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是灵堂？
“吴叔，近来可好？”
“托你凡小子的福，好得很嘞。护卫队的修士不时来这巡逻，老道的符箓生意都好上不少。”
“凡小子，看你周身如此狼狈，是不是又出坊了？我不是同你说了吗，老道还有不少灵石，你缺少灵石可以来找老道。”
吴老道声音中带着责备，虽然陈凡如今的地位远远在他之上，但在他眼中，陈凡依旧是那位在清河坊艰难过活的陈家小子。
“嘿嘿嘿，吴老道，养生丹吃完了吗？有没有老树发新芽，为你老吴家开枝散叶？”
陈凡没有回答吴老道的问题，而是祸水东引。
“吃什么养生丹，老道我可是强得离谱......”
吴老道一脸自傲，然而猛地反应过来，发现上了陈凡的套。
“好你个凡小子，本是老道拷问你的，怎地变成你来拷问老道了？”
见着吴老道反应过来，陈凡正色道：“吴叔叔，灵石是您往后的倚靠，我怎敢向你讨要。更何况，倘若你老树开花，膝下有子呢？你不得为他们留些家产。”
“唉，老道一把年纪了，怎敢妄言拥有后代？况且，在清河坊这个地界，这把年纪拥有后代，就是害他。凡小子，不瞒你说，在老道心中，你便是我往后的倚靠。”
陈凡有些沉默。
确实，在清河坊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界，倘若吴老道这把年纪拥有后代，待吴老道死去，没有他的庇护，后代必定会过得生不如死。
清河坊外的凡人村落便是他们的最终归宿。
若是有幸拥有灵根，尚且能挣扎一番。
但是，这样的幸运儿，万不存一。
剩余的，就会如小桃一般，被卖于清河坊，沦为上层修士的奴仆。
往后，生死不由己心。
“唉~”，陈凡叹息一声，他自己尚且前路未卜，更别提成为吴老道的倚靠。
“吴老道，再隔几个月，你同我一起离开清河坊吧！”
陈凡下定决心，将吴老道一同带离清河坊。
凭着他的炼丹术，只要离开清河坊，都能活得很好。
见陈凡一脸的坚定，吴老道隐隐猜出陈凡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他已身居灵丹堂的供奉之位，还能被逼离开清河坊，只怕是惹上了强敌。
回想起坊间传闻他与傅允礼之间的丹斗，这位强敌想必就是傅允礼的哥哥。
那位传闻中即将筑基的傅堂主。
“好，老道这把老骨头往后便托付给你了。凡小子，你且等等，老道有东西给你。”
吴老道出言让陈凡等等，随后快步进屋，从屋内拿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布袋。
“喏，凡小子，这段时间你定然缺少灵石。这是老道的全部身家，你拿去置办一些符箓和丹药，到时一起带出清河坊。”
趁着陈凡愣神之际，将装满灵石的布袋塞进他手中。
从袋中重量估算，里面有近二十块下品灵石。
吴老道一生都从事生活类符箓的炼制，生活类符箓本就利润微薄，能攒下如此数量的灵石，实属不易。
没想到，吴老道竟然将全身家当全给了自己。
“吴叔，不用，我身上还有灵石，可比你多多了。”
说罢，下意识往怀里摸。
然而入手只有少数灵碎，他流动资金多达一百多块下品灵石，尽数带出来确实有些不方便，并且还有炫富的嫌疑。
于是索性将灵石全放在宅院里，只带了几百灵碎应急。
将掌心摊开，零星几粒灵碎，显得有些尴尬。
扭身看向小桃，说道：“小桃，你说说看，我是不是有很多灵石？”
小桃眨巴着眼睛看向陈凡，小声问道：“少爷，你不是教导我，出门在外不能露富吗？那小桃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呃~”
陈凡的额头瞬间皱纹横生。
小桃这时候知晓问他意见了？刚才哭哭啼啼的时候呢？
“真话，当然是真话，越真越好。”
“好的，少爷！”
小桃清清口舌，开口说道：“这位前辈，少爷灵石可多了，多得连宅子都堆不下。”
眼见小桃越描越黑，陈凡顿时觉得，让小桃做证，就是一个错误。
“得了，别夸张了。再夸张一些，我比罗堂主灵石还多了。”
本想再度开口拒绝，但看着吴老道一脸严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吴叔，您的这些灵石，我一定会妥当使用。”
话毕，转身走进自家小铺。
“少爷，您真要离开清河坊了吗？”
直至进了小铺，小桃才开口问道。
“嗯。放心，我离开的时候，会替你从清河坊赎身。届时，你就能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可是小桃最想过的生活，就是伺候少爷一辈子。”
“少爷，小桃求您一件事，您能否将小桃一并带出清河坊？”
双眼闪着泪花，面带祈求的看着陈凡。
陈凡本想摇头拒绝，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小桃张开双臂，独自面对幻影雀的背影。
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然而心底又有一丝后悔。
“好，我答应你，但我同你说好，出了清河坊，我会就近找一处凡俗界安顿你。你若不愿，我便不会带你离开清河坊。”
听着不能一直伺候少爷，小桃脸上有些许落寞。
声音也有些低落：“好的，少爷。只要小桃离您足够近，能够得上您就行了。小桃日后会自己去寻少爷的。”
陈凡险些嗤笑出声，小桃的话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青田域又不似清河坊偏居一隅，就连筑基修士，也不敢夸下海口，穷极一生能走遍青田域的角角落落。
更何况小桃还是一介凡人，寿元不过半百。
“好，少爷等着你来寻我。”
没有出言打击小桃，凡人一生，总归需要一个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
他不介意成为小桃的目标。
“好了，歇息吧。”
然而整个房间，入目只一张木桌，一个药罐，便没了其他物品。
陈凡如往常一般，并未在意地上尘土，躺在地上和衣而睡。
至于小桃，她乃凡体，就让其在趴在桌上休息。
突然，小桃的声音响起：“少爷，你来这里躺着吧，地面阴凉，容易受寒。”
“哈哈哈，我乃修士，风寒怎敢侵染我身。还是你......”
声音戛然而止。
屋中央的木桌上，赫然铺着小桃的白色外套，骇然。
“小桃，你这是为我布置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