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遇鸿钧，看穿，立誓
这一日，鲲鹏与红云结伴而行，来到了洪荒西部。
正行间，一位身着白袍的老者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只见这位老者周身无数法则如流波涌动，仿佛他便是大道的具象化呈现。
老者那澄澈的眼眸首先落在红云身上，初时露出赞赏之色，可紧接着便轻叹一声，微微摇头。
“此子身聚大气运，奈何无法镇压，以致气运悄然流逝。”
“当真是福祸相依，福德着实浅薄啊！”
随后，老者将目光移向一旁的鲲鹏。
当那目光触及鲲鹏之时，老者澄澈的眼眸中不断闪烁着精光与疑惑。
“北冥气运之子？阴阳同体之身，却已然辨明雌雄？过去模糊不显，未来亦不可见？”
“着实有意思，实在是趣味非凡！”
“看来，贫道苦苦追寻的答案或许就在此处。”
鲲鹏对上老者那略带玩味的眼神，瞬间只觉全身汗毛倒竖。
此人之强大，超乎想象！
方才鲲鹏小心试探对方修为，可当他的意识刚触碰到老者身体，便如同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毫无疑问，此人绝对已达大罗金仙之境。
而且老者方才所言，也让鲲鹏心中涌起一阵寒意。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将他的一切秘密都洞察得清清楚楚。
老者见鲲鹏满脸警惕，并未继续僵持，而是随和地露出笑容，轻轻挥动衣袖，拂了拂道袍，缓缓说道：
“你们不必如此紧张。贫道并无恶意，只是对你们二位生灵出现在此感到好奇罢了。”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贫道来自玉景山，道号鸿钧。”
鲲鹏听闻此言，内心瞬间沉入谷底。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如今最怕的便是与未来的道祖碰面。
本欲前往洪荒东部，却不想在与之相反的洪荒西部就遭遇了鸿钧。
鸿钧也察觉到了鲲鹏的异样，但当着红云的面并未多言，而是一脸和善地转向红云说道：
“这位小友，可否让我与你身旁的这位小友单独说几句话？”
红云此时满心疑惑，在他眼中，眼前这位自称“鸿钧”的老者显然是大罗金仙级别的强者。
若对方有意对他们不利，早就动手了。
可对方却和善地与自己商量，这表明对方并不想与他们起冲突。红云不知该如何应对，下意识地望向一旁的鲲鹏。
鲲鹏明白红云的意思，他深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于是，鲲鹏微微点头，示意红云放心。
待红云离开鲲鹏与鸿钧所在的区域后，鸿钧随手将这片区域屏蔽起来。
瞬间，鸿钧身上的气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人的气质从刚才的和善转为无比威严。
随着鲲鹏的身上感受到一阵威压，只听鸿钧用阴冷的语气对鲲鹏说道：
“你并非洪荒原本的生灵。”
听到鸿钧这极度冰冷的话语，鲲鹏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然暴露。
面对鸿钧的强大威压，鲲鹏却面不改色，挺直身体反问道：
“何以见得？”
鲲鹏这句话既未承认，也未否认。
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原轨迹洪荒后世之人，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反问鸿钧为何下此定论。
从鸿钧支开红云这一举动可以看出，鸿钧并不打算直接对他出手。而鲲鹏只要明白这一点便足够了。
鸿钧对于鲲鹏的反问并不惊讶，而是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洪荒天地初分之际，能在成道前辨明自身雌雄者少之又少。更何况你这种阴阳同体之身？”
“想要明悟本心，除非已跨入大罗金仙之境。此为其一。”
“其二，你身怀北冥气运，乃北冥气运之子，可如今并非你出世之时，你却反常地出现在洪荒西部，这足以证明你的身份有问题。”
“其三，你的过去与未来，我皆无法演算。”
说到这里，鸿钧缓缓祭出造化玉碟。
“如今虽处于量劫期间，但能够逃出这造化玉碟演算的，也只有那异数了。”
听完鸿钧的一一列举，鲲鹏知道自己已然彻底暴露在鸿钧面前。
然而，此刻他的心中却格外平静。他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等待命运的审判，随后张口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此时的鲲鹏，静静地等待着鸿钧的回应，气氛紧张而凝重。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心中既有忐忑，又有一丝坦然。
毕竟，在这强大的鸿钧面前，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选择。
而鸿钧，这位神秘而强大的存在，又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
这一切，都如同笼罩在一层迷雾之中，让人难以捉摸。
就在此刻，鸿钧悠悠开口，仅询问了一句话：
“你对洪荒作何看法？”
鲲鹏虽不明鸿钧为何有此一问，但依旧老老实实地回应道：
“洪荒，潜力无穷无尽。”
鲲鹏见鸿钧没有回话便接着又说道:
“然而，洪荒亦极为残酷，弱肉强食乃是其生存法则。争取、适应、发展，此皆为洪荒之万象。”
鸿钧陷入沉思片刻，再度抛出另一个问题：
“你如何看待凶兽一族？”
听闻鸿钧此问，鲲鹏眼中瞬间闪过一道嗜血光芒。
“该杀！当灭其族！”
鸿钧略感意外，同时敏锐地捕捉到了鲲鹏眼中的戾气。
“哦？为何非要将其灭族？”
鲲鹏并未察觉，在鸿钧问出这句话时，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然柔和了几分。
“只因他们妄图毁灭洪荒。”
“洪荒若要发展，发生征伐在所难免，但这并不意味着征伐的后果应以洪荒为代价。”
就在鲲鹏静候鸿钧回应之际，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鸿钧凝视着鲲鹏，眼神中闪烁着深邃莫测的光芒。
随后，鲲鹏便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鲲鹏满心疑惑地望向鸿钧。
鸿钧收起威压后，一脸平静地对鲲鹏说道：
“只要你对洪荒心存善念便已足够。”
“你之存在，虽为异数，却在洪荒降世，并存在于洪荒之中。”
“道法自然，存在即合理。无论你来自何方，但既然对洪荒怀有善念，那也未必不能为洪荒带来全新的契机。”
鸿钧缓缓开口，声音中蕴含着一丝威严与深沉的思索。
鲲鹏微微颤抖双眸，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警惕。
“新的契机？你究竟有何打算？”
鸿钧微微扬起衣袖，周围的法则之力缓缓涌动。
“如今量劫将至，洪荒众生皆处于劫数之中。”
“你既身怀北冥气运，又充满诸多神秘之处。”
“若能为洪荒正道而行，或许可在本次量劫与未来的量劫中寻得一线生机，同时也为洪荒带来新的希望。”
鲲鹏被鸿钧的话语惊得目瞪口呆。
自己知晓未来有量劫乃是因为从后世得知。可鸿钧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鸿钧看到鲲鹏眼中的震惊，却并未在意，而是收起造化玉碟，自顾自地轻抚胡须道：
“洪荒的发展离不开优胜劣汰。但在发展的同时，也会让生灵逐渐迷失本心。”
“不断的征伐亦会间接对洪荒造成伤害。最终，当征伐到达一个临界点时，量劫就会爆发。”
“而洪荒每经历一次量劫，洪荒的本源就会衰弱一分。”
说到此处，鸿钧抬眸看向鲲鹏：
“之前洪荒西部这边的混沌气息是你造成的吧？”
鲲鹏此刻已然完全陷入恍惚状态。
鸿钧为何什么都知道！
而且鸿钧现今还未证道成圣啊！
他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
鸿钧看见鲲鹏不知所措的模样，不由得感叹道：
“以四象演化混沌……你小子胆子可真够大的啊！”
“放心！我不会阻碍你的道途。”
鲲鹏沉默片刻，心中权衡着鸿钧的话语。
“我如何能相信你？且我又该如何做？”
鸿钧神色肃穆，望着鲲鹏说道：
“你无需立刻相信我，但你可在量劫中观察洪荒之变。”
“在量劫中提升自身实力，同时以善念为本，不可为恶。”
“若你能做到这些，或许在未来，便能为洪荒增添一份新的希望。”
“因为你若是心存善念，你演化的混沌也会成为洪荒生灵的退路。”
鲲鹏心中依旧充满疑虑，但他也明白，在鸿钧面前，自己目前并无太多选择。
“若我不按你所说的做呢？”
鸿钧听到鲲鹏的反问，语气再次变得威严起来：
“若是你哪天做出了危害洪荒的事情，那我必斩你！”
“同时，我鸿钧也在此向大道立誓！”
“若是你一旦危害洪荒，那我必定拼上修为与性命，也要将你逐出洪荒！”
随着鸿钧话音的落下，天空中再次响起了大道的轰鸣声。
鲲鹏望向鸿钧那坚毅的眼神后，心中对鸿钧充满了好感。
毕竟，眼前的鸿钧敢当着自己的面向大道立誓，也就说明鸿钧并非像后世阴谋论里所写的那样自私。
但让鲲鹏疑惑的是，为何鸿钧不让自己立下誓言呢？鲲鹏遂向鸿钧询问起来：
“为何不让我立誓？”
鸿钧听到鲲鹏的询问，脸上浮现出和谐的笑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想法，这样只会让你对洪荒产生恶意。”
“我之所想，只是为了让洪荒更好地发展下去！”
“到时候，你若触碰了洪荒的底线，我自然会出手。”
“同时，有了这道誓言的鞭策，当你变强的时候，我也自然会提起警惕心。这样也利于我修道。”
听到鸿钧的解释，鲲鹏对鸿钧十分佩服。不愧是能成为后世道祖的生灵，这思想觉悟的确远超洪荒的众多生灵。
随后，鲲鹏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
“那前辈，你觉得盘古真的陨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