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日斩，你会后悔的
傍晚，月光如水。
象征村子火影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桌子上放满了堆积如山的文件。
蓄着山羊胡，脸上有些老年斑的中年人叼着烟斗，在尼古丁的刺激下即便爆肝一天批改文件，精力充沛丝毫不像是一个快年过半百的中年人。
猿飞日斩，当今在位最长的火影。
接手火影位置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烂摊子，外有各大村子虎视眈眈，内有宇智波觊觎火影之位，好在通过一系列措施稳住了局面，并迎来了木叶的全盛时期。
现在的他，可谓称之一句荣誉等身的英雄也不为过。
然而英雄终究有暮年的时候……
猿飞日斩叼着烟斗，看着放在桌子面前的两名候选人，陷入一阵沉思。
一位是木叶升起的超新星，潜力无限，是他弟子自来也的徒弟，根正苗红的火影系。
另一位是木叶当今最炙手可热的上忍，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同样的根正苗红，不仅是他的直接弟子，论战功论资历都要比前者不知道高出不少。
这两个放在一起其实没什么可比性，无论怎么选都应该选择后者，但身为火影的猿飞日斩要考虑的东西很多。
水门虽然年轻，但他有着大蛇丸所没有的优势，身为九尾人柱力的玖辛奈倾心于他。
如何让人柱力心甘情愿为村子所用，这是火影十分重要的指标。
毕竟这玩意要是背叛就会给村子造成巨大的损失。
但凡有条件的村子都尽量让人柱力跟村子领导人有很深的羁绊，比如夫妻关系，典型就是初代火影和水户。
即便不行，退几步师徒关系也成。
当初给过大蛇丸机会，只可惜不中用啊。
前些年，大蛇丸因为绳树的去世，心情抑郁拒绝了这件事。
所以为了让柱力百分百忠于村子，不得已用了点不上台面的东西。
当然除了这个之外，水门还有这一项优势，那如白纸般简单心思，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自己浓厚的色彩。
猿飞日斩望向桌子旁红白色斗笠，凝视上面纹有象征着其身份的“火”字样的标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猿飞日斩渐渐发现身边的人不再以他为中心，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以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在他弟子身边。
这种落差感，令他感觉自己似乎不再被需要，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尤其是伴随着年龄增长，这种情绪不断弥漫在猿飞日斩的内心深处。
“有时候，弟子太过优秀也是令人烦恼啊。”
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一阵稳健的脚步声，打断了猿飞日斩的无声感慨。
所往之处，无人阻拦，不用太多考虑，他就知晓了这个脚步声的主人。
猿飞日斩放下手里的工作，抬头望去，门适时打开，走进来一名中年人，脸上绷着绷带，只露出半张阴沉的脸，下巴有个叉形疤痕。
一棵大树越要茁长成长，既要有向往光明的木叶，又要向往黑暗的根。
如果说火影向往光明的木叶，那么眼前这位便是向往的黑暗的根——团藏。
团藏嗅着空气中的烟雾，皱起眉毛，语气表达了明确的不满：“老师曾经说过，抽烟会让身体染上气味，身为忍者的你，忘记了老师的教诲。”
面对来势汹汹的问责态度，猿飞日斩笑着轻松化解：“别担心，身为火影的我，不用干潜伏的工作。”
听到“火影”两个字，大概是联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团藏冷哼一声：“不用你提醒我。”
猿飞日斩慢悠悠吞云吐雾：“说吧，这个时间你亲自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团藏沉声道：“那位打算在接下来的一年内移交剩余半只尾兽。”
猿飞日斩身子一颤，放下烟斗，脸上丝毫没有刚才闲庭意致，有的只是难过之情:“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啊。”
九尾人柱力不仅对猿飞日斩有着特殊感情，对团藏同样如此，这是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成长的长辈，她为木叶鞠躬尽瘁，即便冷血如团藏在这一刻脸上也罕见掠过短暂的难过之色。
“随着身边的人不断离世，我由衷地感慨我们已经老了啊，哎，她不仅逝去的是生命，更是我们的青春。”
团藏特别瞧不起这货喜欢掉书袋，既然这么喜欢不干嘛不去当诗人，跑来当什么火影：“对于剩下半只阴属性的九尾你打算怎么做。”
猿飞日斩有所察觉，试探道：“你觉得的？”
“老师曾经说过，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
“所以？”
“把这半只九尾给我。”
猿飞日斩笑了，这货终于图穷匕见了：“呵呵……团藏，你又开玩笑了。”
“混蛋，我认真的。”团藏强压怒火，条分缕析：“九尾是最强大的尾兽，仅就半只都比其余的尾兽要强大，而且也稳定许多，一只在明，一只在暗，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方案了。”
猿飞日斩反问道：“你有比漩涡一族更好的容器吗？”
“不一定得需要漩涡一族。”
“算了吧，两只九尾变数太大了，还是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吧。而且这种东西不是一开就决定了吗？当初先给玖辛奈半只九尾就是先让她适应，然后再给她剩下的半只。”
猿飞日斩委婉否决了这个方案，把半只九尾交给根想得倒是挺美。
另一边，团藏也心知肚明对方的想法，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撅个腚就知道是不是拉稀。
面前这货压根不想给自己九尾。
但是，他必须要争取。
团藏不跟日斩犟嘴了，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你可还记得在老师死后，雾隐和砂隐联合起来偷袭我们的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
“怎么可能忘记啊。”
猿飞日斩叹息，那次战斗损失惨重，甚至就连至交好友宇智波镜都折在了那里。
团藏掀开脸上绷带，露出一只空洞的眼眶，阴森恐怖：“自从那晚之后，我的这只眼睛总会在深更半夜隐隐作疼。”
猿飞日斩看着那只空洞的眼睛，心想你都没眼睛了怎么还会疼？
团藏以为大打感情牌有了效果，大义凛然:“可我从不后悔，这都是为了木叶。”
“团藏，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团藏耳廓一动：“那既然如此，那火影的位置……”
猿飞日斩淡淡道:“个人是个人，村子是村子，两者不要混淆。”
特么说话如同放屁，团藏这个气啊，一脸别不知好歹的表情：“老师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猿飞日斩云淡风轻：“老师没有说过这句话。”
团藏气急败坏，本就阴暗的面部扭曲成一团，肌肉记忆般破喉而出：“日斩，你会后悔的！”
输出完情绪，忽然感觉这情景似曾相识。
“团藏，我才是火影！”
官大一级压死人，团藏娘希匹，绷带都快蚌埠住了，负气甩手离开，本想顺手把门重重关上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结果特么门开太大了，手够不着，但又不能去伸太丢面子了。
忽然，后面传来就传来一道挽留的声音：“等等……”
团藏一喜，刚转过脸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对方淡淡来了一句：“记得把门关上。”
关你个头啊！
我不要面子的啊。
团藏气抖冷，带着满腔的幽怨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