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毫无准备的考试
“会长!新闻上都说您并没有跟那个新生交手就放弃了,是真的么?!”
“是。”
楚子航言简意赅的回答令副会长兰斯洛特一时哑然,后者并不是为了质问他而来,只要尊敬的会长给出任意一个合理的解释,他都可以全身心地相信,但楚子航的性格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他的对手。”楚子航从苏茜所躺着的病床边站起身来,似乎预感到副会长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示意避开需要休息的伤者到走廊谈话。
“你看到苏茜额头上的伤了么?”
兰斯洛特不明白会长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只能点点头:“听医生说好像是钝击,使用的应该是剑柄之类的东西...”
“自由一日结束我找到她时,周围只有一个人,就是学生会的陈墨瞳,近距离被她的军刀打倒,此外便没有任何称得上威胁的存在了,她总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打晕吧?”
“会长,你的意思是...”
“这就是我要说的内容。”楚子航亲眼看着路明非的英灵现界,大楼上的状况大概并不出自他的指示,那么便只可能是在场另一个拥有着令咒的御主,其察觉到被狙击枪瞄准而应激的从者进行的袭击了。
“我还是没懂...”
“你只要知道,这种无关言灵的力量将会是新的常态就是了,在我们掌握之前,与之对抗毫无意义。”
楚子航其实并不在意最后的结果,向凯撒宣战不过是代表狮心会的竞争,荣誉只属于应该持有的人,倘若之前对路明非毫无了解他可能还会萌生一丝不公平的感想,但见到过他在真正的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行为,这些便都无所谓了。
“讨论区那些人身攻击的帖子,通告咱们狮心会的人不要参与了,很快他应该就会自己出来解释的。”
他撂下最后一句话,乘着夜色离开了。
......
芬格尔高估了自己的自律,也低估了路明非的睡眠质量,以至于从睡梦中醒来是因为门外急促的敲门声。
距离考试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古德里安还没看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学生出现,火急火燎地赶到昨晚扑空的宿舍,将路明非从被子中拉了出来,不由分说地拽了出去。
“第一天就考试?”路明非睡眼惺忪,半晌才回忆起校长和教授说过的事项,“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不需要什么准备,只是一些听力练习罢了。”古德里安也来不及详细描述考试内容了,“你只需要把播放的内容画在纸上就行。”
路明非听得一头雾水,比起听力测试,这更像是某种幼儿启蒙益智游戏。
“哦...那确实不需要准备,不过我美术不怎么样来着。”
“这个跟普通绘画没有关系,只联系于你的共鸣强弱。”
“等等,共鸣?”路明非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是啊,对龙文的共鸣,你会陷入某种难以言喻的幻境,其代表的含义会直接具象化呈现在你面前,你就仿照着画下来,到时间以后监考员会叫醒你的。”古德里安并没有察觉路明非浮现在脸上的恐怖神情,“快进去吧,再有不到五分钟就开始了。”
“等一下...”
路明非的话戛然而止,古德里安已经关上了门,他艰难地回头,正对上一整个教室的目光。
不同于那些得罪的对象,参加3E考试的都是跟路明非一样的新生,视线透露出的大多是好奇...甚至于崇拜,只有讲台上翘着二郎腿的监考官不发一语地玩味地看着他。
是之前面试时的师姐。
“并不是,别这么快摆出一张臭脸看着我啊,我只是替曼施坦因教授站个岗罢了。”诺诺的侧写在这种时候十分精准,也使得路明非的神情又尴尬了一分,“赶紧去你的座位上。”
“哦哦。”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高中时的文学社,陈雯雯总会做出一些指示,他就没头没脑地应声,即便时间、地点和身份,甚至对他说话的人和语气都换了一轮,他的反应还是这么僵硬。
路明非坐到仅剩的座位上,开始像以前参加月考时那样左顾右盼起来,那时的他总因为看不懂试题而用这种方式消磨时间,而现在则是因为陌生的环境。
不愧是国际化的学院,光凭肤色就能看出卡塞尔的招生遍布世界各地,他的位置并不在教室中心,但却很自然地成为了瞩目的焦点,在他不知所措地仿照着其他人那样将纸笔从公文袋中取出时,不免跟不少人对上一瞬的视线,唯独窗边的娇小女生是个例外。
“她好像叫零,很奇怪的名字吧?来自俄罗斯,血统也达到了a,可能是这届除你之外最高级别的学生呢。”
一旁的男生自顾自地搭话,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友好地向他伸出手:“我叫奇兰,很高兴跟我们的s级分到一个考场。”
“呃...很高兴认识你...”
路明非表现得有点挣扎,因为这个英俊的男生有点印度人的特征,而且伸来的是左手,强迫着自己不要想到腌臜的事情,认真对待礼节,不过转念一想,对方这么热情毫无意义,总不会指望他是个学霸吧,那恐怕是要失望了。
“行了,都别交头接耳了,那些无谓的社交都放一放,把你们的手机和学生证统一放到课桌左上角,现在开始考试。”
曼施坦因的到来终于阻隔了弥漫在教室内探究性的氛围,但他也只是甩下这么一句话,却没有分发象征考试最核心的东西。
“不用看我,你们面前的白纸就是考卷,至于试题...”
他退到门口,诺诺也从讲台前跳起跟上他的步伐,在众目睽睽之下关上了门,随之而来的是头顶的扩音器的震响。
那是每个人都耳熟能详的摇滚乐,但最开始还跟路明非一样瞠目结舌的其他学生很快便如同着魔似的纷纷表演起行为艺术,哭着笑着在纸上写写画画,只有他一个人正襟危坐,内心一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