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耄耋之年,练刀杀妖砍邪祟成圣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8章 元修之死了还帮老夫

晚饭后。

王不器躺在逍遥椅里,手里捧着一本黄皮日记,在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忽然心血来潮,想翻一翻元修之的日记本,或许能在他的日记里找到一点梅大人的信息。

元修之也是个怪人,每天雷打不动写日记,没有一天漏掉的。

若有一天实在有事没法写,他也会在次日补上,在日期栏写上「某月某日因某事欠补」来标记。

此人的恒心毅力,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只能以挚爱来解释了。

他是真的超爱写日记。

所以,元修之的日记本很厚很厚。

王不器翻了许多页,大多数都是一些琐碎小事和无聊的日常记录。

诸如此类:

【某年某月某日,晴,隔壁小夫妻因为一道菜盐放多了而大吵一架】

【某年某月某日,雨,隔壁家的床大早上就在响啊响啊,响了很久,我也想泻火,就去了怡红院】

【某年某月某日,晴,无事,很无聊】

【某年某月某日,雨,很累,睡觉】

【某年某月某日,雨,打牌,输了】

【某年某月某日,阴,练剑,练得不好】

……

从三年前的五月开始,每篇日记末尾都会多上镇魔司和黑武卒的信息,只不过大多数都是【无事】这样的简单记录。

由此可见,镇魔司和黑武卒这几年大多数时候其实也是没啥事干的,比较闲。

也对,这城里城外哪里有那么多妖魔要除。

平日里黑武卒比镇魔司要忙一些,多是查案办案、城里治安的琐碎事。

镇魔司的人待在衙门里的时间远多于外出的时间。

镇魔司的镇抚使和黑武卒的将军,也许永远不会想到,有人会以这种方式记录了他们部门的工作饱和度。

时不时会夹杂几篇和某个人见面、商讨行动计划、派发任务、某某妖找我打秋风等等内容。

不过,很少看到梅大人的名字。

当出现梅大人名字的时候,基本都是【今日和梅大人见面】【梅大人不太高兴】【梅大人很高兴】此类废话,并没有写具体聊了什么事。

王不器越看眉头越皱紧,翻了半天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都是一些废话无聊话。

坐在逍遥椅旁的稚圭,剥了个饭后橘子,撕下一瓣,小心把橘络撕干净,然后送到老爷嘴边,轻声唤道:“啊~老爷,快啊一下。”

王不器看日记看得入迷,回过神来,张嘴「啊」开。

稚圭便把那瓣橘子塞入老爷嘴里,又去撕下一瓣。

王不器咀嚼着橘子,又继续翻看元修之的日记。

稚圭抬眸看一眼老爷,好奇问道:“老爷在看什么?”

王不器笑笑,道:“在看一个狡猾的笨蛋写的日记。”

稚圭惊讶道:“老爷你别骗我,一个人是怎么同时做到既狡猾又笨蛋的?”

王不器失笑,“老爷也想知道。”

稚圭低头嘟囔几句,继续撕着橘络。

王不器没听清这小丫鬟在嘀嘀咕咕什么,也不去管她,继续翻日记。

忽然,一篇日记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天历五九九七年,六月十八,大雨,今日和梅大人见面,梅大人说雨下太大了,坐马车从东城住处来的,车厢都湿了……】

“东城!”

王不器倏然坐直了身体,面色一喜。

他找到了梅大人的第三个信息:【住在东城】。

如此一来,就可以把搜查范围缩小到东城这一片区域。

先前他和陈时节都被误导了,元修之住所在西城红泥巷,万春堂也在西城,便想当然地以为这梅大人也是住在西城那一片。

有了梅大人这三个信息:

一、身材高大;

二、轻功很高;

三、住在东城。

那么,就算是以水磨工夫和人海战术,大海捞针,也有一定的几率将他找出来。

王不器喜道:“好,好,好,元修之你死了都还帮老夫,谢谢你啊。”

稚圭被老爷的举动吓了一跳。

她以十分老气横秋的语气道:“老爷,你都八十八了,能不能稳重点?凡事要沉得住气!”

王不器被她故意板起脸扮作大人模样的说教样子逗乐了,“哈哈,稚圭说得对。”

稚圭把刚刚撕好橘络的一瓣橘子又塞进王不器嘴里,数落道:“快吃吧,真是操碎了心。”

王不器嚼都没嚼就吞下去了,道:“稚圭你去叫阿奴过来。”

他准备吩咐阿奴去北城黑武卒大营请陈时节过来一趟。

“哦~”

稚圭拉着长音,起身便走。

王不器抬头看看天色,已经黑了。

便又叫住了稚圭,“算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陈时节白天公务繁忙,想必很累了,现在天色已晚,往北城大营来回两趟,估计都到深夜了,就不折腾他了。

“好吧!”

稚圭又走回来坐下了,继续做着伺候老爷的工作。

被老爷无效使唤,她的口气颇有些重,怕是多少有点怨气。

王不器不去管她的小脸色,睁大眼睛猛翻元修之的日记,可惜翻了几十篇,再也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这元修之虽然有点笨,但狡猾还是真狡猾,脱敏工作做得很好啊。

忽然有点乏了,他便起身练刀。

虽然他现在还身怀三千多积点,但闲着也是闲着,练刀攒几个积点也是好的,谁也不会嫌弃存款多不是。

【练刀,积点+1】

【练刀,积点+1】

【练刀,积点+1】

……

也不知道练了多少刀,积点眼看着爬到了4444,便收刀歇息了。

就在此时,阿奴快步走了进来。

他喊道:“老爷,陈爷和李爷来了,就在大门外。”

王不器一喜,这不正巧了吗?

本来说要去请陈时节,转眼间他自己就来了。

“李爷?哪个李爷?”

王不器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阿奴。

阿奴道:“就是和老爷陈爷称兄论弟的那个李爷,好像叫……”

“李东溪!老李这老东西回来了!”

阿奴还没说完,王不器便知道是谁了。

王不器,陈时节,李东溪,他们三个人在年轻时年少轻狂组了个三人帮,一起习武,学别人的样子闯荡江湖,在生死边缘不知道滚爬了多少次。

李东溪和陈时节几乎同时候武道入品,前后脚加入了黑武卒。

那时候的他们两人,别提多神气了,常常在王不器这个兄长面前吹嘘,叫嚣着要将他这个大哥远远甩在屁股后面吃灰都吃不上。

渐渐的,他们发现兄长似是毫无武道天赋,真的是吃灰都吃不上了,便没人敢在他面前神气了。

王不器自从心灰意冷之后,便躲在王家大院深居简出,渐渐就断了和这些老友的来往,也有好些年没有和李东溪见面了。

因为名字谐音的缘故,他和陈时节经常取笑李东溪为「老东西」。

年轻的时候叫「小东西」,后来就慢慢改成了「老东西」,打趣的时候就叫他「狗东西」。

王不器大步流星走到大门口,一眼便瞧见门外站着两个魁梧大汉。

“老东西!”

“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