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工作
董卓满脸络腮胡，一身白花花肉浪，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面容坚毅，一身肌肉健硕。
空气里充满男性的汗臭与荷尔蒙的味道。
柳序尚且在发晕，就听见吕布大吼一声：“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好辣眼睛！
柳序赶紧低头，默默走过两人。
91俱乐部玩得这么花吗？cos吕布和董卓都有……没事没事，这是男酮玩的。
只是男酮玩得变态而已，柳序安慰自己。
他是接待女客人的，这里的女客人应该会正常一点吧？
“咦？你是……你是柳序？”
狂躁的音乐声外，身后忽然有一道声音，模模糊糊传入柳序的耳朵。
柳序转身，看清说话那人。
她人身蛇尾，长长的尾巴盘在地上，支撑起上半身。
两人距离远，又在旖旎暧昧的灯光下，柳序看不清她的神情，搞不懂她的来意，只好小心翼翼回答：“是的。”
“福生无量天尊，阿弥陀佛，真……真的是柳序！”她尾巴在地上扭动，蛇行到柳序身边，双手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有些尴尬又有些期待道，“我叫一加五，我……我是你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吗？”
柳序因为形象较好，经常为西湖船娘公司拍广告上屏幕，所以有一批粉丝。
“可以啊。”柳序欣然答应，望着一加五女士。
一加五很高，比柳序高出一个头，但面容稚嫩可爱，粉红色的分叉舌头吞吞吐吐的，面颊两侧还有些细碎的鳞片。
她好像是条蛇精……不是改造出来的，是天然蛇精。
赛博世界也有精怪，但它们已经不住深山老林，而是住在大都市里……精怪地位很低，比社畜还低，经常作为食材出现在贵人的餐桌上。
“签在哪里？”他问。
这里是色情俱乐部，能不能签在应景的地方，比如小腹什么的？
柳序心怀期待，但一加五规规矩矩拿出一本本子，满面感谢道：“签在纸上就行。”
希望落空，柳序也没展现失望情绪，在纸上留下龙飞凤舞的签名，顺便问道：“你是公司兵员，还是这里的军妓？”
一加五收回本子，忸怩着用尾巴尖轻轻拍地：“都不是……我是来找工作的，但俱乐部不要我。”
“为什么？”柳序抬头，仔细去看一加五的面容，风情万种还带着些许精怪美色，“挺好看的，你改装过？”
这种水平都不能当军妓？
“没改装过……不是脸的问题。”一加五说话吞吞吐吐。
她沉默片刻，似乎是下定决心，抬起尾巴，把尾巴尖给柳序看。
“我以前把泄殖腔卖掉了。”一加五声音苦闷，脸皱得像根苦瓜，“所以俱乐部不要我。”
泄殖腔，是蛇的生殖器。
赛博世界，XP自由，蛇精的泄殖腔是抢手货，能卖出很好的价钱。
据野史，法海当年追杀白娘子，就是为了白娘子的泄殖腔。
柳序听得一愣一愣的。
妈的，这都能卖，荒诞的世界。
那上厕所怎么办……看样子应该是改装过，不用上厕所了。
“可惜，不能当军妓……功德无量的女菩萨做不成了。”一加五垂头丧气，放下自己的尾巴，“阿弥陀佛，往生世界去不成了。”
她好像信仰什么宗教。
柳序不懂这些，只好就眼前话题斟酌开口：“我也是来找工作的……咳，你觉得我能干吗？”
一加五深吸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露出微笑，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柳序：“好像……好像不行。”
柳序抖了抖眉毛，开始稍稍怀疑自己了。
他问：“为什么？”
一加五犹犹豫豫，想说实话，又担心打击到自己的偶像，最后选了一种温柔的说法：
“柳大大，我带你转转吧，你这种阳春白雪在这里不受欢迎的。”
一加五拍了拍柳序的肩膀，指着91俱乐部中央，那里酒池肉林，肉体交织，欲望纵横。
柳序没有理由拒绝，便笑道：“好啊好啊。”
这也算是美人在侧……吧？
一加五带着柳序，向前走了十几步，一加五便指着角落中的两个身影：
“柳大大，看得清吗，那边三个人。”
柳序眯起眼，努力看向那边，灯影重叠，只勉强看清是三个人叠在一起。
一加五自顾自说：“最前面的是张小丽，中间的是胡英俊，最后面的是牛爷爷。”
嗯？
谁？
柳序忽然听到这几个名字，脑袋有点发晕。
按照这个世界的算法，大耳朵图图是一千年多年前的动画片了，这群人怎么找到的……不对，这不重要！
为什么儿童向动画片的人物会出现在色情俱乐部？
逆天啊，你们就这么喜欢cos吗？
一加五低头，看见柳序发懵，连忙道：“啊，不好意思，我光顾着自己说话，柳大大，你看过《大耳朵图图》吗？”
柳序张着嘴，半晌才接上话：“……看过。”
“那就好，《大耳朵图图》在91俱乐部很受欢迎，各种人物扮演都有。”
柳序摸了摸额头的冷汗，犹豫着问：“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动画片了……为什么这么受欢迎。”
一加五歪着头，想了一阵：“应该是……渴望美好的童年？当兵的基本上是孤儿，都很羡慕胡图图吧。”
柳序听了，咧着嘴，又想笑又觉得荒诞。
这群人真是脑回路惊人。
用成年人的方式，表达对美好童年的渴望……逆破苍穹了。
一加五有些担心，微微俯下身体，平视柳序道：
“大大，你……你还想在这里工作吗？
“如果想的话，要把脸改造一下……嗯，这里的人，比较喜欢角色扮演。
“不行！别改吧，还是别改造吧？这张脸很帅啊。”
柳序一言未发，一加五自己纠结起来了，她的尾巴扭来扭去，半晌才恢复：
“福生无量天尊的旨意，不是我说的哦，大大你还是别改造了，虽然我也喜欢这张脸就是了。”
柳序苦笑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一加五摸摸脑袋：“呃，男酮玩得比较花，可以接受不改造……大大你接男客吗？”
柳序连忙摇头。
不接受男酮！
四爱可以，但男酮不行！这是柳序的底线。
一加五摊手：“那就没办法啦。”
然而，话是这么说，可柳序身后有张催命符——西湖船娘的通缉令。
他只能想办法留在兵营。
虽然有戚继光另找工作的承诺，但那份工作说不定很危险，毕竟这是军事公司。
而且，能靠自己还是要想办法的。
不就是改造脸吗……干了！
柳序迟疑着开口：“我接受改造呢，就可以在这里工作吗？”
“嗯，这样啊……”一加五直起身，摸摸下巴，“大大能接受打药吗？电子春药，一种病毒，直接打到电子脑里，能让人一次工作十六个小时的那种？”
电子脑，是一种人造神经系统，能帮人直接联网，并控制身体上的义肢。
换句话说，是肉体与信息链接的枢纽。
柳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伙伴，摇了摇头：“十六个小时会坏掉的。”
而且打病毒对电子脑有损伤，电子脑修复可贵了，柳序根本负担不起。
“可是在这里工作，大家都要打。”一加五拍拍柳序的脑袋，“大大还是换份工作吧。”
柳序长叹一口气……这都不行，真是荒诞的世界。
难道真的要灰溜溜去找戚继光？
他抬头看向一加五，不是很好意思，问道：“还有别的办法吗……麻烦你再帮我想想？”
一加五嘻嘻笑起来，露出尖尖细细的蛇牙：“有啊，我要去别的部门找工作，大大要跟我一起吗？”
柳序稍作思考，觉得应该尝试。
俱乐部的要求太诡异，柳序自认为是干不了，但戚家军公司的其他职位，还是有机会的。
留在其他部门，也算受到戚继光的庇护，不用面对西湖船娘公司的追讨。
于是柳序点点头，乖巧道：“赞同！”
一加五很高兴，搂着柳序的肩膀，推着他向电梯走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出发！”
一人一蛇上了电梯，一加五按下十楼：“大大，我们先去文职部门看看，我记得文职部门一天只用工作12小时，月薪50两银子。”
工作12小时，在这个世界简直是天恩。
《大明律》劳动法规定的工作时数，是16小时。
柳序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世界还是美好的，这不是有很不错的工作吗？
50两银子，除去生活费30两银子，还能盈余20两，一个月就能买一辆二手车。
“十楼，到了。”电梯提示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