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法太浅
李怡看着恒明月眼睛一闭，左手抓着他的手腕老半天。
手臂还憋着拂尘，右手则是摆弄着他那修长的胡须。
道长身着青色道袍，李怡知道些道士修为排名，不然这恒明月就会被李怡误认为他是这道院里面修为最高的。
“道长，摸出点什么问题了没？”
李怡已经被被恒明月两只手腕都摸了脉，只见得恒明月的脸色时而疑惑、时而皱眉。
若不是素清风天师早已经提前告诉他脉象平稳，并无大碍，照恒明月目前这种面色，恐怕是准备后事的脉断。
“奇怪，这小皇子的脉搏竟然安然无样。师弟的道法真那么高深，不像师父所说的那般？”
恒明月噘了噘嘴，面色不那么愁苦，变得平淡些，额头还不禁的摇晃了一下。
恒明月定睛看着李怡，李怡也吓得立即身子站得笔直，等待着恒明月的断脉宣死。
“道长，有什么你就直说，我年龄虽然小，但我承受得住。”
李怡被恒明月的这一些举动弄得手心捏了一把汗。而恒明月被眼前的少年思路清晰的回答给弄得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回光返照。
“小皇子，我问你，一只小鸭子一个月两只脚。两个月之后几只脚。”
“啊？”
恒明月一脸淡定的向李怡抛出三岁孩子不能答对的问题。
瞬间让准备接大招的李怡被这个孩童智力问题给弄得神色石化了几秒。
“道长，鸭子不都是从生致死不出意外都是两只脚嘛。难道还能有两只以上？”
恒明月憋住了笑。
李怡则是被他弄得怀疑自我。
“难道我这个年龄段就只配问这种弱智的问题。”
李怡眼珠子一转，准备向道长抛出他那个时代鸡兔同笼的问题。
李怡内心在准备拿答案套题目间被恒明月抢先一问。
“小皇子，你的生辰八字是啥？”
李怡按照方才跟黄袍道长所说的又跟恒明月讲了一遍。
“元和五年十二生肖属于什么去了？”
恒明月听完记性不好的样子抓了抓脑袋。
正常人直接问对方生肖属性，或者倒推。..
“虎···”
“道长，哎，人呢？”
李怡刚说完自己的生肖，抬头却不见了道长身影。
“这个道长，莫非冒牌的吧？”
李怡坐在拜垫上看着老君神像撇了撇嘴。
他仔细的回想着刚才道长的摸样，那套青色道袍都不合身，在他身上穿着都略显宽松。
“元和五年属虎啊。小皇子你再跟我说一遍。”
李怡坐在拜垫转头一看，他张大嘴巴双眼圆瞪，佩服的就差给恒明月磕头了。
恒明月手上抬着一本厚厚的万年历。
李怡走近一看历表是从太祖爷爷登基那天开始排的。
“这是哪个大聪明弄的历表，都不知道分册。”
李怡看着恒明月触动着指尖一年一年的翻过。不一会儿找到了元和元年。
“嘿，找到了，这是你父皇当年登基时印送给各大道、儒、佛三院的万年历用以指导农耕。这是下册。”
李怡此时很好奇上册怎么编排的。
“那上册是什么？”
“是从老君寿诞那一日开始排。不过不是一日一日来排，而是一年为一页。为了记录自老子出潼关后升仙，到李氏后人开枝散叶建立李唐整个过程。”
恒明月声音中略带着一丝沧桑之感，李怡帮着恒明月接着往后翻了四年。
“嗯哼，找到这一天了。”
李怡看着上面的彭祖百忌，不宜同房、沐浴，宜搬迁、动土。
那平平无奇的一天。李怡又见恒明月把书放在地上，坐在拜垫上，左手端起拂尘，右手指间不停地掐算着。
“怪不得这老道只能穿青色道袍。方才那黄色道袍那一位都在他这一折腾间算几十人了。”
李怡坐在拜垫上手托下巴望着掐动手指的恒明月，就看这青衣老道接下来有何高见。
恒明月算完摆手刚睁开眼，目光愣了下陷入自我怀疑。恒明月又开始闭眼右手指尖掐动。
李怡见他这副摸样看了神像老君一眼，想到方才那位仙风道骨的金袍天师，他只问了一下八字，然后闭眼睁眼弹指间。
看着青袍道长停下手指摇了头又接着掐指。
李怡也跟着摇了摇头。
恒明月睁眼刚要跟李怡说些什么，见李怡脸上挂满着笑意身子已经笑得直颤抖。
“这娃莫非是发病了吧。他后遗症可能不是犯傻，是嗤笑？”
恒明月看着李怡那种笑不自然的摸样。
青袍老道又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
李怡笑了好一会儿笑的眼泪水直挂眼角掏出白色汗帕擦掉。
“其实，方才有位身着金袍手持竹弯拐，拐头上面挂着葫芦长得像神仙那样，已经给我掐过脉，也算过了。”
恒明月撇了撇嘴，这不就明摆着是他那调皮捣蛋的师弟素清风嘛。
“他帮你掐脉断八字用了多长时间？”
李怡走到恒明月面前，抓起恒明月的左手脉搏不到五秒。
“不错，脉象平稳。”
李怡又抓住恒明月的右手。恒明月也任由他摆弄。
李怡手指放在恒明月右手脉搏上也是停了不到五秒。
“恢复不错。”
“那八字呢？”
恒明月想八字需要调动天干地支五行阴阳，他总不能比自己快吧。
恒明月似乎忘了师弟素清风昨晚直接给他打雷的具体时刻。
李怡又学着素清风的有模有样的闭眼，他刻意压住了嗓音学得跟素清风有几分神似。
“元和五年六月呀。庚寅虎、已末羊···”
素清风当时并没有出声，李怡只是将万年历上看到自己的八字念了出来。
“老虎吃羊。月消岁长，大吉大吉。”
李怡念完就睁开眼睛，也就短短十几秒的时间。
恒明月被李怡的这一番操作弄得深陷怀疑，师父当年也没教他们这一些呀。
莫不是当初没在道观的那些时日，师父偷偷教他，自己没来得及学？
“果真道家诚不欺人，多大本事配多贵道袍。”
李怡说着大摇大摆的走出殿门。
“哎，小崽子。竟敢嘲讽贫道。”
恒明月心中暗骂李怡，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小子甩动着黑袍袖子走了出去。
李怡贵为皇子，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也顾不得这段时间的修为毁于一句内心的辱骂。
恒明月一想不能让这口气闷气在心中憋坏，他直接快步跟上李怡的脚步，跑到李怡面前拦下了他。
“小皇子觉得贫道修为、道法不行？”
李怡撇了撇嘴。他摸了摸鼻孔。
“这不明摆着嘛！”
恒明月咬紧牙齿气得想跺脚，李怡见青袍老道咬牙切齿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恒明月抬起的脚又轻轻的落下。
“本皇子只是随口一句还不枉事实之语，就让道长生半天闷气，道长敢说修为很行？”
李怡说完又心想这道长拦下自己定是刚才的话让他不快乐，那就送他一点儿台阶。
“道长贵为一山主持，掌管着整个道观中那些香火、每天要招待诸如太子那番贵人、还要管道院道士们所有吃穿用度··”
李怡伸开五指，一个指一事的对恒明月说着，一个手掌手指足足板收了两遍。
李怡说着，恒明月连连点头。
李怡越说越把恒明月捧上天。
仿佛这老君山离开了恒明月就转不了。
恒明月脸上不悦的表情渐渐地变成喜色挂面。
“修为、道法，那是你手下天师们之事。道长每日那么多事，哪有时间提升修为、道法。”
“道长，你说是不是？”
李怡抬起头，看着恒明月脸上的不悦气色早就消了，转而是对李怡嘴上抹蜜的话点头如捣蒜般的认可。
“是是是。小皇子，贫道告辞。”
恒明月被李怡这一变着法的明褒实贬弄得笑眯眯的行礼接受。他迈步的步伐都带着春风得意。
恒明月转身，李怡两指放下眼皮准备扮鬼脸，恒明月一转身，李怡又立即站直身躯。
“对了，贫道明日施展道法玉皇顶雷火炼殿。小皇子务必随太子爷前来，开开眼见。”
恒明月再行一个礼告退。而站直的李怡听到这四个铭感的词顿时呆着。
“雷火炼殿？潜龙屠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