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万人空巷
接下来的两日。
赵有为、李氏、赵盼儿负责带领酒楼的十几个小二做最后的清理。
曹文炳、方炳二人则是安排家中小厮全城挑选舞姬、歌女还有宋之墨所言的西洋美女。
宋之墨、唐骏哥俩却是去了宋宅。
就在宋之墨所居的书斋边上，宋之墨让家里管事的老仆宋伯腾出来一座空的小院子，又找来好些匠人连夜砌了几座大灶台。
等天明的时候，四座灶台排成两列，木炭堆满了旁边的一间空房子，宋之墨要的几百斤红糖南京城里几家糖行连夜给送来了。
晌午时分，伺候宋之墨的丫鬟绿萝使唤着七八个小厮，按照宋之墨的吩咐开始烧水煮木炭，顺便化开红糖。
宋伯则是满脸疑惑的看着院子中忙来忙去的宋之墨，不知道自家少爷在折腾什么。
这天，拨云见日。
温暖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应天府江宁县三山桥大街。
原来的‘醉仙楼’大门前，连夜搭起了一座巨大的台子。
秦淮河上有名的舞姬、歌女拢共十好几个，全部被请来了，这会儿正随着雨落珠盘的琵琶声、古筝、琴、箫等乐器翩翩起舞。
更有美丽的歌女站在舞台上一展歌喉，动听的歌声环绕在秦淮河两岸。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
大门前，十好几个身穿薄纱，还露了圈小蛮腰，肚脐甚至都能看到的异域风情女子，双手拿着大红花，用蹩脚的南京官话儿，娇滴滴的喊着欢迎。
如此炸裂的一幕，吸引了越来越多眼冒绿光的猪哥。
好些站在人群中观看的女子，更是嘴里骂着“不要脸！”
酒楼里头这会儿已经是热火朝天，虽还没有正式迎客人进来，赵有为已经在灶房里头忙开了，一边指挥着厨子们切菜、切肉准备着各种吃食，一边制作着自己的拿手小吃‘鸭血肠汤’。
外间的大堂里，李氏、赵盼儿母女布置的井井有条，十好几个店小二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开工。
“哎呀！盼儿，别看！”
李氏瞅了眼外面袒胸露乳的那些个异域女人，满脸通红。赵盼儿不仅脸粉嫩绯红，就连粉白的脖颈都红透了。
真不知墨哥儿怎么想的，怎么会找来那么多的风尘女子，又、又不是要开青楼。
但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南京城里，还没有哪家酒楼开业的时候，有他们酒楼这般热闹。
看看那些挤在舞台周围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嘴里骂归骂，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挤了好几层。
为了保证今日开业一切正常，宋之墨安排了赏心悦目的歌舞的同时，安保也做了部署。
不仅从家里调了十好几个上过战场的护卫，夫子庙的‘打行’、‘棍徒’也安排了不少过来。
“诸位！”
唐骏站在大门前，手里拿着一个木头制成的，好似后世大喇叭一样的物事，喜笑颜开，看着外头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大声说道：“今日是我‘食天下’开业的日子，欢迎各方饕餮前来吃好喝好！放鞭炮！”
随着唐骏大喊一声，‘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了云霄，那块被红绸遮了好些日子的牌匾也在这一刻露出了真面容。
‘食为天’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来来来，请请请！”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走走走，进去试试看，听说‘食为天’背景不小！”
“能在南京城里头开得这般大，没点背景岂是能行，但我只管吃，还是要看味道的！”
“......”
无数的食客你一言我一语挤进了酒楼。
唐骏站在门口不断的作揖，脸都快笑僵了。
很快，三层的‘食为天’座无虚席。
李氏跟赵盼儿站在柜台前算盘珠子敲得噼啪作响。
灶房里头香味四溢，十几个厨子忙得脚不沾地，一盘盘、一碟碟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在客人坐下不到小半盏茶的功夫就被端上了桌。
一时间‘食天下’里头都是吃肉喝酒的欢笑声，更有甚者还划起了拳。
“不错不错，味道不错，特别是这‘鸭血肠汤’味道简直绝了，好吃，下次还来！”
“都来！都来！”
尝到味道的客人对‘食天下’的味道赞不绝口。
“快快快！抬进来！”
李二指挥着四个小厮抬着几个大袋子进了‘食为天’。
“放那里！”李二指了指紧挨着柜台，面朝大门的一个长条摊子，接着又拍了拍手。
顿时，七八个水灵灵的丫鬟，各自怀抱着精美的青花瓷盆，一溜地放在摊子上。
“装好！”李二再次吩咐。
丫鬟们立即解开长条摊子上的布袋子，把里头雪白的物事小心翼翼的，一勺一勺地舀到青花瓷盆里。
糖特有的甜香味，混杂着菜肴的香味，充斥了一楼。
“这~这是白糖！”
食客里头有识货的，看到那一坛坛的雪白的晶体，顿时发出了惊呼。
“对，白糖，上等白糖！”李二说道：“这是我们东家通过秘法制作出来的，质量、味道绝对比市场上所有的白糖都要好！”
“想要的客官可以来尝尝，保证童叟无欺！”李二指了指旁边的一小罐白糖道：“这是专门的试装，想要尝试的客官，她们可以为你们舀一点放到你们手上。”
“白糖啊！啧啧！我试试！”有人站了出来，一个丫鬟舀了一点点放到那人的手上。
那人伸出舌头一舔，顿时两眼放光，看着李二急切地问道：“怎么卖？”
“一斤一两银子！”
“嚯！”食客们顿时爆发出惊呼，也不知道是嫌贵了还是嫌便宜了。
“我买一斤！”
“我买两斤！”
“......”
很快就有不少食客丢下筷子前来购买白糖。
好些人看着站在那里称白糖的丫鬟们说道：“你们东家卖的可不贵，听说福建那边一斤白糖要到了二两银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这般甜。”
“我也要！”
“我也要！”
“......”
听到有白糖卖，不只是‘食天下’里头的食客，就是外头没挤进来，正在观看歌舞的路人也挤到了‘食天下’的门口。
白糖可是稀罕物，即使富贵的人家，除了公侯伯，就是朝廷里一二三品的大员家里可能有些，普通的商贾能吃上上等的红糖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