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波稳了！
次日。
一大早，西门欢向大师傅告了假，张锉一口应允，没有任何阻拦。
他来到西街青山武馆。
大师兄杜舟按例考校西门欢的拳法。
他打了遍蛇形七步拳。
“不错，这段时间没有偷懒。不过，这招蟒蛇出洞，你发力不对。瞧好了……”大师兄向来认真，负责，有耐心。
西门欢打从拜师后，就没见过几面便宜师傅，武艺都是跟大师兄学的，因而二人关系亲近。
晌午。
西门欢盛情请大师兄和几个要好的师兄弟喝酒，能在青山武馆长期习武的，要么是卫氏的家仆，要么就是城中有家底的富户。
他们多少对城中大小事，都能知晓一些。
酒后，西门欢这才拜托了几件事，都是血气方刚的习武少年，还是有点同门义气的，大伙一口允诺。
一顿酒饭几两银子没了。
……
下午，西门欢步行出城，来到清河城西门外的码头。
清河北起齐国白当山，过风国云雷泽，绕清河城而下，又过陈国地界，最后注入青江。
青江是中洲第一长河，也是江南的江，横断梁国。
清河城虽不是郡城，但地处四方交通水道，又盛产各种药材，隐有药都之称，因而清河码头自古繁忙，商贸兴盛。
码头向来是大小帮派扎堆之地，清河码头帮派更多。
西门欢穿过忙碌人群，寻了半天，总算找着正在扛麻包的西门驴蛋和陈大力，朝二人挥了挥手，就在旁边等着。
三哥西门驴蛋快三十了，还是光棍一根，前些年家里过不下去，来投靠他这个兄弟。
西门欢举手之劳，让他跟着陈大力在码头干苦力活。
哪怕是苦力活，还得靠帮派来抢，不然连包都没得扛。
这些年，水泽常发大水，不缺穷苦人。
陈大力身材高大魁梧，天生力大，别人扛一包，他能扛五包，突出一个生猛，将麻包卸下，朝手下人打了个招呼，这才跑过来，高兴喊道：
“师兄！”
“我说师弟，你堂堂黑蛇帮的四大金刚，竟然亲自干活？”西门欢打趣道。
黑蛇帮只是个外来小帮派，势力不显，夹逢中生存。
“兄弟们在码头混碗饭不容易，我有一帮子力气，闲也是闲着。”陈大力之前也在青山武馆习武，入门更早，但被西门欢诓骗成了师弟。
他学了些拳法招式后，因没钱退学，凭着力气大，又会点招式，不到半年就混到了黑蛇帮的金刚之位，带着一帮苦哈哈同乡在此谋生。
“这卸的啥货？这么多条船？”西门欢指着相连成片的商船。
“从南梁运过来的稻谷，城西王氏米铺的！”
“阳谷王家？”西门欢扫了眼指挥力夫干的管事。
“就他家的，这王家这些年起势真快。”陈大力又朝人群喊道，“驴蛋，过来。吃茶去！”
三人往码头不远的简易茶铺走去。
黝黑矮小的驴蛋夹在两个高个中间，有些拘束，默默退后一步，跟在二人身后，眼神追随着五弟的后背。
卖茶的老婆子是陈大力的伯娘，也是他的养娘。
西门欢接过荷叶大的茶碗，喝了一口，咸口：“师弟啊，有件事求你帮忙！”
“师兄客套啥！快些说来便是……”陈大力性情直爽。
西门欢交代完，这才离开，临走丢给伯娘三两银子，又给了驴蛋二两银子。
“五弟，我不能要。春上才找你借了二两银子，这……”驴蛋本能拒绝。
陈大力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叫你拿着就拿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西门欢叹了口气，如今这世道，乡下小民，活之不易。
……
两日后。
西门欢得到他想要的情报。
清河黄家是风泽郡世家黄氏的支脉，分了家另立族谱，在清河比不过崔、卫两大世家，只能算是豪族。
黄公子是清河黄家旁支庶出，没啥根基。
老仆黄连也没啥根基，有点武艺，锻骨武师，平素不惹事，老实巴交的。
至于江夫人，来历简单干净，与李风说的一样。
清河城主梁应笑原本寂寂无名，也无家世，是空降到清河担任城主的。
梁城主好美色，上任十来年，连娶三十八房小妾，各个貌美如花。
奇怪的是，梁应笑无一子女。
对城主府的真实情况，以西门欢的人脉是打听不到的，能知道的就是这些。
出于对玄女门的好奇，他顺带打探了下秋记药铺的情况。
如今秋记药铺的老秋掌柜过世，由其同族子侄小秋掌柜打理，少东家是老秋掌柜的长女，二十来岁，至今未嫁，老姑娘了，可笑的是其母都改嫁离开清河了。
其妹更是嫁给了梁应笑为妾。
咦，巧合？
西门欢略带不解，秋记药铺可是能赚钱的，秋家是想攀附权势？
前世游戏中，他在攻略清河城卫氏魔珏时，老秋掌柜从一个乡野穷小子，被玄女门弟子挑中，得以习武，二人还有段情缘。
当时他还挺羡慕老秋掌柜，后来西门欢才清楚，老秋掌柜只是她培养的元阳炉鼎。
老秋掌柜也因此阳寿大折，刚过三十，就走了，走的很安详，丧事大办，风光无两！
但以西门欢对乡下贫民的了解，平均寿命也就三十来岁。
若能像老秋掌柜吃喝不愁，富甲乡里，实现阶级跨越，也值了。
现在西门欢无法确定老秋掌柜的两女是否为玄女门的弟子。
但想来只要不招惹，应该没啥意外。
……
当天晌午。
西门欢来到李风家，二人合计了下各方信息。
下午又见了江夫人的侍女红缇，十五岁的小姑娘，相貌中等，有些胆怯。
一番交流，与预想的大差不差。
这波大概率稳了！
但他也明白这人心隔肚皮，没有啥事是百分百的，能有八成概率，也是值得尝试的。
如今他得罪了吴掌柜和大师傅，只想早点离开凤来仪。
心中打定主意后，他将计划与李风私下商议。
李风听完大喜过望。
……
次日。
李风跑来凤来仪寻他，同时带来了最新消息：“夫人说了，只要事成，愿赠纹银千两以作答谢！这套头面也赠给大哥。”
西门欢心中大喜过望，面上不动声色，连忙安抚打工人李风：
“若是事成，这一千两算是给老道长的答谢。至于这套金饰头面，咱俩五五分如何？”
“大哥，这如何使得。本是我求你帮忙，哪还能分这个？”
“不必说了，你我兄弟一场，不能叫你空着手。若认我这大哥，就这么子吧！”西门欢以大哥自居，义薄云天跃然纸上。
李风感动落泪：“大哥，我……”
西门欢有些意外，这货是真呆，还是装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