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疯子
姬紫月有些闷闷不乐，身份暴露，李若愚不可能再教她那种无上秘法。
“小毛孩，你真的没有学到九秘？”
“没有！”叶凡肯定地说道。
“我不相信！”姬紫月噘着嘴，一脸的怀疑。姬紫月和李凌不熟，只能去缠着叶凡。
李凌见状，躲到殿宇之中修行去了，不想吃他们的狗粮。这些时日，李凌一心修行不闻窗外事。叶凡倒是因为姬紫月惹了不少麻烦，李凌也懒得去掺和。
一日，他正在修行之中，感到两股强大力量在拙峰上交手，急忙走出殿宇。
只见拙峰上，藤蔓粗如水缸，伸展上天空足有百米远。一朵巨大的花朵，片片绽放，似五色水晶，吐霞喷瑞，摇曳出点点光华。
一个青衣老人在天空，身后一片漆黑，犹如夜幕降临，又似一口无底洞，连着整片虚空，给人以大道如渊的感觉。“是姬家来人了吗？”李凌看着青衣人自语。
接着，姬家强者不断与李若愚交手，虚空术和自然大道在拙峰上接连争锋，但两人明显只是试探，并未生死相博。姬家虚空术的神出鬼没，对敌李若愚自然大道的道法自然，看得他目不暇接。
最后太玄门的长老出面，古灵精怪的姬紫月出来，两人才结束了对决。
第二天，传言有六千年的盖世强者现身太玄门附近。果然，几天后叶凡在一个山峰上遇到一个老人，山岭上朝向西方的一块大青石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侧躺在上，面对夕阳。
他衣衫褴褛，看起来非常古旧，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服饰，口中在喃喃着什么，浑浊的老眼挂着两行泪珠。
李凌一看就知道这就是叶凡的那位老疯子大哥。他早就明白这个人的情况。六千年前，天璇圣地极度鼎盛，为此圣地有史以来达到的最高峰，倾整个圣地之力强闯荒古禁地的成仙路，结果几乎全灭。只有几人存活了下来，眼前的人，就是其中之一，天璇圣地的圣子，六千年的岁月，现在是仙四圣人的境界。
“前辈……”叶凡上前呼唤。
老疯子抬头看了叶凡和李凌一眼，根本不理。而后又转头看向即将沉下去的红日，世间一切似乎都难以引起他的注意，唯有那轮血色的红日，才能吸引他全部的心神。
“那一年，夕阳如血，天璇染血。那一天。万物凋零，天璇殒落……”老疯子活了这么大的年岁，却不断地淌泪，一双老眼愈发浑浊了。看到老疯子的情况，李凌也可以理解，因为攻打荒古禁地，最后整个圣地就剩下他和卫易易还活着。
“前辈，过去的事情已无法挽回，死者已矣，还是想开一些吧。”叶凡相劝。
忽然，夕阳彻底消失，沉下山峰。就在血色残阳消失的刹那，老疯子的双眸中突然射出两道夺目的光华，一下子洞穿了虚空，伤感之色尽敛，他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如绝世利剑出鞘，锋芒毕露，让山岭上一片寂静，所有鸟兽都战战兢兢。他感应到叶凡身上有荒古禁地和天璇圣女的气息，他断定眼前的小子一定进过荒古禁地。
他凝望叶凡，而后一把抓住了叶凡的手臂，双目一下子深邃了起来。
叶凡机灵灵打了个冷颤，这个疯老人太可怕了，这种压力，让他无法挣动一下。
老疯子在他的身上一拂，刹那间天璇圣女的影迹浮现而出，活生生的立在半空中，明眸皓齿，体态轻灵，风姿如玉，绝美无双，活灵活现，近乎完美。
老疯子再拂。无尽白骨，密密麻麻，出现在山岭上，当日在九座圣山上所见到的骸骨，全都呈现了出来。
突然，老疯子抱住自己的头颅，痛苦的长嚎了起来，如孤狼悲啼。
“哈哈哈……”最终，他又仰天大笑了起来，状若疯狂。不成仙，便疯魔！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情绪失控，让人觉得可怜又可叹。
天璇圣女端庄秀丽，冠绝群芳，让星月都要黯然失色，立身在空中。无尽白骨阴气森森，像是真实的降临在此，围绕着老疯子转动，场面非常的诡异，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老疯子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而后霍的抬起头来，正视天璇圣女还有那些白骨，眸子中射出两道璀璨的光芒，竟在天空中刻下一个“道”字。
随后，他昂首而立，双手缓慢而有力的划动。所有人影都被刻印在虚空中，成为一幅巨大的图案。老疯子伸出一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上。
天空中的巨大图案，化成一道烙印，冲进他的头颅，他脸上露出喜怒哀乐等各种不同的表情。
李凌一看就知道老疯子在烙印过去，要将过去的那些记忆封印。
老疯子的额头，那道烙印浮现，内部的影迹越来越暗淡，浮现一个光华灿灿的“仙”字，直至过去很久，老疯子才平静。
这时，他在大青石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顿时有朦胧光晕闪现，浮现出一幅神秘的图案。
叶凡看着老疯子留下的图案，在图案中他悟到了一种步法。
突然，老疯子一脚跺下，前方一座百米高的矮山一下子裂开了，犹如被天神以巨斧力劈过一般。
矮山裂为两半，犹如敞开的两扇大门，老疯子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迷迷蒙蒙，犹如玄境，竟然别有洞天，像是一片独立的空间。
“什么人，敢闯我太玄重地？”喝喊声突然传出。数条人影从那迷蒙的空间中飞出，想阻拦老疯子。
一道道绚烂的光芒冲起，向着老疯子冲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有强大的铁印，遮天的大网……各种强大的灵宝，全都散发着恐怖的波动。
可惜无用，老疯子大袖一挥，所有宝物全都粉碎，根本没有一点悬念，所有光华全部溃灭，简单而随意，可以说没有费一点力气，胜似闲庭信步。
刚从迷雾中冲出来的七八道人影，见状全都骇然，可是没有等他们再做任何反应，老疯子轻叱一声，这些人全部被震昏，坠落在地。
这几人皆是白发白须的老者，是太玄门的长老，但是在老疯子面前跟蝼蚁没什么区别，差距太大。
老疯子大步前行，径直进入前方的迷雾中。看见这些长老全都昏死了过去，迷雾散尽，漫天星辰浮现，来到一座山谷中。
在这里，有一座巨大的祭台，上面刻印有很多道纹，更有很多古字，标明有东荒的各部分区域。
域门！
老疯子登上祭台后，并没有利用上面的道纹，而是自己动手，快速刻印上无比繁复的纹络，整座祭台咔嚓喀嚓作响。
他不过是想利用这里海量的“源”而已，道纹他完全可以自己刻印，老疯子来太玄门就是想横渡虚空！
繁复的道纹，密密麻麻，深深刻在祭台上，那是无尽的空间烙印，深奥无比。
老疯子的道纹比太玄门的深奥太多，明月高悬，皎洁的月华洒落而下，域门这里只有沙沙的声响，玄玉通透，被刻出一组组神秘的图案。
叶凡和李凌也在旁观望。
“前辈你要去哪里？”叶凡想跟着老疯子离开南域。叶凡不知道老疯子所画的道文要去哪里，但是李凌确实看明白了。不是他要去的北域，所以没有打算跟去。而且根据李凌的观看，他可以断定这次老疯子也不会成功横渡虚空，因为他刻画的那些道文有些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