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天眼凝注开神通
“不空,你这法术练得不错,招式也有模有样,不知神通如何?”
黄眉试探一番招数,指点了法术,又问起神通之事。
李长青自是实话实说,“未曾专门修过,只练了些法术手段。”
他习了隐身法,身外身法和乘风御气术,得了白骨鞭法宝后,又练了几套鞭法,足以应付一般的对手。
至于神通,确未曾修过,仅是有道行作为根基,元神自现一些感应能力,上不了台面。
黄眉呵呵一笑,目露得意之色,“终究是下界小妖,难得正术,也罢,本座便指点指点,教你天眼凝注的神通!”
言罢手指一点,忽的点出一道金光,射在李长青的眉心。
嗖!
李长青浑身一震,心神凝聚,感觉眉心似着火一般,微微灼痛,随后自然而然闭上双眸,内观灼痛之处,观出道道璀璨光芒,如一轮太阳当空。
“神定不动,回光返照,凝注天心玄窍,内观守之,以意引之……”
黄眉不断念动口诀,传入李长青的心识,如阵阵霹雳之声。
正是天眼凝注的修行之法。
李长青的悟性自不必说,立马意会,按照黄眉所教习练,凝神于天心。
所谓天心玄窍,便是俗称的泥丸宫,于丹道中又唤作上丹田,为人身至清至灵之处,阳神出窍之所,若将身躯比作天地,泥丸宫即是九霄云外的天宫,可主宰一切神灵。
某些修行法门,起始即是内观天心,凝守泥丸,此方法比一般法门更快,若天赋不差,往往一年半载即可开启天眼,得各般神通妙用。
不过根基不牢,用此法极为危险,一个不慎走火入魔,阴浊之气上升泥丸,非变成疯子不可。
如今李长青有六七百年道行,根基深厚,自不惧怕,稳稳将心神凝注于天心玄窍,观而又观,久而久之,光华凝聚显现,现出影影绰绰的影像,如一面圆融融的镜子,可照出一切光影。
此为天眼也。
天眼并非由肉眼修炼而来,而是元神感应,内观见景。
众生之元神源于大道,如滴滴水珠,融为一片汪洋,通过神气感应,投影出天地万物的虚像,认假为真。
一粒水珠,可融通整片大海。
元神亦如此,通天彻地,无所不知。可一旦后天识神妄动,积累泥尘,元神便被染污得浑浊不堪,难施本领。修行之道在于清静,去除尘垢,使元神晶莹透亮,自可观照一切,故而人在孩童时感应最灵,甚至天生带有神通,无非元神清澈,未被染污罢了。
清清静静,凝神内观,可观世间一切色相,此为天眼通;可听天地一切音声,此为天耳通;可知众生一切起心动念,此为他心通;可查过去未来一切因果,此为宿命通。
种种神通,无非元神感应。
万千法术,无非虚影变幻。
……
李长青的悟性着实不错,跟着黄眉所教,很快领悟了天眼凝注的诀窍,练出些许门道,感应外物。
如此用功练了两日,越发熟练,得心应手,能以天眼视物,达到遥视,透视的能力,即民间所言的“千里眼”。
千里太过夸张,以他如今的道行,观一里已是极限。
这日清晨,敲过佛钟,李长青端坐在钟楼的高台上,面朝寺门方向,打坐调息,岿然不动,将心神凝注于天心玄窍。
待元神渐渐显现,心无杂念时,眼识深处骤然现出璀璨白光,明亮如日。
李长青将神意凝于白光,不断收心,光芒也随之收敛凝化,如一面明镜,照出各般影像,乱七八糟的,如中毒后眼前出现的幻影,变化莫测,千奇百怪。
他起个心意,欲观前方之物,将心神投放而出。
意一动,元神即随,镜中影像立马变化,不再是乱七八糟的虚影,而是出现一面青石垒砌的墙壁,壁上刻印着龙凤,麒麟之类的雕纹,栩栩如生。
这是寺门口的石墙,相隔几十丈远。
若以肉眼看,断不能看得如此清晰,以天眼神通观之则清清楚楚,毫发可见,好似石墙近在眼前,墙上的沙粒,裂缝,雕刻的细节,无一遗漏的显现。
李长青起个心念,将目光穿透墙壁,意欲观看墙后的情景。
元神感应的影像立马变化,穿过厚厚的石墙,显现出墙后的一扇木门,黑乎乎,破烂烂,上面满是裂纹,长着鲜绿的苔藓。
继续往前,显像越来越远,径直出了寺门,观照山中风景,如那曲折蜿蜒的小路,郁郁葱葱的竹林,碧水荡漾的水潭,皆在天眼中显像。
当然,天眼神通也有限制,以李长青的道行,最多遥看百丈距离,再远,会变得越来越模糊,直至一片浑浊,什么都看不清了。
道行越高,元神越强,所观自然越远。
修到极致,可一念遍观天地三界一切事物,元神彻底融通大海,便是仙佛之境界。
“嗯?”
“有人来了!”
李长青正练习天眼凝注神通,忽见一道身影进了寺门,往钟楼方向赶来。
这人身着霓裳兰衣,步履轻盈,若惊鸿掠影,流云无迹,一步一莲花,一动一香风,清冷如寒潭初冰,不染凡尘,娇艳如雪中梅花,却带三分疏离。
正是亢金龙。
她正挪身赶路,忽察觉到什么,微微皱眉,眸中射出两道精光,往钟楼方向照来,旋即脚尖一踏,如清风般翩然飞起,落在高台之下。
“道长,你这天眼凝注的神通,练得不错!”
原来,她早已知晓。
神通乃元神感应,若用天眼洞观道行高的修士,人家自然也会有所感应,除非道行差距甚大。
“星君,在下无意冒犯,只是练习神通时,不小心观到了星君!”
李长青行礼道。
亢金龙莞尔一笑,浑不在意,冰霜凝结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无妨!”
“你这天眼凝注的神通,是佛尊传授的吧,练得着实不错!”
“不过……”
话到嘴边,似有难言之隐,又咽了下去,随后目光一凛,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