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共浴
洛伦当然不是要加钱，他一个帝国侯爵之子，怎么会缺钱？而是要让对面拿出更多筹码。
燃霜想了想，快速道：“我要找的地方，是先祖祭坛，它可以为我们山民提供一种超凡职业。”
“如果在我完成蜕变后，祭坛还有力量，我会恳请它来强化你的身体。”
洛伦干脆道：“成交！”
洛伦把燃霜放置到更远的一边，拔出血腥玫瑰，藏在一处拐角。
后方的火光越来越亮，嘈杂的声音也逐渐传来：
“那个娘们怎么这么能跑，回去的路我都忘了怎么走了！”
“记住，遇到后不要说任何话，直接捅死，这是我们国王讲的，到时候在场的每一个都有封赏！”
洛伦在藏身处，偷偷看向这个领头的人。
狗虽然闻到了其他气味，可是并不是自己的目标，没有理会。
其他人都在跟着猎狗快速前进，没人注意到他们路过的拐角阴影里，藏着一个人。
擒贼先擒王，洛伦锁定目标，等领头的路过，突然暴起，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心脏。
然后拔出血腥玫瑰，水鸟乱舞又切断了七个人的脖子。
只能怪，他们站的太密集了。
血腥玫瑰又一次反馈给他更多力量。
剩下的几个人不堪一击，几条猎犬虽然英勇救主，依然毫无办法。不过他只杀了人，却放了狗，留下了这些忠诚的生物，在主人尸身旁，徘徊哀鸣着。
直到他又重新背起燃霜，她忍了半天，还是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那几只猎犬，为什么不一起杀掉？”声音中充满疑惑。
她五岁前都和狼生活在一起，那时候的世界观影响着她，她习惯于斩草除根。
“对你有杀意的，也只是那几个人，这些狗，只是执行它主人的命令罢了，总是罪不至死的吧？”
燃霜又想了半天：“所以，这场战争里，士兵都是无辜的吗？”
洛伦托着燃霜的手，突然发紧。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沉默半晌，只能说道：
“或许不能这样对比，比起狗来说，人是很复杂的生物。”
“就像你们山民的入侵，你会认为是正义和无辜的吗？”
他们之间气氛突然不再融洽，空气似乎也开始凝滞起来。
一个是帝国人，一个是山民，本来就是战争的敌对双方。
之前的合作，其实也都是利益交换罢了。
燃霜道：“我们山民，长期以来生活在群山之中，也没成立过什么国家。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倒是成了一个个小国吗？”
“愿闻其详。”洛伦道。
“因为在和你们帝国人交易粮食时，总是受到欺压。我们的人在交易后，甚至可能会直接被帝国人杀死。”
“一个人对抗不了一个群体，所以我们开始成立组织，组织逐渐变大，就成了一个个小国。”
“就是这个原因？”洛伦难以置信。
“这次的战争，是因为我们活不下去了。我们常年缺少大量粮食，都是和帝国交易，可现在人口增多，帝国又逐年提高粮食价格。”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我们曾经无数次站在山巅，看向帝国金色的麦田，这次只要能入侵帝国，我们就有了吃食。”
“哪怕失败了，死了那么多人之后，我们也能活下去了。”
洛伦听过后也有些心酸，开口道：“所以最无耻的就是山民的领导者。”
“粮食不足，就没有别的办法？非要发起战争？这会带来多少个家庭的悲剧，又有多少人会流离失所？”
燃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色苍白了几分。
山中无日月，有时困了就睡上一觉，有时乏了就相互聊天。
燃霜的膝盖伤口有些感染，但是她自己倒是不在乎。
就这么走走停停，直到听见了水声。
洛伦精神一振，想起燃霜说的，只要听见水声，就快到先祖祭坛了。
他背着燃霜，向水声走去，黑暗中似乎也开始出现了光亮。
等他转了一个弯后，放下了燃霜，自己被看到的奇景惊呆了。
山体在此处有了些许裂缝，山外面估计是一座瀑布，瀑布冲下来的水花，四溅在裂缝中，一部分流淌进山内的石潭。
阳光从裂缝和水中穿过，变得五彩斑斓，照映在石壁和水潭中，美不胜收。
“洛伦，我需要在这里沐浴，对了，你也要清洗过，这是对先祖祭坛的尊敬。”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几乎是摔进水潭。
洛伦一步步走入，只觉得冰冷的潭水中，有暖流涌进身体。
有点像他用血腥玫瑰杀人时的感觉，只是比那个更温和。
他躺在水潭中，只觉得疲惫和烦恼，一扫而光。
洛伦从水中浮起，看向燃霜，哪知道她正往外扔出裤子。
再一看岸边，她居然把所有的衣物都脱掉了。
洛伦一脸懵逼，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个男人啊！
而此时，燃霜脸上的红色染料已经融化消失，肥大的山民装扮也褪去不见，洛伦此刻才算目睹了她的真容。
一头棕色短发，一张英气俏脸。她的肤色是小麦色，蓝色的眼睛仿佛大海深处的宝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身材匀称健美，每一次拨动水面，仿佛是一头豹子在草原上轻盈地移动。
即便是身在水潭中，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也像是旷野中的狂风。
这种野性的吸引，让洛伦难以自持，只好躲在角落，以示尊重。
燃霜倒是如同一尾游鱼，划到了洛伦面前，微笑道：“谢谢你，我的腿伤已经痊愈了。”
洛伦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低下去的头，以及想要抬起来的头。
他别扭的微笑道：“是吗？恭喜你，另外，友情提醒，以后有其他男士在场时，你可不能这样！”
燃霜轻笑一声，洛伦居然在此时，同时感受到了纯洁和魅惑。
两人清洗过后，走进了一座石拱门内，这里不再如同山腹内逼仄阴暗的小路，而是广阔明亮，最前方处，正是一座祭坛。
燃霜走上前去，站在祭坛正中心，闭上双眼。
这里好像活了，地面开始颤抖，随后，四面八方，不知从哪里出现的风雪，包裹住了燃霜。
她仰起头，原本的棕色短发，缓慢的从发根处开始转变为银色，不断变长，直到及腰。
良久后，她闭上的双眼终于睁开，这个空间似乎亮了一下。
她握紧拳头，感受着身体中的澎湃之力。
随后转身对洛伦说道：“我已经请求过了，洛伦你可以来用，祭坛剩余的力量强化身躯了。”
洛伦将信将疑的走上祭坛，突然有种悔意，万一这里对帝国人是恶意的，我算不算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