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神谕
这个声音——
“夏洛大人？”
阿斯盖德一脸吃惊地看着站在祭坛前面的少年，下意识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话刚出口，他就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是对方将自己带到这里来的？
是了！
对方可是神选来着！
虽然不知道那位被「诺瑞斯」究竟是哪个圣灵的化身——神灵的恶趣味，它们总是以各种形象出现在凡界。
可作为它的神选，夏洛拥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显然是很正常的。
比如某种古老而神秘的魔法？
空间转移？
骑士想到这里，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明觉厉的神情，连忙上前一步护住了这位神选大人。
而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却将哥布林们彻底吓到了。
它们在周围狂呼乱叫，却没人敢上前。
地上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警告。
那名骑士——
哥布林们更愿意叫他怪物！
哪怕是雪原上最强壮的雪熊和巨魔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只是可惜，钢矛不在。
部族需要勇士。
有着蓝色皮肤的哥布林首领更是一个劲地盯着二人，丑陋的脸庞上写满了愤怒。
“他们打断了仪式！”
一旁的祭祀疯狂地挥舞着手臂，“女王的威严不容挑衅，杀了他们！”
是的。
这就是哥布林首领愤怒的原因。
没有女王的「赐福」，它们根本没有办法捉到那些在雪原上飞奔的驯鹿和野兔。
冬季将至。
没有足够的食物储备，部族压根看不到明年的春天。
当啷——
权杖重重砸在地上。
已经接近成年人身高的哥布林首领终于下令道：“杀了他们，为女王献祭！”
有了首领的命令，周围的哥布林们顿时全都激动起来。
勇敢的战士们纷纷举起了武器。
而那个瘦弱的祭祀更是再次展现了它高潮的舞技，嘴里呜啦啦喊了几句，便有数道红光落在了哥布林们身上。
“鼓舞术？”
阿斯盖德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确切的说，其中还夹杂着石肤术以及吸血术，这些都是哥布林们祭祀们最擅长的法术。
而这也是它们远比普通的强盗更加危险的原因。
“大人小心！”
“这些哥布林马上要冲上来了！”
他说完便直接拎起了祭坛上的一根骨头，可能是先前献祭时留下的，足有一公尺多长的腿骨像是一把刺锤。
可就在这时，夏洛胸口却忽然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强光。
一只暗红色的蜘蛛正匍匐在他胸口。
“女王？”
正在“癫痫”的祭祀忽然停了下来，连忙挥手示意周围的哥布林赶紧停下。
已经站在愤怒边缘的哥布林首领也冷静了下来。
它一脸狐疑地看着夏洛。
“为什么，你会有，女王的印记？”
哥布林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却是极为标准的帝国通用语。
这再次印证了它们曾经是智慧生物的事实。
夏洛却没有说话。
因为——
她来了。
从他胸口蔓延而出的蛛丝正在迅速凝结，仿佛泥浆般粘稠的黑暗气息很快便将整个矿洞都淹没了。
迷雾笼罩中的哥布林们彷徨不安地张望着。
一尊王座逐渐显现。
哗啦啦。
在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哥布林们便仿佛被强风压倒的野草般匍匐在了地上。
“女王！”
“伟大的女王！”
“巴力·碎颅者/马库斯，您最忠诚的仆人在此响应女王的呼唤！”
首领和祭祀几乎同时喊道。
哥布林是没有姓氏的，但是它们的首领通常都会有一个响亮的称号，而这个称号最终又会成为整个部落的名字。
碎颅者。
这便是部落的名字。
至于马库斯，则是那位看起来已经活了有些年头的哥布林。
据说这个名字是它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一位精灵法师的名字。
即使它们经常因为某些缘故袭击精灵们的商队，可哥布林们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曾是精灵的一员。
大家都有一对尖耳朵，不是么？
气氛安静的可怕。
哪怕是最低级的哥布林奴隶，都可以察觉到周围这片空间中隐藏的危险。
它们把脑袋紧紧地贴在地上。
瑟瑟发抖。
“呵。”
“你们可真是一群低贱的小东西。”
王座上的女人忽然笑了一声，可这样的话非但没有引起哥布林们的愤怒，反而让它们更加确信了对方的身份。
首领巴力·碎颅者听到这句话，更是再次压低了身子。
说话的语气也更加恭敬。
“女王。”
“您有何指示？”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到女王的声音。
事实上，每次举行献祭，女王的声音都会通过祭坛直接传递过来——连带着她对仆人们的恩赐。
泰达瑞尔大陆的众神并不吝啬于在凡界的生灵面前现身。
它们一直在注视着各自的子民。
可就在这时，抬起头来准备迎接神谕的巴力却忽然发现，在女王的台阶下居然还有一个身影。
怎么......
怎么可能！
居然是那个幼年人类！
只见女王的王座下，夏洛正在一脸微笑地看着它们，同时心中暗道一声这位「梅法拉」姐姐可真是够意思。
这可是货真价实为自己站台啊。
正想着，女人那仿佛蜜酒般甜腻的声线已经再次响了起来：
“巴力。”
“抬起头来看着他。”
“从现在起，他会是我在凡界权柄的执行者，更是——你们的新主人，明白了么？”
话音刚落，一团细密的蛛丝已经将它整个身体都包裹了起来——
连带着旁边还在怔怔发愣的大祭司一起。
这是一种灵魂的束缚。
从此刻起，它们再也没有办法违背夏洛的任何命令——就像克里一样。
对神灵的承诺等同于宣誓。
女人显然很满意。
风铃般悦耳的轻笑声很快便随着周围的黑暗一同消失，矿洞再次变回了它原来的模样。
只剩下阿斯盖德一脸震惊的看着夏洛。
当然了，他的脸上依旧盖着面甲，可如同雕塑般僵硬的身体似乎还在诉说着刚才那副场景带来的冲击。
还没等骑士搞清楚那一切究竟是不是饮酒导致的幻觉，耳边便听到了一阵叮呤当啷的掉落声。
他连忙扭头一看，就见哥布林们已经全都惊慌失措地跪倒在了地上。
那个似乎和蓝精灵是近亲的首领更是屁股撅的老高。
“哦！”
“女王的使者！”
“请原谅巴力对您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