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爱卿被迫上才艺
酒过三巡，宴食已足。各个宾客都开始找事了。
“在下久闻序衡宗大名，知序衡宗人杰地灵，多有才之辈。今，在下愿出上联，请一人来出下联。可行？”
墨挺笑道：“可。不知这位贵客想找谁？”
男人看向了玄合墨诩的方向。
玄合开始低频颤抖，因为男人坐在他们对面靠外的位置。相较于墨诩，还是他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
他现在的内心，就像课上不想被老师叫起来一样。忐忑而虔诚。
“那就……墨少主吧。”
玄合送了一口气。忽然又捏了一把汗。
自家墨爱卿，可是个理科生呀！你让她对对联，这不是难为她嘛！
“小诩，来吧。”
墨诩闻声起身。
男人打量了墨诩几下，道：“在下观少主不过总角之年，便减些难度吧。”
“乘先生恩。”
“少主且听好了。”那男人道，“上联是‘笔墨书香才气现’，下联是？”
“砚池水满墨龙飞。”
“上联是“上元灯节家团圆‘下联是。”
“中秋月夜人欢聚。”
“好！不错！再——来！上联是‘金戈铁马踏平川’，下联为何？”
“春风细雨拂归人。”
男人沉思了一会：“有些小气了。但在下知道少主是理科生，不善言辞辩论。无妨，再来最后一个！且听好了，‘天女耕织相思兮’，下为何。”
“纤云弄巧恋君兮。”
“可以。”男人拍手道，“少主作为理科生，能接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先生谬赞了。”墨诩拱手道。
男人也回礼拱手。礼毕，二人坐下。
墨挺笑了笑道：“可还有愿意与小诩一战的？”
玄合看着这一幕，十分头大。不是，墨老登你怎么还坑女儿呢？
你个老登四十多了，孩子怎么样还不知道吗！少主本来就不善言辩，你这么搞，少主到时候解不出来了，算谁的？
玄合知道，墨挺这老登空好面子。要是出了事，那肯定是墨诩的。而且……很有可能，迁怒于自己。
好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墨诩接不下去了。给序衡宗留了面子，没再继续这一“把墨诩当猴耍”的活动。
而墨挺呢。不知他是没看出来，还是不愿意丢面子。只见他捋着胡子笑了笑，道：“小诩颇通音律，有首拿手的曲子。今日诸位贵客齐聚蔽宗门，小诩可能来一首助个兴？”
一听这个，众人可都不困了。
墨诩精通音律一事，是人人皆知的。听说之前，这位墨少主十岁时，就被一个大户人家请去演奏了，之后人家还请她吃了一顿大席呢。
只是……这位墨少主，从未在众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乐器。以至于无人知她会奏何乐，亦难辩传言之真伪。
而今，这位向传说中的乐仙一样的人，竟然要开始当中演奏！坐着的众人立马开始议论了。
“你说，墨少主要演奏什么乐器啊？”
“嗯……”那人想了一下，“像这种出身高贵的公子，应该都是弹琴吧。”
“不像。”
“为何？”
女孩笑了笑：“想看墨少主穿纱衣弹琵琶。”
“你呀……这么一个总角之年的少年，都能肖想。”
“因为少主长得好俊，好像女生啊。”
另一对也在讨论。
“诶，我感觉墨诩这小子，可能是敲编钟的。”
“为，为何？兄台你何出此言啊？”
“嗯，感觉，感觉墨诩他，和黄钟大吕，无射应钟之声，很相配。而且！一定要是青铜的颜色！感觉很庄严，又很空灵，很帅！”
“哈？你其实是想说，给墨诩撑腰的那个祂和编钟很配吧？”
“快别说了！祂你都敢议论！不要命了！”
“知道了知道了，神明在上！凡人不敢了！”
主位上，墨挺欣然问道：“小诩可行乎？”
所有人都在等着墨诩同意，谁知，墨诩面色凝重，犹豫着道：“父亲，此一事，恐怕不行。”
“诶，小诩，你别谦虚，来吧。说来，为父倒也是没听过你的曲子呢。是否，当真如传言那般，出神入化、如临其境。”
“父亲……真的行吗？”
“来吧。”
墨诩得了墨挺的意思，从桌案下面拿出个和玄合那个有点像的长方木盒。
众人看着，心里寻思着：莫非墨诩这小子吹笛子？
那倒是真的挺帅的，一个少年，一身黑衣，会使剑，会吹笛子。要是还会喝酒……那就真是江湖侠客了！
但是，当墨诩打开盒子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因为那盒子里放得不是别的，而是一把——唢呐！
那样具有民俗气息，乡土风情的东西，就那么放在一个看起来十分之前的檀木雕花盒子里。
实在是有点……难以接受！
饶是见过墨诩吹唢呐的玄合。看到这一幕，也惊得险些讲茶水喷出来。
不仅如此，墨诩她……还拿起来吹了。
只听那曲声悠扬。分明是唢呐，却可比笛声之空灵潇洒，琴声之高贵清冷，二胡之沧桑独行。
众人被曲子吸引了，纷纷闭上眼聆听。再睁眼时，他们却发现自己不在大殿了，而在另一处所在。
此处乃是旷野，四周无人，黑夜沉寂。
银白的月光洒在山路上，山路依旧蜿蜒曲折，但月光的照耀让一切显得更加清晰而冷峻。
只见远处蜿蜒的小路尽头出现灯火，一队人出现。队伍中的人们披麻戴孝，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抛下的纸钱机械地走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在表达着一个意思“事不关己”。
魂幡竖立，纸钱乱飘。
那些纸钱，如同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又似逝者灵魂的轻舞，一片片、一缕缕。纸钱不断被抛洒，随着风的方向四处飘散，有的落在泥土中，有的挂在树枝上，还有的则随风远去。
“啧，真晦气。”一位序衡宗的客人道，“本是上元大喜，这是看到什么了？！”
“先别吐槽了，赶紧看看怎么离开这！是空间传送，还是梦境。”墨挺道。
正说着，众人忽然眼前一黑，到了一处新的所在。
“孝——子——摔碗——！”掌仪人道。
“砰”一个而立之年，披麻戴孝的男人哭着，摔烂了一个碗。
“这是……灵堂？”
“他们好像看不见我们。”
“也就是说，此处是梦境？是梦境……那就有可以破除的办法！大家快努努力！找到办法！”
不等他们寻找，便又眼前一黑。本想着会到一个新的场景，谁知道却回了序衡殿。
墨诩依旧在吹唢呐，仿若无事发生。
众人看着墨诩淡定自若吹唢呐的样子，忽然想起：刚才的人里面，有墨挺，有玄合……就是没有墨诩呀！
忽然，一人猛得站起身喊道：“这吹的，不是《大出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