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跑才见鬼了
上午辰时。
张锤第三次过来寻他。
第一回是吴掌柜让他来的，第二回是他自个过来探望，这回他却又带了个中年妇人来。
精舍内。
西门欢依旧装病躺床，气息微弱道：“师弟来了，坐吧。”
“师兄，小柳巷的马大娘有事寻你，说是李大郎死了！”张锤知晓他与李风相识。
李风死了？
西门欢叹了口气，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黄连死了，李风死了，那江夫人和红缇八成有问题！
好在自己宁愿牺牲点阳寿，也选择寻秋娘子，不然怕是与李风一个下场。
“把马大娘叫过来吧。”西门欢道。
马大娘瞧见他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一时间愣住，卡壳了。
张锤推了推她，她猛拍大腿，一跺脚，这才找回平常说话的气势，大嗓门道：“俺是李风家东邻，前些日子他不知为何发了疯癫，将妥娘打伤了，还把俺们这些去拉架的邻居也打伤几个……
最后大伙把他捆住，谁知他突然爆了开来，当场炸死了两个汉子……
后来城卫兵来了，要把妥娘带去审问，好在妥娘拿钱打点，这才免于此难……
如今她没了丈夫，受伤不说，还有孕在身，前些日子有几个坊里的地痞无赖，趁着李大郎丧期到她家蹭吃蹭喝……
她好不容易葬了李大郎，只想闭门求个安生……
可谁知那些无赖经常在她家门口溜达，时常过去寻事索借钱财，若是不借，就要吵闹，堵着她……
她求我帮忙，说是李风有个异姓兄长，最是仁义……
我瞧她可怜，过来寻西门郎君……
唉，只是没想到小郎君如今……”
这个马大娘说起话来，恨不得从头到尾，一个细节不落地讲出来，太水了，比前世的网文作者还能水。
不过，西门欢也获得许多细节，李风发狂的状态几乎与黄连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李风的战斗力似乎不强，动作更慢，只能靠自爆造成点杀伤力。
看来，李风与黄连肯定都是中了某种控制术法，而他们的实力强弱与自身实力有关。
这让他想起了傀儡术，不过这样的门派不少，不好猜。
西门欢又打听了一会，对如今城中情况有了大概了解。
江夫人那边肯定出事了，秋家姐妹竟然幸免于难，这当真是奇怪。
“我与李风有兄弟之情，可惜我如今重伤在身不能亲自帮她了。不过，我有个兄弟，练过武。我叫他去走一圈。”
西门欢对妥娘的印象还行，以往每次去李家，都是她操持，自己举手之劳，还是可以帮一帮的。
但他不想与妥娘走的太近，一来他不想引起秋氏姐妹的不满，二来一个凡俗女子只会拖他的后腿。
于是，他让张锤前往青山武馆或是码头寻陈大力帮忙，又与锤子十两银子。
张锤没接：“跑个腿而已，何需师兄破费！”
“行，咱师兄弟来日方长！”西门欢还挺喜欢这小子，虽脑子不活络，但性子直爽，讲一点义气。
西门欢又送与马大娘十两碎银，交代她照顾好妥娘。
“本就是街坊，一点小事，怎好意思拿这些！”马大娘见钱眼笑，见银子有些多，有些不满意思，满口答应下来。
等二人走后，西门欢又寻到秋虎，寻他帮忙从秋记找个医术上好的郎中，给妥娘诊治一番。
……
过了个把时辰。
张锤就带着陈大力和西门邦匆匆过来寻他。
见他伤成这样，陈大力连连唉声叹息，西门邦竟然抹了抹眼角。
西门欢不得不安慰二人，又简单把事情交代下去。
“李风即是师兄的兄弟，那就是我大力的兄弟，弟媳有事，咱们也不能不管。几个地痞而已，交给我就是了！一会我带几个兄弟给他们长点记性！”陈大力猛拍胸口，只是不肯要他递来的碎银。
“行吧，咱们师兄来日方长。等我伤好，再请诸兄弟们吃酒！”西门欢也没客套。
西门邦临走时，从裤档内掏出个钱袋来，递到西门欢床前：“五弟，我就这么多了，你拿着。你这每天用药……”
西门欢一时不知如何骂他，有些嫌弃地摆摆手：“我还有些积蓄！赶紧的，拿走，别熏着我。我快吐了！”
“我……”西门邦讷于言，见他如此态度，愣愣地收回钱袋，又放到旁边的桌上。
陈大力见西门欢使眼色，于是给西门邦一巴掌：“叫你拿着，就拿着！”
临别前，西门欢又单独与陈大力交代一番。
……
次日。
陈大力过来复命：“妥娘那边的事办妥了，就三个巷里的游手少年，给了点教训。我又派了两兄弟在那边守段时间……
师兄说的那个江夫人，我派人打探了。江夫人的宅子被城卫兵抄了，还封了起来，不准外人进出。
宅里的一共只住了三人，江夫人和她的侍女红缇不知所踪。
我听说她那闺女得了暴病，死在了城主府里。她那老仆黄连，这个师兄知晓。”
西门欢心中大概有数，估计要么逃了，要么死了，看来暂时对自己应当没啥威胁。
他对陈大力办事极为满意，再次给钱。
“妥娘已经给过了！”陈大力不好意思道。
“你怎收她的银子？”西门欢不满道。
“是我那个没脑子堂弟收的，我还给妥娘，她不肯要。”陈大力挠了挠头。
“罢了，既然是她的心意，你就收着吧！你把我这点银子，给她送去。就说我前些日子有伤在身，没能亲自过去吊唁。这算是我烧与二弟的纸钱！”西门欢想了想。
“好嘞！”陈大力听是纸钱，爽快接了。
……
过了几日。
西门欢服完第三粒养元丹，随着丹药发挥作用，元气也恢复大半，人也越发有精气神了。
他感觉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继续习武了。
这养元丹不愧是玄女门的丹药，专治阴虚阳亏之症，极为对症。
不过，秋金屏对他强行采补，造成的元阳之根损伤，并没有完全恢复，甚至还留下了暗伤。
这就是修真界，在修士眼中，凡人不过是蝼蚁，对待一个炉鼎，顶多事后给点丹药打发了。
但像秋银屏这样对元阳炉鼎尚有一丝温情，属于少见的，可能是她被姐姐保护的太好了，缺少江湖历练。
可她的这个缺点，却对西门欢大为有利。
……
这日。
秋银屏过来寻他，二人好一会亲昵。
“欢郎，奴明儿就要走了。你且待在望月楼好生养伤，等我回来寻你！”她依依不舍，神情哀伤，刚尝到甜头，就要离别，舍不得。
“等娘子回来！”西门欢面上说的深情，但心道，咱可不会做一辈子炉鼎，不跑才见鬼了！
“嗯。”二人又是一阵相互摩挲，见大驴货不举，她不禁埋怨道，“哼，都怪姐姐！”
“姐姐也是为你好，修行大道，当要坚守道心，克己苦修。只图一时之欢愉，难登大道……”
“哎，欢郎怎与姐姐一般了？”秋银屏嘟起樱唇，表达不满，突然又噗嗤一声笑起来，露出两只甜甜的酒窝，“不过，奴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