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耄耋之年,练刀杀妖砍邪祟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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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们还不如一个老头

青山上的那抹灰影,正是一只半人高的鼠首人身灰毛小鼠妖,被几个黑武卒围追堵截,亡命乱窜。

此时逃窜的方向正是养马场。

灰毛小鼠妖眼看局势不利,一双小小的圆圆的赤红鼠眼急速转了几圈,便趴在地上开始刨土打洞。

它的打洞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刨出了一个半人深的坑洞。

黑武卒立即慌了,大声嚷嚷道:“快快快,别让那耗子钻洞!”

耗子一旦钻了洞,便是鱼入大海,很难抓住它了。

一名黑武卒丢刀刺去,嘭地一声,地上炸出一个小洞,可惜并没有命中灰毛小鼠妖。

随即另一名脚力强的黑武卒猛跑几步,一扑而起,却又扑了个空,灰毛小鼠妖已然钻洞不见了踪影。

吱吱咯咯~

土里传来耗子叫声,似是对他们的无情嘲笑。

“快盯住它!如果被它逃脱了,镇魔司那臭脾气的家伙,非宰了我们几个不可。”

有黑武卒气得暴跳如雷。

这几个黑武卒顿时乱作一团,在山上一通搜寻。

片刻之后,有个黑武卒指着山下养马场大叫:“不好,那耗子跑去养马场了。”

“王老爷子危险!”

“陈大人非剥了我们的皮!”

“快过去救人!”

……

王不器眼睁睁看着一只灰毛小鼠妖从眼前的土里钻了出来。

首先是草皮动了动,随即推出一捧黄土,露出一个坑洞,然后一颗毛茸茸的老鼠头钻了出来,贼眉鼠眼地四下探一探。

那老鼠头赤红的目光落在发愣的王不器身上,见他是个白发老头,轻蔑一笑,双手再在坑洞边缘一撑,便跃起落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老人。

人身,耗子头,圆圆的胖胖的,个子很矮小,比成年男子要矮上半截。

上嘴皮里突出两颗黄黄的龅牙,滑稽的模样倒有些小可爱。

这是一只小小的矮矮的灰毛小老鼠精。

王不器活了八十多岁,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只活生生的妖。

灰毛小鼠妖在打量老人,老人也在好奇地打量它。

王不器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好奇中透着一丝慌张,又似有点期待。

他想试试小成的风雷刀法能不能斩了这只刚成了气候的小耗子精。

他慢慢拔刀,抽出了龙牙。

灰毛小鼠妖顿时冲他凶狠呲牙,森然冷笑:“老家伙,胆子不小啊。”

它小小的鼠眼全是蔑视之色。

它成了妖,等于武者武道入了品,妖力极强,自带妖气。

眼前这白发老家伙,一把年纪,年老体衰,就算是入品武者,也早已真气衰败了,能有多大本事?

它觉得自己只需一招便能扭断这老头的脖子。

王不器没有说话,只是用龙牙指了指灰毛小鼠妖。

灰毛小鼠妖觉得对方在挑衅它。

它立即被惹毛了,一头灰毛嘭地一下竖起,涌出一股腥煞妖气,他双脚一蹬,化作一道灰影,张着一对锋利如刀的爪子,扑向王不器。

它改主意了,不扭断脖子,它要开膛破肚,掏出这老家伙的胆,看看那颗胆究竟有多大。

刚刚跑进养马场的一位黑武卒,见到灰毛小鼠妖扑向王不器,顿时脸色大变:“完了!”

灰毛小鼠妖的速度很快。

王不器也不慢。

一刀落下。

如行云流水。

小成的风雷刀法,仿佛经过了数十年苦练,早已千锤百炼。

风雷之音又起,似是平地炸响一道惊雷。

如惊蛰之春雷,专克妖魔邪祟。

灰毛小鼠妖大惊失色,本能地抬手格挡,一条胳膊应声落地。

它吃痛大叫:“啊!我的手。”

在它吃痛愣神之时,王不器却不想给它逆风翻盘的机会,他当年习武十五载,早已练就了丰富的临敌经验。

龙牙一转,横刀一撩。

一颗灰毛鼠头飞起,远远摔落在养马场草地上。

一匹黑马受惊,本能地一脚踢出,将那灰毛鼠头又踢了回去,然后嘶鸣着跑远了。

一刀斩杀灰毛小鼠妖,干净利落,刀法极老辣。

王不器收刀入鞘。

【你使用风雷刀法成功斩杀一只九品入门小鼠妖,一刀断臂,一刀斩首,掠夺其天赋「打洞」「觅食」,寿元+2,刀道+1,积点+100】

王不器满意地点点头,暗自沉吟:“小成的风雷刀法,竟有这般威力。”

昨夜一刀劈碎厌胜鬼木偶,那木偶毕竟是死物,虽被邪祟附体,也战力有限,轻易便斩了。

这耗子精却是个活生生的妖,尽管它刚成气候不久,但也不能小觑了,不然那几个黑武卒就不会围追堵截它那么辛苦了,饶是如此,也扛不住小成风雷刀法的一刀。

王不器对风雷刀法有了新的认知。

“王老爷子杀了那耗子?”

急速奔来救援王不器的黑武卒,吃了一惊,生生刹住了脚。

他看看地上的老鼠头,又看看王不器,完全没想到王老爷子竟是个隐藏的武道高手。

不多时,另外几个黑武卒也跑了过来,都对此场景惊疑不定。

有黑武卒看着王不器关切问道:“老爷子,你没受伤吧?”

王不器笑道:“老夫没事。”

很快,陈时节和镇魔司校尉顾欢先后走来,他们一来就看见一群黑武卒蹲在地上,围着灰毛小鼠妖的尸首,仿佛在研究着什么。

陈时节惊讶问道:“是你们杀了这耗子?怎的还把人家头砍了呢?”

顾欢看一眼灰毛小鼠妖尸首,点头称赞:“刀法很老辣,干脆利落,你们黑武卒竟还藏着这等高手?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一群黑武卒起身,神色古怪,齐齐指着王不器:“是老爷子杀的。”

顾欢诧异地看一眼王不器,很是意外。

在他眼里,这群黑武卒都是草包,如果藏着一位武道高手,倒也能勉强理解,可是万万没想到这高手竟是那白发老家伙。

陈时节失惊:“兄长,你没事吧?”

他在王不器身上摸了摸,见他没有任何伤势,便松了口气,又嘿地一声笑了。

“笑个屁啊!”顾欢却脸色阴沉地骂起了人,“你们黑武卒统统都是废物,让你们围堵那窝耗子,最后还让那领头的两只大耗子跑了,你们究竟干什么吃的?”

顾欢完全不给陈时节这黑武卒副尉面子,指着一群黑武卒大骂。

黑武卒们皆怒目瞪着他,却也无法辩解什么。

他们的确让两只大耗子跑掉了,也差点让一只小耗子打洞跑了。

那一窝耗子总共有七只,这顾欢一人便宰了三只,陈大人宰了一只,王老爷子也杀了一只,独独他们五六个黑武卒寸功未立,还放跑了最大的那两只耗子。

这窝耗子本是一家,两只大耗子必是那鼠父鼠母。

耗子报复心极强,那两只大耗子必定会卷土重来狠狠报复,如果不把它们收拾了,附近村民都要遭大祸。

顾欢咆哮道:“让你们拦住那些耗子,拦住拦住,懂吗?你们只需拦住它们,我来杀。”

陈时节冷冷道:“顾校尉嚷什么?黑武卒可不是镇魔司下属!”

顾欢大怒道:“陈时节你还敢顶嘴!”

陈时节也怒了,还想回骂点什么,却被王不器使眼色阻止了。

王不器发现这位镇魔司校尉有些神经质,跟神经质的人纠缠不清,多半会被他疯咬一口。

顾欢继续大骂,骂得很难听。

镇魔司的人对黑武卒喝来呼去,眼睛长在脑门上,向来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陈时节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看一眼顾欢,忍不住冷冷道:“那大耗子可是从你顾校尉手里先溜出来的。”

顾欢没有接茬,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们还不如一个老头呢。”

他说完又看一眼王不器,目露赞赏之色。

这老头武道修为很低,但刀法极老辣,浸淫刀法绝不下于五十年。

料想此人武道天赋很一般,但毅力远超常人,日夜不辍练刀,才能练就这般老辣可怕的刀法。

只可惜年纪太大了,前路已断,不然还可以考虑向总旗大人推荐一下新人。

唉,最近镇魔司实在太缺人了。

顾欢想着想着便摇头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