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过往回忆，魔主的过去
一股冲击波以仙宫为圆心，朝着四周扩散，所到之处法宝碎裂，修士口吐鲜血，庞大的仙舟战船陨落。
在大殿内的慕清秋也通过神念看到了外面的骚乱，只见她抬起玉手轻轻往下一按。
外面溃散的修士们顿时像倒退的录影带一般，或是伤口愈合，或是法宝恢复如初，或是仙舟恢复原状。
随意掌控因果，逆转时间，这就是大帝境界大修的神通。
“这是......人道气运？竟然如此雄厚？”一旁儒生打扮的修士感叹。
“人道气运乃是修真界最珍贵的宝物，是此方天地孕育出的原始胎气，稀少到连大帝级别的修士都很难找到。”
“自末法时代以来更是几乎绝迹，只存在于古书之中，人们都以为这只是个传说。”
“相传它是人族兴旺命运的具象化产物，只会出现在引领人族走向兴盛的领袖身边。”
慕清秋眼神迷茫，雾气遮掩住了帝座上那道腐朽的人影。
在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年轻时的萧长歌，对方的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欣慰。
就如记忆里那样温柔和蔼，但关键时刻又稳重可靠。
不，不对！一定是幻觉！
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座上的人影又变回了干尸模样。
虽然父亲过去是好的，但后来他堕落了，堕落成魔，不管什么都掩盖不了他的罪行！
道姑打扮的修士景清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转头质疑。
“哼，胡说八道，那魔头会是人道领袖？他的恶行能从九天之上排到地渊底部，世人无不对他恨之入骨，看来古书的记载是错的。”
儒生修士皱着眉头，他所在的宗门太初书院是整个修仙界里历史最为悠久的，同时也典藏了不少古籍。
他也是在场修士中最为学识渊博的，知道不少荒古时代之前的秘密。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一时间也有些迷茫。
“不知道，毕竟书院里那些古籍的年代太过久远，很多来源已经不可考证了。”
“算了，这些都无所谓，管他什么鬼人道气运，我先杀了那魔帝再说。”
景清左手掐诀，身旁悬浮的飞剑斩出一道庞大的月牙剑气，似乎要将整个大殿劈成两半，气势汹汹的朝着萧长歌而去。
但剑气却在即将命中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点倒是和古书里一致，人族领袖在陨落的前一刻，气运会猛然爆发，会显现他的过去。”
“这魔头，死了都不安生。”景清嘟囔道。
“看看吧，虽说他死不足惜，但成帝多年的底蕴还在，没准过往里有他为何如此强大的秘密，再不济也可能有法宝传承的线索。”
“在死后发挥余热，也算是赎罪了。”
魁首发话，其余众仙也安静下来。
其实慕清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知道萧长歌的想法，这个混蛋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想大声的质问：“为什么你会变得如此冷血？如此残暴？如此丧尽天良？”
这个困扰她多年，似心魔一般的问题，今天终于可以获得解答。
雾气包裹住慕清秋一行，周围环境变化。
他们将身临其境的作为旁观者，目睹这位盖世魔帝的过去。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残阳似血，落日的余晖普照大地，将整个天空染成橙色。
地面上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成堆的尸体铺满整片大地，一眼望不到头，远处的骸骨累成无数座高山，鲜血汇集成河流汩汩流淌。
尸山血海，人间炼狱！
远处突然出现几位身着破败盔甲的士兵，他们拖着一辆载着伤员的简陋木板车，行走在荒原之上，好像这天地间仅剩的活人。
群仙看到这一幕，有些震惊。
画面里的几位士兵身上的铠甲绝非凡物，上面铭刻的复杂道文皆出自炼器大师之手，就连身为大帝的他们都只能拿出几件相同品质的来。
看样子，这些法宝不过是普通士兵的制式装备。
几位大修士都不是雏儿，也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但他们所经历的，没有一个能比的过眼前战场恐怖。
有人释放出神念，但就算是大帝级的神念，都没能看到这片尸山血海的尽头。
而且远处几具庞大尸骸，散发的威压竟和他们不相上下。
到底是什么战争？居然如此惨烈，就连登临顶点的大帝级修士都会陨落。
“这......这里难道是妖神战场？”儒生修士颤抖的说道，尽力压抑着激动之情。
“那是什么？”景清问道。
“传说在远比荒古时代还要久远的年代，人族与妖族曾经历了一场旷世之战，这次大战席卷整个九天十地，两族几乎全灭。”
慕清秋在一旁淡淡的解释。
“也因为这次战争，使人族慢慢崛起，摆脱了妖族奴隶和食物的地位。也为日后取代妖族成为此方天地的主宰奠定了基础。”
景清：“这等秘闻，我竟然从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也正常，荒古之前的历史接近一片空白，只在最古老的古书里记载过只言片语。”
儒生修士两眼放光，作为最狂热的博学者，能看到被埋没的历史，他是死而无憾了。
而慕清秋却陷入沉思。
之前父亲喝醉酒，有时会说起他曾参与过一场战争。
没想到是这种旷世之战。
幻境继续。
士兵中有个矮小的人影忽然猛的转头，其余人立刻做出警备的神态。
“没事，是幸存的人族，他被压在尸堆下面，血气掩盖了气息，臭小子运气不错，逃过一劫。”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木板车上传来。
车上躺着的是一位壮硕的中年人，身上铠甲华贵，似乎是一位将领。
只是此时他他身上铠甲破碎，右臂空荡荡的，健壮的身体上满是伤口，深可见骨，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跳动的内脏。
他疲惫的指了指远处的尸堆。
矮小的士兵闻言走到尸堆旁挖掘，没过一会从中抱出来一个清秀的少年。
这张脸虽然稚嫩，但慕清秋永远也不会认错。
正是他的父亲萧长歌。
少年萧长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众人，连忙挣扎着站立行了个军礼。
“将军！赤焰军团完成阻击任务，应到修士两千五百四十八人，实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