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投名状
布莱恩正在熟睡中，沃恩雷克就神情紧张的走进他的宿舍。
“桑普森死了！”
“死在了唐人街！”
沃恩雷克压低声音将布莱恩喊醒，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借助着皎洁的月光，他脸上的古怪之色依旧掩盖不住。
“真的假的？不会吧？”睡眼惺忪的布莱恩假意惊讶道。
“真的，刚才我上完厕所想去外面抽根烟的时候，听到伊丽莎白正在打电话，就提到了，而且就是在昨天晚上唐人街的枪击案，我还特意联系了一些朋友，根据他们的回应，桑普森.内哈德和他的姐姐克洛伊.内哈德的尸体，都被人抬到老区的地狱天使组织了，据说，地狱天使分会的二把手莫里森发誓要为他的女人报仇。”
这个消息让布莱恩神色微变。
那个被自己用手枪扫死的女人，竟然是地狱天使二把手莫里森的女人？
事情似乎超出他的预料了。
不过他还是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桑普森.内哈德这家伙竟然死在唐人街了，我跟他虽然在工作上有过节，但都是同事，总得来说他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可惜英年早逝啊。”
这话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布莱恩自己心里清楚了。
沃恩雷克站在床前，却面色诡异，他心头藏不住的震惊。
布莱恩这家伙的演技太好了！
这让他更加确定昨天晚上布莱恩的诡异行踪有所原因了。
一只手突然探过来夺走他手中的枪支，吓得他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后退想要躲避开来。
“嗯？你在愣什么呢？该不会以为我会开枪打死你吧？”
布莱恩端着手中的枪晃了晃，卸掉枪栓，下掉弹匣，从床上站起来，说道：“怎么，难不成想桑普森了？”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沃恩雷克吞了吞唾沫，然后脱下穿在身上的防弹衣，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没……怎么可能，只是你突然夺走我手里的枪，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布莱恩不客气的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快早上七点了，“快到上班时间了，估摸着今天会是很热闹的一天，不过跟我没关系了，我得去最混乱的老区报道。”
沃恩雷克勉强笑了一声，低头叹息一声，抬起脑袋，看着正在伸懒腰的布莱恩，面露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布莱恩，桑普森真不是你杀的？”
“当然不是，我这人比较善良，向来以德报怨的。”布莱恩随口一说，毫无惊讶。
“你刚离开饭店没多久，桑普森就被杀了，那未免也太巧合了些。”沃恩雷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苦笑着说道。
布莱恩瞥了他一眼，“兄弟，有时候问的太深就没意思了，更何况巧合的事情更多，照你的理论，林肯和肯尼迪俩人岂不是更加巧合？”
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对了。
林肯和肯尼迪都是遇刺身亡。
一个1846年进入国会，一个1946年进入国会，相隔100年。
一个1860年进入当选总统，一个1960年当选总统，相隔100年。
两人都对公民权有特殊兴趣。
俩人的妻子都曾在白宫失去过孩子。
俩人都在星期五，被美利坚南部地区的人暗杀，都是头部中弹。
俩人的继任者都叫约翰逊。
巧合的事情实在太多，总有种诡异却又正常的荒诞感。
看着布莱恩无所谓的样子，沃恩雷克深吸一口气，眼眸间带着惊慌，压低声音，询问道：“桑普森.内哈德和他姐姐克洛伊.内哈德的尸体，你确定没有留下痕迹吗？”
布莱恩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直到消失不见。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或者说，你是想听到自己脑海中已经认定的事情？”
布莱恩笑眯眯的看着沃恩雷克，弹匣已经被他悄悄握在手中。
想活着最好闭上嘴巴，布莱恩的意思很明显，昨天晚上在唐人街的那场枪击案就是他搞出来的，而且桑普森.内哈德姐弟俩就是他动手杀的。
沃恩雷克瞬间泄气，“可他毕竟是我们的同事。”
反倒是布雷恩满脸无所谓的样子，挠了挠有些发痒的后脑勺，舒服了不少，“当然，他是我的同事没错，所以哪怕在工作中我俩多有争吵，我也不会在意。”
站起身，盯着沃恩雷克的眼睛，布莱恩眼神冰冷，“但是桑普森.内哈德想杀了我，想要拿走我的性命，那我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在北美这块土地上，他可以得罪任何人，哪怕美利坚总统他都能得罪，但是绝对不能得罪我，得罪了我，我会用尽一切手段弄死他！他马勒戈壁的，谁要是得罪我，我就送他去见林肯和肯尼迪。”
沃恩雷克瞠目结舌的看着布莱恩，被布莱恩的眼神吓到了。
“你，你，你……”
“太疯狂了是吗？”布莱恩才不在意他人的想法呢，把玩着手中的弹匣，笑吟吟的指了指门外，“你觉得在这片月光照耀下的土地生活的人们，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了国家着想的？别傻了，大家都是为了发财，什么我们的家园与故土，儿女忠君爱国，国泰民安，国势昌盛，这种在国歌中的狗屁歌词听听就得了，就像去教堂里祷告期望耶稣能够拯救自己一样。”
“耶稣连自己都救不了！教会的人拿着十字架当成他的LOGO，可问题在于，耶稣的故事里面哪里让教会觉得他会喜欢十字架？”
“伙计，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住在贫民窟，父亲是个酒鬼加赌棍，母亲以前是个妓女，所以你工作之后从来不跟其他同事去大保健。别误会，我不是嘲笑你的母亲。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就是没有钱的结果，想想吧，如果你有了钱，你可以马上搬离贫民窟，住进北美最繁华的城市，华盛顿，纽约……你的妈妈再也不用卖身养家，你甚至可以找个借口把你父亲送进牢里冷静冷静，以往那些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人士看到你便会卑躬屈膝，好莱坞的女星们，她们会满脸谄媚的跪在你的脚下为你服务……这就是有权有势有钱的好处。”
“好好想想吧。”
布莱恩了解同事沃恩雷克的人生履历。
说句简单的，这家伙就是一个非常励志的人，从小就展露出与常人不同寻常的地方，脚踏实地学习，按部就班的进入大学，虽然出身是一滩烂泥，但是硬生生凭借着天资和毅力，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这样的人，能成为温东斯特拉斯科纳区的警察，年薪十二万加元，可以说很了不起了，妥妥的中产阶级。
然而，像他这样的普通警察，对于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来说可以随意践踏。
“跟着我，我可以保证你的年收入翻十倍百倍。”
沃恩雷克猛地瞪大眼睛，想要开口。
布莱恩直接打断，站起身，穿好衣服，将武器和防弹衣还给他，“今天是我去老区报道的日子，所以想清楚了就来老区找我，但你需要证明交纳投名状，记住，机会只有一次，错过就没有了。”
说完这句话，布莱恩直接就推门离开了。
他并不担心沃恩雷克掌握所谓的证据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在北美这个地方，证据从来都不重要，把柄也不重要，武器才是根本，真想杀一个人就是一梭子的事儿，哪还需要证据？
对于现在的布莱恩来说，要的就是沃恩雷克的警察身份，他不好下手做的事情，可以让沃恩雷克来做，从而逐渐影响整个北美。
站在房间里的沃恩雷克沉默了很久。
他一直以为布莱恩是个跟自己一样的菜鸟警察，但是没想到，对方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沃恩雷克，快到上班时间了，今天只剩下你一个人外出巡逻了。”有办公室的同事跑过来提醒他。
他回过神来，穿好防弹衣，将弹匣插回手枪内别在腰间，看着面积很小的警察宿舍，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莫名其妙响起布莱恩刚才说过的话。
“如果有了钱，可以住进北美最繁华的城市，华盛顿，纽约……那些光鲜亮丽的上流社会人士看到你便会卑躬屈膝……”
“好莱坞的女星们，她们会满脸谄媚的跪在你的脚下为你服务……”
这一刻，欲望生根发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