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带徒弟
“或真有能耐！”
火道人抢先说道。
“能耐再大也是花果山的猴头，火师弟，难道不清楚这些猴子连天兵都能随意打杀。这次过来虽只是最低等猴兵，却也是受通臂猿猴调教多年的。”
“猴子强的只是铜皮铁骨，没了肉身，能耐至少去了七成。”
“就是一成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可别忘了进入酆都也不过半月，陈破命底细我们也知道一些。
平日和寻常野鬼一样，炸些命片，或真有好祖宗，可要明白很多老祖根本不想管后辈破事。”
“说的是你吧。”
“胡扯！火道人，你有本事考核时不排我前面，还要仗着女人宝贝才能混过关。”
“我们是彼此欣赏，再胡扯看不撕了你那张臭嘴！”
“好了，别吵了。”余沧海见两鬼越来越凶，喝叫停下，“有没有真本事，月底交差的时候全都知道了。
真要打肿脸充胖子，到时秦师自会发落。
鬼坊是地府耗费重金打造，绝容不得无能之辈苟混。
师妹，这两日你多盯着点，莫要让这小子钻了空。”
余沧海猛瞪了一眼六号鬼坊，上次大考本该是他在天兵面前露脸之时，偏让陈破命抢了风头。
天兵第一眼至关重要。
三年地府公职结束，晋升天兵时，天官便会询问第一次巡考时天兵印象。
这可是印象分。
靠着祖上阴德，虽也不错，可和陈破命这般直接赐鬼袍，封差事，差上许多。
天兵名额有限，每年地府招募也不过十人，若没大事，一年下来就只两三个。
偏还是十八层地狱相争，即便手艺出色，轮到油锅狱最多一个名额。
陈破命上了天自没他余沧海的事了。
身关前途，自不能一点放松。
......
“师父，这神通真教给我们？”
刚进油坊时，谢必安两鬼战战兢兢。
生怕挨训受罚。
地府明面上说都是油锅鬼，只有职务高低，没能师徒一说。
可十八层地狱都知道，想有一手好的刑狱技术，必要有自己师父。
就油锅狱，以五位头锅手艺不等，门下徒弟便各有归属。
陈破命虽只是二锅，真要打罚他们，也只能情愿受着。
除非真不想学油锅。
一旦被陈破命扫地出门，名声传出去，头锅二锅基本不会再收。
最后只是在地府匆匆几年，孽气缠身，投胎了事。
实没想到刚进来，陈破命就将两团精魄扔了过来。
精魄入魂，身形瞬长，狂暴力量滋生，吓了一大跳。
好在有陈破命指点，方才稳主。
“幽魂变身是油锅的看门手艺，不学神通如何掌油锅。好了，能运用就行，日后慢慢熟练。将你们叫进来是交代一件事。”
两鬼急忙跪下：“师父吩咐！”
如此慎重弄的陈破命反尴尬，男儿膝下有黄金。
“其实也没大事，就是后天我要出门几天，油坊里的差事你俩看好就行。”
初始听着没什么，可细细一品，两鬼脸直接白了。
“师父，你是说要我们掌油坊？”
“嗯，需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是，我们能行吗？”范无救连连摇头。
“不就是炸魂，你俩没炸过？”
“炸是炸过，可这是油坊啊。听说全是花果山下来的猴子。
刚刚外面，余沧海明说猴魂凶悍，你收拾不了，让猴子斩的魂飞魄散了。
鬼王听了才犯了规矩，破开禁制。”
陈破命极无语，果真有见不得他好过的。
几句话就能颠倒出是非来。
好在心思全不在油锅狱，换只其他小鬼，早被这种手段绑了。
真要在这些口舌上较真，倒是他闲的没事干了。
“你俩手艺不错，就是心性差点。
不是已经教了神通，算得上变身术，提几只魂片还是可以的。
其他婆婆妈妈的话，以后少往耳朵里塞。
心性很重要。
我得警告你们，学技术不能只有理论，学到了东西再应用到实践里，方才是正儿八经的学。
油锅鬼不碰油锅，算什么鸟事。”
“可这是油坊......”
“别可可可的，怕了就滚出去，你俩娘门儿样，老子看的心烦。
明说了，魂片要炸，还要合成命片。
我就演示两遍，不懂就问，问完了继续上油锅。”
根本不给反应时间，陈破命点火起油。
瞧着忙碌起来的陈破命，两鬼仍旧懵懂
范无救低声询问：“师弟，师父好像还交代要炸命片，没听错吧。”
谢必安也苦闷。
小鬼跟师父学徒，不是先刷油锅，再打扫卫生，打理鬼套装，装填油罐这些杂活吗。
怎一跑到他们头上，直接就是烹炸命片这种大活儿。
这可是头锅的活儿啊。
“听错就好了，提点心，鬼头不是说了，要让师父赶出来，立马送咱俩进饿鬼道。”
烧火，油热，进猴魂。
猴子极不老实，陈破命发动小神通【千手五十六】。
收魂束魄，果真有奇效。
虽只是手指，通天能耐却是动弹不得。
提起猴子放在铁板上，瞬间幽魂变身。
大头砸下。
咚！
整个屋子都在震颤。
猴魂瞬间成了纸片。
再送进油锅，待到有一点声响后，手指再捞出。
咚！
又是一声巨响。
两兄弟终于知道刚刚地震哪来的了。
这颗大头莫不要将地府砸穿？
“幽魂力道猛，爆发高，适合捶打，但要做到击打精准，还要点熟练度的。”
“进油锅的时候，不要用手指夹，我是节省时间，用了神通，你俩老老实实用铁筷，懂吗？”
“火候一定要到位，油锅坊里有两种优劣两种油，这种劣油，温度到十成。”
......
一边演练，一边解说。
节奏之快，根本不给两鬼一点询问空间。
两鬼只能凭借本能记下陈破命动作。
从魂片烹炼到捶打腌制，再到最后命片合成，一气呵成。
看着最终在陈破命手上成型的一转【山蛮命片】，仿似还在梦里一般。
“师兄，你会吗？”
“不会，看上去好高级。”
“你说我们能掌握吗？”
“我说不能，成吗？”
范无救和谢必安议论不到两句，陈破命甩了两页潦草纸：
“上锅！”
纸上内容不多，【妖艳毒妇】魂片配比和魂片腌制时十几种杂类魂片配方，都是不向外传的秘方。
尽管对油锅一点没底，却是真认可了陈破命这个师父。
他们在油锅狱不是一天两天，自然听过不少头锅教徒弟时，技术只教九成，剩下一成留着，算是上保险。
尤在配方上，最能做手脚。
小鬼炼魂时，往往就差最后一点诀窍，不能完美。
便需日日孝敬师父。
除非得了真传。
现如今一股脑塞过来。
真是恩师啊！
“怪不得头儿把我们送过来。”
“咱兄弟俩，可算跟对人了。”
刚嘀咕两句，一脚就踹了过来：
“磨磨唧唧的能成啥事，我刚用了两个时辰，现给四个时辰，命片炸不出来，我亲送你俩进油锅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