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日天色有些阴沉。
一大早，吴江城外运河边上的码头。
唐虞、唐骏哥俩正与宋之墨道别。
来苏州也有好些时日了，如今太湖水寇的事情已经查清楚，接下来抓人也好，杀人也好那都是官府的事情，与宋之墨等人无关了。
宋之墨觉得待在苏州也没有什么事，便想着先回南京。
“之墨！”唐骏看着宋之墨道：“你放心，苏州的糖厂，我明日就开始着手建，快的话六月初我就能回来南京帮你！”
“不慌！”宋之墨说着朝唐虞微微一笑，“糖厂的事，以后虞哥哥打理，你要跟虞哥哥一道，先把糖厂的事理顺，理顺了再回来南京。”
“放心！”唐骏道：“我肯定会跟兄长把苏州的糖厂理顺再过来！”
“好！”宋之墨点了下头道：“那我在南京等你们的好消息！”
“放心吧！”一向不爱说话的唐虞这会儿也开口说道：“我会尽快把糖厂的事情都熟悉了，好让骏哥儿早点去南京。那边事情太多，我也不能多留他。”
“对了之墨！”
说着，唐虞小声说道：“这糖的事，汪家、方家说是后面也想入伙，他们准备在江西包下田亩种植甘蔗。”
“哥哥你的意思？”宋之墨看着唐虞问道。
“嗯~”唐虞想了想说道：“若是白糖只在大明朝售卖，自然我们自己家人吃下来就好，倘若以后还要走海上，最好还是跟汪家、方家合作！”
宋之墨听了稍作沉思后说道：“这样，若方家、汪家的人再说起这事，你就说这件事因为扯到魏国公家人，等明年再做商量，我先跟他们聊聊。”
“白糖的利润很大！”
宋之墨看着唐虞道：“今年下半年甘蔗成熟，加上明年上半年，我们自己人要先吃个大头。明年福建那边甘蔗规模怕也会继续扩大，我们再来跟汪家、方家合作。”
“当然他们若是明年愿意继续拿地来种植甘蔗，自然是最好的，想要甘蔗出海，与西洋人做生意，就我们目前的产量肯定是不够的。”
“这个我也想到了！”唐虞道：“回去之后我就跟四叔还有爷爷商量，看看具体怎么回复汪家、方家比较好！”
“好！”
宋之墨点了点头，再次跟唐虞、唐骏打了招呼，在褚舟率领十余名锦衣卫的护卫下，登上了停靠在码头上的大船。
“再见~~”
站在船首，宋之墨再次跟码头上的唐虞、唐骏哥俩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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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运河，可以一路北上，然后从镇江入长江，风帆扬起来，不过一个白日便能抵达南京。
等到了秦淮河上的石城门外码头。
曹文炳、方炳哥俩，还有赵盼儿、魏国公家的两个女公子，徐姝瑶、徐姝宁姐妹俩都在。
李二更是站在众人后头翘首以盼。
他家少爷已经离开南京多日了，好些日子看不到自家少爷，他想念得紧。
终于，当宋之墨所乘的大船停在码头上，从大船上下来的一刻，李二高兴得站在车辕上朝宋之墨使劲儿挥手，“少爷，少爷，我们在这儿，在这里！”
老远就看到几人的宋之墨，远远地瞪了眼李二，这个攮货咋咋呼呼的，怎生跟了老子这般久，还这般不稳重。
似乎感受到了宋之墨不悦的眼神，李二赶紧捂住了嘴巴！
“之墨、墨哥儿！”
等到宋之墨走近了，曹文炳、方炳还有赵盼儿、徐姝瑶、徐姝宁快步迎了上去。
“哎呀之墨！”方炳围着宋之墨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故作惊讶道：“你看看，叫你别去你偏不听，都晒黑了！”
“嘿！”宋之墨白了眼方炳，然后笑着跟曹文炳、徐姝瑶、徐姝宁打了招呼，待看到站在边上脸色微红的赵盼儿，宋之墨柔声道：“这些日子辛苦了！”
“没事！”赵盼儿轻轻地回了一句。
“宋之墨！”徐姝宁突然板着俏脸，瞪着宋之墨道：“你这啥意思，见人家盼儿好看，就给盼儿说辛苦，我们就不辛苦了吗？”
“呃~~”宋之墨愣了一下，旁的赵盼儿更是落了个大红脸，赶紧把头埋到了胸前。
“是哦！”曹文炳、方炳也在一旁打趣道：“之墨，你这是对我们盼儿姐，嗯~~”说着还朝着宋之墨扬了扬头，意思是你懂的。
“行啦，之墨刚回来，先回去再说！”徐姝瑶发话了，众人这才簇拥着宋之墨上了马车。
赵盼儿跟徐姝瑶、徐姝宁坐一辆车，宋之墨跟曹文炳、方炳登上了李二驾的马车。
一上车，曹文炳和方炳就哀怨地盯着宋之墨。
“墨哥儿，这次你不厚道！”方炳看着宋之墨，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宋之墨看着方炳的样子一阵恶寒，嫌弃地说道：“咦，离我远点，我不想与兔爷为伍！”
“宋之墨我掐死你！”方炳听了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装作要掐上去。
“行了，别闹！”曹文炳在一旁看着宋之墨道：“你在苏州做的那些事，南京城里可是闹动了。我爹一回到家里，就夸你，都快把你夸上天了。”
“说太湖上的水寇，要不是你，怕是还得好些日子才能查清楚，是你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了太湖水寇的藏身所，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侥幸而已！”宋之墨道：“我那也是误打误撞。”
“还误打误撞？”方炳在一旁羡慕地说道：“你是不知道，我爹回来说，南京守备府在论功的时候，你的名字排在了第一个。”
“听我爹说，那请功的奏疏要是递上去了，你怎么着都得捞一个世袭的职位，说不定能提前去京营里跟着学习。如今宋世叔在南京锦衣卫做指挥使，朝里几家人肯定为你说话。”
“不出两年，你怕是就能独自去到地方挑大梁了，勋贵子弟中除了袭爵的，几个能掌握实权的。”
曹文炳也在一旁跟着羡慕起来。
“有啥好羡慕的！”宋之墨看着二人道：“等你们哪天袭爵了，比我可是要快多了！我要一分一分挣功劳，才有可能走到更高的位置。”
“你们俩只要哪天袭爵了，出去就是提督，或者在都督府佥都，可是比我快！”
“那能一样吗？”曹文炳还是羡慕的说道：“袭爵的人那么多，掌握实权的有几个？”
“生在福中不知福！”宋之墨白了眼二人，懒得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