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监天司五品官员许言音
“你的手……”石瑾发现了白玉手背上的那四处血洞，心疼的抓住他的手，观察了伤势后便赶紧回屋找来了布，将他的手包扎起来。
白玉心里流过暖意，不着痕迹的将手缩了回去。
“没事的姐，不严重，以我的身体很快就会恢复好的。”
他对这些伤势都有经验了，估摸着也就两三天的功夫便能痊愈。
不过，这次受伤也的确让白玉长了心眼。
这一次只是伤到了不太重要的手背，下一次若是伤到了头部，心脏等要害呢？
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可不能再鲁莽了。”石瑾叮嘱了一句。
白玉点头答应。
刚好玖也将院子里的狼藉收拾干净，若不看地上的那一滩潮湿，真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尸女，这人血树长的是不是有些快了？”
在院子里吹着寒风毁尸灭迹，玖也已经清醒。
看着一人多高的人血树，他感到有些不对劲。
虽然地下埋了一个八品武者，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长高这么多。
石瑾上前摘下一片人血树的叶子。
这个季节不该再有如此鲜嫩的叶子，但人血树却硬是生了出来。
想到白玉说那女鬼在水井里出现，石瑾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玖叔，你这几日为人血树浇水，用的可都是这水井里打上来的？”
玖不明白尸女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点头。
“对，每日都是。”
石瑾走到水井旁，打了一桶上来，鼻尖凑到了水面轻轻嗅气，这水看着干净，闻起来却不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杀生不少的她很快便清楚了那臭味的来源。
尸臭！
尸族无需饮水进食，也能很好的维持生机。
白玉吃喝在学堂一顿就够，回家也就知道抱着他那山魈骨头磨牙。
因此，这常青小阁水井里的水谁也没有尝过。
若不是玖每日要用其灌溉人血树，他们怕是根本用不上这水井，也自然不会发现其中的秘密。
尤其是那尸臭，若不仔细去闻的话，还根本闻不见。
她解释了一番，白玉便明白为何这人血树会生长的如此之快了。
人血树的成长需要尸体，而这女鬼藏着的水井之中，已经诞生了尸臭。
下面不知道埋了多少具尸体，玖用这水浇了两天树，便给人血树带来了极多的养分。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白玉一夜未眠，而再过一个时辰，他便该去学堂了。
……
辰时。
顶着一张苦瓜脸的白玉被石瑾送到了衙门。
“切记，任何人向你询问那两个捕快的事情，都不要表现出异常来，你什么也不清楚。”
这句话，从出门前到此刻，她已经再三叮嘱。
白玉连连点头，示意她放心。
石瑾就要离开，却瞥见一辆马车驶来，稳稳的停在了一旁。
许言音带着许言语从马车上不紧不慢的走下。
两个当姐姐的，在这一刻，视线又一次对上。
又见面了……
再见石瑾，许言音脸上的表情下意识露出紧张之色。
倒是许言语什么都没察觉到，屁颠屁颠的朝着白玉跑来。
“白玉，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好东西？
白玉表情未变，眼神不留痕迹的扫过她的手上。
是一精致的木盒。
仅一眼，他便对此失去了兴致，这种包装，反正无非就是些首饰之类的小物件，他可用不上。
“咔。”
许言语小手飞快打开了木盒上面的小锁，揭开顶盖，亮出了一块儿晶莹剔透的……
肥肉？
“嘘，大姐昨日要我带些好物送你，我就从她房间偷了个东西，我也不知是什么。”
说这话时，许言语一脸鬼鬼祟祟，她还没看见自己盒子里的东西。
可白玉已经嗅到了那股肉香。
出奇的诱人，他的口中开始不断分泌出唾液，身体诞生出强烈的冲动。
只想将那块儿肥肉一口吞下……
不对劲！
白玉险些就要张开嘴，却在关键时回过神来。
他动作飞快，连忙将那木盒关上后接过，顺手藏进了自己宽大的外衣中。
然后故作老成，在与他一般个头的许言语头顶拍了拍。
刚做完这一切，石瑾也开口了。
“小弟，今日申时我会再来接你，莫要跟来历不明的人随便离开。”
这话……
就差明说许言音就是那来历不明的人了。
这可给她气的够呛。
“若论来历，我来自齐雄许府，更是大虞监天司五品官员，你凭什么说我来历不明？”
“真要说起来，你才是来历不明吧，突然出现在齐雄县……”
话到一半，石瑾就眯起了眼。
熟悉她的白玉明白，这是又动了杀心。
石瑾本就是带着目的来到齐雄县，还没过几日，正是最为警惕的时候。
许言音话里话外的意思，代表着她已经在暗中调查过石瑾和白玉。
如此一来，石瑾会有这反应也就不意外了。
不过，她也知道此地还不是动手的地方，时机也还未到。
因此，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许言音，她便离开了。
“可怕的家伙……”许言音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
刚才那一眼，如同再看一个死人。
这个石瑾绝对杀过人！
“大姐，我要迟到了！”
许言语的喊叫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许言音强行挤出一抹微笑：“你进去吧，大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许言语哦了一声，也没有道别，拽着白玉的衣袖便往衙门里跑。
看着两个小的也走了。
许言音方才失魂落魄的回了马车上。
“可恶！”
她一拳重重砸在自己的腿上，下一刻就疼的她诶呦一声，赶紧揉了揉。
“这都什么人嘛，动不动就要杀人似的眼神，昨日也是，今日也是，我又没做什么……”她将一肚子窝囊气抱怨了出来。
待冷静下来后，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节外生枝，不可节外生枝……”
“那邪祟还未除！算算时间，也不能再拖延了下去了，今日就逼问那县令，将那邪祟的藏身之地说出来。”
“也不知记相给的那块儿妖肉好不好使，真能勾引妖魔邪祟出洞吗？闻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话说，小妹给白玉带了什么，都没来得及看呢。”
方才一直在与石瑾对峙，她都没看清楚许言语拿了什么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