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为虎作伥
夏阳城,某间阴暗潮湿牢狱之中。
“爹,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你可想知道?”
身着华服的男子脸上挂着一丝得意又略带神秘的笑容,目光中满是戏谑,那神色仿佛在把玩着一件有趣的玩物。
不等对方回应,他连忙又迫不及待地继续说道:“我手底下有人传话回来,据说我那娘子死后化作的厉鬼,现已被高人除去。”
“爹,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
说罢,他还故意轻笑了几声,只是那笑声中却满是鄙夷之意。
“以为化作厉鬼,就能与本公子作对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闻言,其对面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口中发出不断“呜呜呜”的声音。
那声音在这阴森的牢狱中回荡,显得格外愤恨和凄凉。
定睛看去,中年男子舌头已被剪去,双目之中更是只剩下空洞的血孔,那触目惊心的惨状令人心中不寒而栗。
中年男子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踉跄着站起身,不顾一切地冲至声音来源处,也就是年轻男子身前。
他张开嘴,口中不断发支支吾吾地声音,仿佛诉说满心愤怒与绝望。
只可惜他被铁链牢牢束缚着四肢,无论他如何拼命挣扎,却也只能卡在年轻男子身前一指之遥。
牢狱中弥漫着血腥夹杂着腐朽的气息,那铁链随着中年男子的挣扎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仿佛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
“呵。”,男子冷哼一声,说道:“爹,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骂我?”
“让我猜猜,你是在咒我不得好死?”
说罢,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
男子抬起手,缓缓捏住对方头颅,随后重重用力一捏。
中年男子口中发出痛苦的哀嚎,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牢狱的黑暗。
然而下一秒,其头颅便如同西瓜般破碎开来,鲜血四溅,染红了这阴暗的角落,血腥之气愈发浓烈。
“你不该骂我的。”
季英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抬起手背擦拭去脸颊上的血迹。
那冷漠的神情,仿佛方才所作之事并不是亲手拭去一条生命,而是捏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般。
他转过身,缓缓来到地牢之外。
“公子,那道士当如何处置?我们因为他折损了一名先天后期的高手。”
听着身旁下人的询问,季英眉头微微一皱,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处置?难道还要本公子教你?”
“是,公子。”下人瞬间领会其意,恭敬地告退一声后,便匆匆离去。
而季英,则是独自一人朝着某处走去。
待他回到府内,在某间院落中,只见院墙之上,乃至门窗的上下四周,都密密麻麻地张贴了不少符箓。
这些符箓或黄或白,上面皆用朱红色的颜料绘制了各种奇异符号与图案。
季英面无表情地走上前,随意地伸出手撕扯下一张符箓,毫不在意地将其在手心中揉捏成团,而后如同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杂物般,随意地丢在一旁。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轻声说道:“跟我斗?”
那道士得知真相也就罢了,竟然还杀死他季家一名先天武者,自然也留他不得。
“至于那两位?”
回想起父亲上午时所说的话语,季英的目光中露出一抹忌惮。
......
与此同时,在夏阳城中的一处客栈之外。
林长卿望向柳青海爷孙二人,微微抬手作揖。
“二位居士,今日在这夏阳城内休息一夜如何?贫道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寻鬼盘所指,二人所寻的那只邪祟,并不在夏阳城,三人只是恰好路过此处。
柳青海点了点头,道:“无妨,小道长先忙便是。”
林长卿点头致谢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柳云凯转过头开口问道:“爷爷,他那法器靠谱吗?”
柳青海闻言,捋了捋胡须,淡淡道:“云凯,你可切莫小瞧了道家法器。”
“其手中寻鬼盘上刻着不少精妙法门,对于追寻邪祟之事,不容置疑。”
柳青海语气中透着一丝肯定,继续说道,“此等法器,乃是道家先辈们智慧的结晶,历经岁月传承与考验。”
“有此物相助,定能寻回我柳家重宝。”
闻言,柳云凯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跟随爷爷走回客栈。
与爷孙二人道别后,林长卿在百姓口中不停打探,郡守府所在何处。
“小道长,俺看你不像是本地人,你去郡守府,可是要帮忙除去邪祟的?”
得知对方要去郡守府后,一位朴实憨厚的百姓终究是忍不住好奇,拉住林长卿问道。
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诧异之色。
见林长卿点了点头,他神色一紧,左顾右盼后,连忙拉着林长卿朝着一处无人的巷子走去,口中急切地说道:“小道长,你快快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长卿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对方一路来到了某处偏僻的巷弄之中。
这巷弄阴暗潮湿,且狭窄幽静,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太阳只能通过房屋缝隙,勉强照射进几缕微弱光线。
林长卿双眸微眯,心中不禁警惕起来,手中掐出一道法决,以防不测。
这时,那汉子突然回过身,意味深长地说道:“小道长,俺劝你莫要管此事。”
闻言,林长卿抬手作揖:“这位居士,此话怎讲?”
汉子无奈叹了口气,解释道:“那寒溪村的事,皆是那季英造下之孽障。”
“他什么德行,你们外地人或许不知,但俺们夏阳城中之人,却是了解得清清楚楚。”
说到此处,汉子语气逐渐变得愤恨起来。
“那寒溪村的百姓,分明皆是他所害,谁人不知?其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将此事栽赃于邪祟作乱之上。”
林长卿皱了皱眉头,疑惑问道:“此事已然这般人尽皆知,官府竟不管束?”
“官府如何管?”,汉子愤懑反问道,“他爹乃是咱们夏阳城最大的官,此等情形,谁又能管得了?谁又敢管?”
“你可切莫要听信外头人胡言乱语,行了这为虎作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