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无面女（2）

佛利叫喊之中，扯下了胸前的英雄勋章，用勋章尖锐的一端刺向女人的手。无面女低吼一声，松开了手。佛利也趁机起身窜出了乱花丛。

惊恐万分的佛利·巴兰德又在走道里飞快奔跑，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体力也减少了一半。恰在此时，一名男子向他走来，确切的说应该是夜宫内的一名值勤的护官(类似安保人员)。那人看到惊恐之中的佛利，急忙将他拦住，好心地安慰道：“先生，出什么事了?”

惊慌失措佛利回过头，发现无面女人根本没有追上来。他猛地抬起头，天花板上也没有了诡异的身影——白衣女人无缘无故地又消失了。“有个女人在追我，她太可怕了…”惊魂未定的佛利气喘吁吁地说道，“她像个鬼，像个怪物……”

“女人?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在跑啊，先生。”

“不，不!她就在附近，真的，我发誓，真的有一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脸……”

护官没有说话，而是好心带佛利离开了花园。夜宫的廊道内，人还是比较多的，也相对安全。护官很有耐心地安慰着小佛利，待佛利慢慢冷静了下来时，他微笑着说：“先生，之前也有人遇见过那个怪物，不过放心吧，你所看到的全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无面女人。出现类似的现象，是因为这里雇妥花，它会喷出使人致幻的花粉，让人产生幻觉，我估计你肯定是被迷惑了。”

“不，不，我相信我没有看错，那个女人一定就躲在里面!”佛利惊魂未定，语气却是斩钉截铁，“她还袭击了我!”说着，还为护官展示他被撕扯的衣服。但听完佛利描述那女子的形态后，护官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您别激动，先生，”那人继续说，“很多人向我们反映被怪物袭击过，但我们都找遍了，根本没有什么怪物，也没有人捣鬼，全部都是幻觉，相信我。”佛利睁着大眼，像看一个不正常的病人一样看着护官。

没等佛利说什么，那人接着说：“再有，我闻到你身上有酒味，酒和雇妥花的花粉会让你致幻更深。所以，没有什么怪物的，完全是你的幻觉。至于你的衣服，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破损，也许是你挂在了什么地方，让你产生了错觉。”

佛利直摇头，显然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护官的话。

这时候，护官注意到了佛利的着装，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看还是先带你离开这里吧，记住以后千万不要独自一个人来这里。”

佛利对护官的解释很不满，年纪轻轻的他又不知该如何辩解。这里，他没有亲人朋友，没有人保护他，也没有人能帮助他。佛利看着手里的英雄勋章，顿时感到无助和渺小，自己还是曾经的那个自己。再抬头，那名护官已经离开了。

真的是错觉吗，可刚才的处境真是太真实了。这时候的佛利是很矛盾的，他虽然清醒了很多，但仍处在酒精麻痹的状态下。一时间他也在怀疑——难道那个无面女真的是自己的幻觉?说不定她是恩莱克人派来的……佛利越想越害怕。可是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相信那名巡逻护官的话，因为这样的话，才有可能避免一些麻烦。

佛利冲着夜宫花园的位置瞅了瞅，那个地方已经给他带来了阴影，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佛利觉得，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佛利走开了，像个失落的乞丐来到了剧场门口，他没有再进入剧场，更没有心情看表演、吃东西。他站在门口，凉风吹来的酒气让他有些恶心，看着散落满地的食物和酒水，佛利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晚给佛利·巴兰德好好上了一课，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花天酒地，什么叫钱财至上；另外，他也见识到了艾宾诺上层人的自私和冷漠，正如伯舒艮所说的那样，这里人不能只看表面。

终于，漫长的晚会结束了。

佛利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进入剧场去找露菲。见到露菲时，他已是酩酊大醉。佛利真难相信自己的老哥竟然能喝成这样。无奈只好搀扶着露菲离开夜宫。

停机场区，大胖子华丽文和盖诺一直等着他们两个，简单几句谈话后，贵国公要求盖诺一定要将两位英雄安全送回住处。

两人你扶着我，我扶着你，走到住所时不知是晚上几时了。只知道夜色已经很晚了。

佛利想提醒露菲酗酒是不对的，更何况他们都是信徒，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喝醉了吗，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哥哥。

露菲浑身酒气，但他根本没有洗澡的意思，而是直接趴在松软的床上，不一会儿就鼾声跃起。

佛利同样又累又困，他倒在露菲身边，身上的汗臭味和酒气味融在一起，那味道是够难闻的。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泡澡的想法。他看向大厅里燃着的灯火，明亮的灯火给他带来些许安全感，也让他内心的恐惧消减了许多。可他一旦闭上眼睛，那张扭曲的脸就会浮现在脑海。那真是自己的幻觉吗，佛利再一次问自己，最好那就是幻觉。

好在，佛利还是年轻，睡眠质量还是很可以的，他终于盼到了的眼皮打颤，困意战胜了恐惧。

这一夜，他睡得还是很安稳的，并且在梦里，那个如同母亲一样的神女又与他如期相遇了。她还是那句话，那句让佛利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他来了，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