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尼格霍德
等到奥黛丽换好衣服之后，林默就好像是掐着点一般从镜子里走了出来。
“老师，您真的没有偷看吗？”
奥黛丽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语气也变得有些幽幽。
哪怕是她这样的淑女，在面对前一秒自己才刚提好裙子，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师再次从镜子里跑了出来的画面……
这让她很难不怀疑点什么。
“没有。”
林默的面部表情也是有着一瞬间的僵硬，虽然他也觉得这个解释有点无力，或许他应该晚出现个几秒？
但是，看着面前那由数字乱流组成的面板……
【贝克兰德时间：6月28号。】
【事件：塔罗会的建立。】
【衍生任务：参加塔罗会】
【任务结算：愚者的友谊】
【参加地点：霍尔庄园，奥黛丽的梳妆房，第四纪元黑皇帝的古董镜前。】
【方案一：现在与面前的奥黛丽说明缘由，等到对方进入源堡的时候一同入内。】
【方案二：无需告知，等到塔罗会开始的时候直接加入（PS：奥黛丽好感度减一）】
【方案三：通过间接的方式加入塔罗会，以幕后boss的身份稳居后台。】
这是隐匿贤者的反馈……
隐匿贤者有着这么大的能力？
不。
这可能还借助了天尊给自己的副本才计算，衍生出来的结果。
不过……
林默叹了口气，虽然他本来也打算这么做，但是仙尊你这是不装了吗？
还幕后boss？
很好，现代用词都被你给整出来了是吧？
原本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林默打算在对方吃完饭的时候，先教导一下对方神秘学的一些基础知识，或者说是魔药途径，以及不同魔药序列九的能力及发展方向。
这也是林默给这位贵族少女上的一份基本套餐。
他也想尝试改变一下，剧情能否改变？
林默不太敢确定这其中有没有“命运道标”的既定。
毕竟“诡秘之主”这本小说里的设定简直是太bug了。
对，就连bug也有……
所以林默想要试试水，就比如现在对于林默来说最简单的一个。
如果提前将22条成型途径提前告诉奥黛丽，对方会如何选择？
还会选择观众吗？
又或者是别的？
在原著的剧情中克莱恩那边可能需要等到中午之后才会登录源堡，而这一段时间里，足够给她完成第一阶段的知识灌输。
但是就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作为“半个系统”的隐匿贤者却给他发出了这么一长串的提醒。
不过林默也没有什么逆反心理，无论这是不是仙尊的阴谋，塔罗会的渠道都是必要的环节。
如果他未来要想做一些事情，就需要愚者的帮助，尤其是最后……
他们有着相同的敌人，天尊与仙尊。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刚刚找到了那个契机。”
“你今天可能会有一次奇妙的旅途，你的灵体会去往一个神奇的地方，在那里你会参加一场神秘学的聚会。”
奥黛丽其实愣了愣，听到自己的老师这么说，她连刚刚的那种不满的情绪都打消了些许。
“一场神秘学的聚会？以灵体的形式？”
“这听起来似乎很有趣！”
“不过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是看小说知道的？
或者说天尊给的命运副本？
“一个预言。”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我能力的一种。”
“另外你可以叫我林默……”
说到这里林默表情复杂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林默突然意识到了，如果让奥黛丽称呼自己这个名字，到了灰雾之上，他可能会暴露。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并不想这么快的与克莱恩，或者是周明瑞相认。
这跟他过往的经历有关，凡事总想留上一手，当然也可能是受到了小说中苟道的影响。
在这个疯狂且扭曲的世界里，藏上一手终归是好的。
他突然想到了穿越前所追的一部动漫……
“私下里你可以叫我林默，但如果在外面的话，有着其他人在，你可以叫我……尼格霍德。”
尼德霍格，尼格霍德。
虽然他很想照搬某个动漫里的黑王，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被克莱恩知的这个名字，同样会受到怀疑。
与其如此，不如稍稍修改，就算对方察觉到了这名字的特殊，首先会怀疑的不是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穿越者，而是来自于命运的巧合……
“……尼格霍德先生？”
林默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假名，方便我在这个时代交流，我并不属于这个时代，林默是属于我那个时代的名字，包括我的那种特殊语言，但这样的发音，这样的名字，在这个时代无异于是一种异类。”
“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我的生活平白无故的多出许多不必要的波澜。”
“至于尼格霍德这个名字？”
“奥黛丽，你能帮我做一个身份吗？”
奥黛丽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当然没问题，尼格霍德先生。”
“比起这个，您说的那个预言，哦，请不要误会老师，我的意思是说的那场神秘学聚会，这对我来说有危险吗？”
“以灵体的方式参加虽然很神奇，但是……”
林默摇了摇头，提前一步打断了金发的姑娘接下来的问题。
“没问题的，这场聚会我也会参加。”
“你不要忘了，我就是为此而来。”
“而且邀请我们参加的这位主人是一位相对和善的存在，只要你做作为一位客人该做的事情，祂就不会为难于你。”
没错。
像到了那个高居于灰雾之上扮演的克莱恩。
就算他想为难你，目前也没那个本事。
不过在参加宴会之前，林默并不怎么介意提前为自己这位老乡刷刷逼格。
“祂？”
果然奥黛丽听到后心头一紧。
林默点了点头：“你可以把对方当成是一位正在复苏的神明，在位格方面我们相当。”
“只不过在权与力的方面。”
“我获得的是力量，而对方恢复的则是权柄。”
既然用了那个名字，两者之间的关系，林默也用了一个比较相似的解释来描述。
权与力？
这虽然是某部小说的主旋律，但却并不是诡秘的。
不过以自己和克莱恩的这个状态，用这个解释确实可以。
有着隐匿贤者的力量，自己直接获得了半神的力量，序列一天使级以下的豁免权。
但是权？
也就是信徒……
自己无法与隐匿贤者的信徒建立明确指向的联系。
无法像是小说中，克莱恩与海神权杖的关系。
自己本来就是走“窥秘人”途径的，如果自己真的选择接纳了隐匿贤者的权柄，凭借着对方的活性，这无异于把自己的半个身体交给了仙尊。
至少在自己还没有成为天使之前，不要这么做。
神明可以影响信徒，信徒也可以影响神明。
不过奥黛丽听后心中倒是松了口气。
如果没有危险的话，那她就放心了。
“那么时间呢？”
“林默，这场神秘的邀请函会开始于什么时候？”
林默……
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支离破碎的幻灭感？
“如果你是想请教我的话，为什么不继续叫我一声老师呢？”
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
奥黛丽先是愣了愣！
然后察觉到了对方那好像有些别扭的情绪。
她好像懂了……
这个家伙好像并不想让自己知道“林默”这个名字，所以说刚刚那是不小心的？
“您不喜欢我这么称呼吗？”
林默这眉头挑了挑……
第一个感觉就是觉得这姑娘是天生的观众。
林默有了一种预感，或者是自身灵性反馈的画面预言。
就算将22条成神途径摆在对方的面前，估计对方也会选择观众。
不过……
这姑娘胆子这么大的吗？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质问一个神明？
不……
林默，你不能这么想。
收起你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吧。
他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恍惚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自己的人性在悄然消亡。
这种感觉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适，但这种莫名的麻木却给他带来了一种深深的警惕。
想想看，如果是过去的事情……
在脑子里突然做出了一本小说记忆，以第三者的视角读完。
突然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正巧是自己看过的小说，而面前的姑娘精致又漂亮，几乎等同于小说里的女主角。
如果是过去的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拥有了近乎神明的位格与力量。
面对如此漂亮的金发姑娘，就算不会产生什么怦然心动，多看几眼的想法应该是还会有的。
而不是第一眼看去……
一个长相还算在自己审美点的生物。
对，生物……
“行，在接下来的时候你就称呼我为林默吧。”
林默沉默了一下，再次看向奥黛丽的时候表情突然变得温婉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温柔？
奥黛丽有些不太确定，只是觉得林默更加令人亲近，但在思维电转之间，她又觉得心中一寒，一种违和感和惊悚感浮上心头。
只不过这种状态只持续了一瞬。
下一刻这种感觉又消失殆尽，仿佛林默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