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墨爱卿她暗恋朕
时间咻咻的往前冲，半月很快又过去了。直接到了几人相约出行之日。
“燕公子，燕公子。该起床了。”
几声鸟叫，早上六七点钟，玄合就听到卿卿在外面叫他。
“卿卿？进来吧。哇啊——”玄合叫了几声，开始穿衣服。
“燕公子。要，要帮吗？”卿卿坐在床边，低着头问道。
玄合觉得有些奇怪：“帮忙？帮什么忙？”
“您……您穿衣服，看起来，挺费力的。您别生气，我就是说说。”
玄合忽然就红温了。
穿越前，玄合是个既要顾家，又要顾工作的社畜。每天五点起来给做饭，做完饭叫妹妹起床，叫完妹妹再给父亲倒尿洗漱。
因此，玄合养成了十分完美的生物钟。且在处理自身的生活问题上，有极快的速度。
可自从穿越，玄合就成了这样一个不愁吃喝，时间充裕的贵公子。
干啥都有点懒洋洋，慢悠悠的意思。这件事他本身就觉得不好，现在被一个小辈指出来，感觉就更不好了。
“燕公子，您……您自己慢慢来吧。我去外边等您。”
“没事。你有事就直接说吧。我穿我的。”
“哦，好的。只是……您房里，好像有一股，那个味道。”
玄合听到这个，脸瞬间就红了。
他恍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梦到了自己与日寇交战这件事。当时的战况，十分激烈。以至于日寇的部分身体，都变成了马赛克。
“咳咳，卿卿你……先出去吧。我，得换个裤子。”
“嗯，知道了。”卿卿也是个十五岁的男生了，这些东西肯定也是知道的。
等玄合清理完战场，穿好衣服后，就出去了。
温润如玉的绿衣少年正站在门外。
阳光熹微，晨风习习。少年的墨发被风儿吹动，飘动起来。少年想用手撩回头发，却在转身时看到了刚刚出门的玄合。
“燕公子，早啊。”
玄合呆呆地看着卿卿，被这样一幅画面美到了。
“燕公子？燕公子？你怎么了？”卿卿缓步走到了玄合身前。
“没，没事。卿卿，你说吧，什么事？”
卿卿一笑：“燕公子忘了？今日要去少主姨母那里做客呀。”
“啊对啊！我给忘了，实在抱歉。嗯？现在就要去吗？那不是个灯会吗？为何白日就要动身，莫不是很远？”
“不远。只是少主姨母想要见见少主。他们姨侄二人，许久未见了。”
“原是这般。”玄合学到了薛夫人的口头禅，“那现在呢？我们怎么去？”
“先去人基堂吃个饭吧，之后去梨花院。”
“唉，卿卿，也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来叫我。”
卿卿摇了摇头：“燕公子不必这般想。卿卿的工作，本就是这些。若是不干这些，倒也没理由留在少主身边了。”
玄合替卿卿不平道：“你说说，少主是不是有毛病？你又不是没事做，她不能换个人来报信吗？”
刚说完，他就转头看了看四周。想看看墨诩会不会在此时卡点出现。
好在，没有。
“燕公子，少主也有少主的事。之前少主为了您也放弃了很多事，您不应该这样说他的。”
“她？她能有什么事啊？”
卿卿听完这话眉头皱了皱，但随即又放开了。
“走吧卿卿，吃饭去。咱们直接去后厨找鲮鲤要，也不用排队了。”
“嗯，那就承公子的福了。诶，公子，你……”
“走吧走吧。”玄合直接牵着卿卿的手就走了。
俩人就这么跑着，到地吃了鲮鲤的“特供饭”。便去找了墨诩。
梨花院外
墨诩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二人相伴而来，倒也是姗姗来迟了。
“阿诩，走吗？”楚岑问道。
墨诩想了想，道：“你先找几个机子拿行李，我得去找父亲告知一声。”
“没事，行李我昨个儿就搬好了。咱们几个一块去。”
墨诩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而非同外人的那般假笑。
序衡居外
几人在殿外长阶下等着，墨诩独自一人上了长阶，进了序衡殿。
“父亲。”墨诩对座位上的男人道。
墨挺微微颔首，问道：“何事？”
“回父亲的话，应前些日姨母之邀，正要出发去姨母那边做客。”
“……”男人没做声，半晌后才道，“书，可背完了？”
墨诩心中咯噔一声：“父亲指的，是哪本书？”
男人缓缓说出两个字：“《鉴略》。”
“孩儿，未曾……”
“没背完，还想着出去玩。墨诩，你的心在哪儿呢？你知道你是序衡宗少主吗？”
“可父亲……这毕竟是姨母相邀。不去，实在是有些……”
“姨母相邀？你只管这些家长里短的？为父没强硬要求你进律衡门、逐鹿门学习，也没着急让你背那些为政的书，单是让你背《鉴略》，有什么难的？你这样，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墨诩原来还想再辩解几句，但一听到这句“你将来能有什么出息”的时候，忽然就放弃了辩解。脸上挤出一个苦笑，道：“父亲，拿书来，我背。”
殿外，众人在等着墨诩。
殿内，墨诩大脑飞速旋转，想要把《鉴略》里的文字吸进脑子里。
但越是着急，越是慌乱。
越是慌乱，越是背不下来。
“粤自盘古，生于太荒。首出御世，肇开混茫。天皇氏兴，澹泊而治。先作干支，岁时爰记。地皇氏绍，乃定三辰。人皇区方，有巢燧人。太昊伏羲，生于成纪。时河出图，用造书契。八卦始画，婚娶以正。炎帝神农，以姜为姓。树艺五谷，尝药辨性。轩辕黄帝，生而圣明。擒戮蚩尤，神化宜民。六相分治，律吕调平。五币九棘，泉货流行。麟凤显瑞，屈轶指佞。”
墨诩一遍一遍复读着，可每一回合上书，都记不住。
快点啊，快点啊。
她想着，可并不管用。
“卿卿，你说少主怎么还不出来？”
“或许……是少主在里面被宗主叫住了。”
“叫住？宗主叫她干嘛？”
“背书，考课业吧。曾经有一次，少主就在出行前被宗主叫住了。那一次，少主过了好久才出来，出来之后，也是神情低落。”
“少主她，背的什么书？”
“什么都有吧。宗主并没有固定让少主背什么书，也没有特意要求少主背什么书。只是每回在少主出行前，都会随手拿一本书，让少主背。”
“原是这般。”
玄合已经明白了，这墨挺就是典型的“封建家长”。
和鲁迅在《朝花夕拾》中写的父亲一样，甚至干的事也一样。都是让孩子在出门前背书，扫孩子的兴。
要单纯是因为孩子平时没完成课业，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墨挺他，完完全全就是没事找事。扫兴也不加掩饰。
日上三竿，墨诩终于背完了。
她拿着书出来的那一刻，楚岑瞬间跑了上去。
他和墨诩一样，都是“世家子弟”。这种背书的苦，他也是受过的。
“背完了？”
“嗯。”墨诩麻木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走吧。”杏眼少年傻乎乎地笑了。
墨诩却并没有笑。
她的脸上，已不再有原来的喜悦了，只剩恍然与麻木。
“走吧，你们，久等了吧。”
卿卿道：“不久，少主背书也不容易，我们等的不算久。”
楚岑道：“要是让我背，估计一天也背不完，阿诩你脑子真好。嘿嘿，昨天晚上，我就预料到奶奶会找我的茬，提前找她背完了！”
楚岑看向玄合，但玄合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因而并不知如何安慰墨诩。
“走起！”墨诩强撑出来了一个开心的笑。
序衡宗引渡口
“少主，咱们……这是要，坐船去……？”
玄合看着眼前巨大的船只，不敢置信。
这船比他曾经见过的最大的游轮还要大几倍。而且最关键的是——这船是浮空的！
墨诩道：“是。这船……也没什么特殊的名字，就叫船，是序衡宗在星间航行时坐的。”
“这……未免也太震惊了吧？”
“呵，燕离你个土包子，料你也没见过！”楚岑又准备和玄合吵架了，“而且呀！你不知道吧，这船设了结界，在宇宙里，也是有引力的。哈哈哈，没见过吧。”
玄合微微汗颜。
他虽然没见过实物，但在看小说时，还是读到过不少反牛顿的东西。
加之在序衡宗看了一堆十分科幻+玄幻的东西，今天看到这个，倒也不足为奇。
“船还有十分钟就要离港了，请还未上船的乘客尽快上船。”
“赶紧，上船！”墨诩喝到。
“燕公子，楚少爷。别争了，赶紧上船吧。这趟错过了，就要再等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了。”一听卿卿的话，玄合瞬间不吵了，乖乖上了船。
楚岑看着玄合这幅样子，很不爽。
不是，我们家阿诩怎么你了？！
阿诩说的话，你怎么就不听了？
傻逼！
船上，玄合被分配了一个十分尴尬的位置。
他原本想着，最好是跟卿卿坐一块。或者是跟楚黎黎，或那个墨……萱萱，坐一块。
再不济，就跟楚岑那个傻宝坐一块。
那人脾气爆是爆了点，但架吵完了，也就不管了。好兄弟，没有“隔时仇”。
但谁知，他跟墨诩坐一块。
这就很吓人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墨诩在他刚穿越过来时，抽爆侍女的事。
鬼知道墨诩会不会一生气把自己抽了啊！那个鞭子，一直都别在墨诩腰上啊！
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真的不如和楚岑的那种爆燃感。
而最可气的是什么呢？是楚岑那个byd竟然和卿卿坐到了一块！
玄合：~@%￥……%&*&（）（*&……%%（*（&……%￥#￥%……&*））））！！！
没办法，总是要接受现实的。
“少主，你看什么呢？”
墨诩坐在靠窗的那边。自上了船起，就一直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
“看景色，看见了吗？窗外宇宙的景色，你从前没见过吧。”
玄合听见这个，立马把头伸了过去。
他穿越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宇宙。而且在电视上，宇航员也都是处于失重状态，看着很不舒服。
而穿越之后，不知是受世界观的影响，还是受某些技术的影响。这艘船即使是在星间航行，也不会出现失重的现象。
他们的脚在地上，头发也没有飞起来，水好好的，屁股稳稳的。
“好看，好看，我从前都没见过呢。我还真是……托了少主的福呢。”
听到这里，墨诩笑了笑。只是藏得很好，并没有让玄合发现。
“少主，这艘船，是以什么为动力的？又是怎么解决重力问题的？”
“这个，就要引到序衡神祇上了。
这艘船，是序衡宗神机门门主，也就是我师尊所造。他一开始是没有动力系统的。
造好之后，父亲在神台之上以‘此船维护寰宇秩序’为理由，求得神明一瞥。自此，船有了动力。
只要这艘船还践行着‘维护寰宇秩序’的誓言，它就永远都有动力，永远不会损坏。”
“永远，是多久？”
“到世间无一人再追随序衡神祇，神明陨落的那一日。”
“听少主的意思，就是说，只要世间再没人追随一位神明。神就会陨落吗？”
墨诩摇了摇头：“普通的神明是那样。但序衡神并非如此。你可说说，何为‘序’，何为‘衡’。”
“序衡，秩序和平衡吧。”
“是啊。秩序和平衡……”墨诩说到这时神情有些低落，“你说……什么是秩序？”这是一个问句。
玄合想了想，他不搞政治，不知如何解答。索性就说了一个关键词：“井井有条。”
“非也。看过一些哲学类的书吗？古时圣贤就总结出了‘盛极而衰’这一规律，所以，人们就算是争斗不堪，也是序神掌管的。安定，则是衡神掌管的。”
“那照这么说……序衡神，岂不是，永远死不了？”
“不一定，不试试，怎么能知道……这话，你当我没说。”
玄合本来也没注意，就继续问自己的问题了：“神明长什么样啊？”
“大道至简，神明无形。不可说。”
“……”好神秘啊。哈哈，回头任务完成了，一定要亲自V信问作者。
唔楞唔愣，船航行着。
这东西与其说坐船，不如说坐飞机。
真无聊！
墨诩一个人趴着看窗外就能看好久，玄合可要无聊死了。
“少主少主！楚黎黎和墨萱萱呢？”
“她们？她们昨天就走了。姨母来过信，昨个下午，接到人了。”
“……”唔，那看来，只能去找楚岑的事了。
玄合向后扭了半个身子，低声喊道：“老楚！老楚！”
“姓燕的，你又有什么事！”
“诶不是，老楚你别生气呀。换位吗？我跟少主坐一块，想坐吗？”
“啊！想！你真的跟我换？”楚岑跟卿卿这种柔柔弱弱的性格合不来，一听到还能和墨诩坐一块，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包换的！现在就来。”
玄合正要起身，就发现墨诩摁住了他的大腿：“我劝你俩现在别动。”
“啊？”玄合十分头铁地站起了半个身子。
然后，船忽然一阵颠簸。玄合的头在行李架上磕了好几下，瞬间就不头铁了。
而我们的楚岑，因为十分听墨诩的话，没有起来。所以一点伤都没有受。
好的，一个只有玄合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经此一事，玄合也懒得换座位了。直接就在座位上睡了起来。
只是……他总感觉，睡觉的时候，似乎头靠着什么东西呢？
不过到船到地的时候，因为是被墨诩摇醒的，所以也就没法看清自己靠的啥了。
但墨诩右肩那块的衣服，不知道为啥湿了一块，下了船之后还立马拿水洗了。
好神奇，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