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十字烙印
「巴，你在哪？」
「巴，你不要走~」
早已经满身伤痕，剑心还是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找到了屋舍。
首领早已经等在屋舍前。
“看样子，你已经耗尽全力了吧？你想要保护的东西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们和你不同，奉幕府之命来取你的性命，同时要为我的部下们报仇雪恨，这是保护不了他们的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首领快速奔向剑心，双眼被鲜血遮蔽视线模糊的剑心察觉到敌人靠近的气息，自然的压低身体使出了拔刀斩。
一刀挥空，没有砍中任何物体。
首领提前停在挥砍的范围之外躲过了拔刀斩，接着突然近身，从下至上一拳击在剑心的下巴上。
这一拳打得剑心口中鲜血横飞，剑心强大的意志力和常年锻炼的肌肉强行止住了后仰的趋势，开始连续向前挥砍反击。
躲过一开始的几刀，首领抬起手臂用护臂格挡住剑心的刀刃，一记转身飞踢将剑心踹倒在地。
听着屋外的打斗声，雪代巴双手紧紧捂住耳朵，身体不住的颤抖。
一阵莫名的寒风，巴忽然像是感觉到什么，顺着感觉的指引看向屋内摆放的佛龛，清理染血的亡魂站在阴影里对着她微笑，手里还捧着一朵最爱的梅花。
再回神，屋内哪有什么亡魂，只有一朵艳丽的寒梅静静的躺在地上绽放......
屋外，首领一拳又一拳不停将剑心击倒，剑心的剑也越发的绵软无力。
再一次被击飞，剑心从地上艰难爬起来，无声的嘶吼，拖着武士刀冲向首领，首领也拿出从雪代巴那里夺来的匕首冲向剑心......
「我为了保护弱者的幸福而仗剑杀人，但你却因此失去了幸福......」
「我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东西却不自知，还对你......」
「我根本没有保护你的资格......」
「尽管如此......」
「我还是想要......」
「保~护~你！」
剑心举起武士刀，双手握住刀柄向着眼前的敌人重重劈下......
一道身影带着淡淡的白梅香护在剑心面前并推开了首领刺向剑心的一刀。
铛~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也从树林间冲出抵靠着巴的后背，挡下了剑心的全力挥砍。
“呼~终于赶上了！”
剑心失焦的双眼逐渐回神。
“小......烨？巴?！”
方烨递给剑心一个安心的眼神，左手转身做出挥砍逼退首领的同时，右手将身后靠着的雪代巴一揽一带，推到了剑心的身边。
雪代巴被剑心抱在怀里，望着剑心满脸的鲜血眼里满是心疼，她伸手抚摸剑心的左脸，那里有一道刀疤正是清理留下的，而剑心凝望着雪代巴美丽的面容，内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纠结。
首领被方烨一刀逼退，两人持刀对持。
“你们这些人怎么就不明白，只有继续维持德川家的稳定，百姓才能有安稳的生活！”
“安稳？受到高官、武士的欺压，随意把杀人当作取乐的游戏，这就是你口中的安稳？”方烨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知晓历史进程的方烨有一句话没说：幕府要完蛋了。
首领皱眉，又是一个众生平等派吗？
“多说无益！”
首领和方烨同时冲向对方。
方烨的攻击略显稚嫩，无论是挥砍的角度还是对距离的把控，和剑心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可偏偏这么一个稚嫩的剑士，首领却无论怎么进攻都无法突破他的防御。
这是方烨除小时候的那次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内心感到紧张的同时还有一丝兴奋，前面几乎都是在用基本剑术本能的挥刀乱砍，砍了半天才记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小菜鸡了。
“飞天御剑流·龙锤闪！”
方烨高高跃起至半空，从上至下一刀重重劈下。
首领举起双臂格挡，被这一击压得单膝跪地，察觉到不能硬抗，首领就地翻滚躲开，同时眼角余光瞥向了一旁受伤的剑心和雪代巴。
“再吃我飞天御剑流·龙巢闪！”
方烨落地后冲向首领，手里快速挥出多段斩击。
首领借着格挡的机会一步步向某个方向退去，等到距离差不多时，脚尖插入地下，扬起一片雪花和泥沙踢向方烨。
“卑鄙！”方烨被泥沙遮蔽视野。
首领冷笑，已经趁着这个空档冲向了一旁的剑心两人。
剑心软绵绵的举起刀，把雪代巴护在身后。
方烨见状，迅速把刀刃插入地面之中。
“飞天御剑流·土龙闪！”
强力的斩击带起一片碎石，后发先至追上了首领，碎石带着强烈的冲击击中首领的后背，打得首领向前踉跄还吐出一口鲜血。
首领还想刺杀剑心，方烨怎么会让他得逞，单脚猛一踏地，身体在空中旋转着快速突进飞向首领。
“飞天御剑流·龙卷闪·旋！”
两人身形交错，首领身体拦腰而断。
方烨有些不满意的看了看手里的武士刀，刚才那一刀有很严重的阻尼感，说明武士刀还不够锋利，毕竟只是一把比古清十郎从某个尸体上随手捡来给方烨练习用的‘垃圾’。
方烨潇洒的甩掉刀刃上的鲜血，帅气的纳刀归鞘。
对着剑心炫耀式的询问：“我这几招用得怎么样？”
还有脸问我用得怎么样？剑心嘴角抽搐内心腹诽：「如果师傅看见你把飞天御剑流用成这样，他一定会砍死你的，嗯，一定！」
“还......嗯，还行。”剑心扭开脸违心的夸赞了一句。
扭开的方向正好对上雪代巴那张美丽的脸庞，剑心又变得纠结起来。
方烨看了看这个迷茫的师弟摇了摇头，看来仅仅是从剑心刀下救回雪代巴还不行，还得再推他一把。
方烨看到首领手中握着的匕首，于是从尸体上拿起匕首向前扔去。
匕首在空中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插在雪代巴脚边。
方烨还俏皮的朝雪代巴眨了眨眼，好像知道雪代巴不会伤害剑心一样。
雪代巴被方烨这一举动弄得有些迷糊：「方君是让我......他是怎么知道我想......」虽然疑惑方烨把匕首扔给自己的行为，但雪代巴没有犹豫，弯腰捡起匕首走向剑心。
「要来了吗？」
剑心看着雪代巴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心里开始胡思乱想。
「巴的复仇，替她的未婚夫报仇......」
「也好，就这样死在她手里也是种不错的归宿呢......」
雪代巴走到剑心面前，温柔的用一只手抚摸剑心的脸颊。
剑心闭上双眼，等待爱人给予自己最后的审判......
夺命的一刀迟迟没有等来，反而是左脸传来了疼痛和温热。
新的刀痕和旧伤重叠，形成一道十字烙印。
剑心睁开眼，就看见雪代巴温柔的眼眸正深情的望着自己。
“对不起，夫君。”这声道歉，似是在对剑心又或者是......
“突然觉得熏小姐有些可怜”方烨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听到救命恩人的喃喃自语，雪代巴还是很关心的询问道：“谁是熏小姐？她怎么了？”
“没谁，你听错了。”
方烨突然就想找个人撒气了是怎么回事？他很快就有了目标。
剑心二人还在你侬我侬，就看见方烨一个箭步冲进树林，片刻后手里拎着一个男孩走了回来，还不停的拿剑鞘拍打男孩的屁股。
“你放开我！”
男孩一边不停扭打挣扎一边不停喊着不成熟的脏话辱骂方烨和剑心。
“安静点，小屁孩，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呸~我才不会怕你！你们都是坏人！”
雪代巴看清方烨手里的人惊呼出声：“缘？”
听见姐姐喊自己，雪代缘立刻像只蔫了的小鸡仔低着头。
方烨露出坏笑假装没听见雪代巴的那声呼唤，把雪代缘往地上一扔，拔出刀刃在男孩面前来回比划。
“说！哪里来的小奸细？”
雪代缘鼓着腮帮子，双手环抱倔强的拒绝回答。
雪代巴搀扶着剑心走上前，剑心开口道：“你就不要逗他了。”
方烨不满的撇撇嘴，这才收起武士刀，收刀时还顺便在雪代缘屁股上用刀鞘拍了两下。
雪代缘怒目而视，方烨吹着口哨扭开头，一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嗯~”
天上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就像这场无意义的争斗一样......
饭冢背着行囊穿行在巷道之间，面前的十字巷道突然出现一名带着斗笠的神秘武士。
“嘁~看来这次我要被捡尸了，人生终究是一场赌局啊~是输是赢要继续下注才知道。”饭冢拔出了自己腰上的武士刀冲向前方。
仅仅一个照面，错身的瞬间饭冢就被武士一刀砍倒，鲜血溅洒了一地。
“才......刚到手呢......真......倒霉......”用手帕兜住的一摞金币因倒地而跌出胸口，饭冢伸出手臂想去拾回，还没触碰到金币双眼便慢慢失去焦距。
武士抖去刀身沾染的鲜血利落归鞘，身影消失在巷子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