
“什么？”一旁一位小科员没听清，有些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说，就这样吧。”秦秋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最后，她选择了放弃。
若是她年轻个十岁，以当时的状态，她一定会选择继续研究。
因为那时的她，无牵无挂，毫无顾忌，仅有一腔热血。
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但现在却不行了。
她是她，她还是她，但她却不仅仅是她。
随着地位的提高，权力的增加，她被迫承载了许多的东西。
她的名字，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
因此，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以大局为重。
这就是坐在她这个位置上，必须承担的责任。
研究所的众人零零落落的离开了...
热闹的研究所在短短的半小时内，便从一片喧闹中回归了寂静。
一如既往。
看上去，唐明的研究已经结束了。
档案被封存，项目被暂停，对于“神”的研究注定是遥遥无期。
但事实，真的就只是这样吗？
另一边。
苍穹之眼观测站内。
杨文义缓缓摘下了耳边的通讯仪。
看着眼前的控制台，杨文义缓缓掏出了自己的身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