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线索
八个精壮的劳工，巴伦市最脏最累的活几乎都是他们干的，这也养就了凶悍，不退半步的性格。
从这几人身上粗糙的皮肤和结实粗壮的肌肉上看，在打架这方面肯定弱不了半分。
尤其是手上有些生锈的钢管。
在机械城当过奴隶的都清楚，破损生锈的钢管杀伤力往往要比崭新出厂的强上数倍。
唯一的好消息是，在这几个人的身上，普拉门没有感受到超凡波动。
看来真让我找对人了……有人阻止才说明了他要找的目标确实有问题。
普拉门冷眼观察着，对方为首的那个男人带头走了上来，前后左右都有人把他围在中央。
准备的倒是充分，为了阻止自己去接触阿隆·西耶拉，从故意推搡挑起事端，再到把他重重围住，其实也就一眨眼的时间。
如果说是意外，那普拉门是不肯相信的。
看他们那毫不掩饰的凶悍眼神，摆明了就是告诉普拉门，不会让他再往前一步。
并且……普拉门注意到隐藏在人群中的视线，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睛，跟周围纷纷避让的行人商贩毫不相同。
他假装没有发现，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几乎同时冲上来的几人身上。
阵仗不小，不过这未免有点小瞧自己了。
手中半个人高的木头棍子被普拉门用力插进地上青石的缝隙中，他扯下袖口处的布条，左手将稍长的浓密黑发箍着，右手将头发收拢进布条里扎了起来。
不用担心弄脏黑色马甲跟双排扣大衣，普拉门随意的拔出木棍，将其中的一段对准了面前冲过来的精壮男人。
以少对多的精髓，在于快速突破。
普拉门不缓不慢的将手臂微微抬起，轻飘飘的棍子瞬间跟手臂绷成一条直线，精准的击打在第一个冲上来的男人下颚处。
趁这个机会，应该近身连续击打，短时间内让对方丧失行动能力。
不过同时打来的攻击可不止眼前这一个人，在他的左右边甚至脑后，三四根钢管同时砸了下来。
似乎闪躲才是唯一的选择。
但是对方为他准备这份厚礼的时候，很明显情报工作没有到位。
距离上一次遭遇枪击，现在的普拉门已经发生了蜕变。
不只是超凡力量的觉醒，还有每天进行的剑术训练，都把他的实力提高了一整个层次。
尽管暂时还打不过米路斯那个大块头，但是对付几个精壮的普通人，只要没有近距离持枪，普拉门已经可以说出那句经典名言了
我要打十个！
下蹲，侧身，前刺，刻在肌肉记忆里的动作行云流水的使用出来。
木棍狠狠的痛击在人体的薄弱处，普拉门的每一次出手都能精准的造成伤害。
片刻后，八个人里面已经有五个倒在了路面上，剩下的三个慌忙逃窜。
普拉门走到地上躺着的其中一个人面前，毫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翻。
他的心情并不是很美妙，怪人嘴里的那份名单普拉门已经整理出来，除去艾德老叔以及米苏姑妈的儿子，再加上这两天里的排查，只剩下了三人。
第一个就是阿隆·西耶拉，铜齿轮大道的情报贩子。
普拉门本打算慢慢接触，从他的周围侧面打听一些情报，可现在一切都被毁了。
男人露出真容，表情十分痛苦。
“如果你能主动开口的话，或许可以少受些苦。”
普拉门将一旁已经晕厥的男人拉到身下，当成板凳一样坐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个人是他特地留下的，也就是一开始动手推搡，故意把普拉门留下，给阿隆·西耶拉机会逃跑的始作俑者。
看着普拉门平静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颤巍巍的说道：
“我，我不，不……”
普拉门把脚轻轻压在了男人的手上，不论他的手指如何粗糙，想必都没办法跟靴子相比较。
“我说！”
反应很快……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普拉门撕下他的衣服，当做绳子把男人结结实实捆了起来，拖动着往铜齿轮大道的小巷走去。
周围的路人和商贩司空见惯，不过几秒钟后，人流已经重新填满了这处空地。
不过地上那几位就没有那么好受了，等他们醒来，大概会发现自己不仅身无分文，并且……身无寸缕。
……
“有一位绅士告诉你，我是前段时间毁掉你们工作的外乡人？”
普拉门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眼前在求饶的男人。
由于铁路即将开通的消息，整个巴伦市的跟金属，煤炭相关的行业都动了起来。
连带着搬货工的周薪都翻了一番。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许多忽然出现的外乡人靠着机械抢占了属于本地人的机会，这些劳工们积怨已久。
然后便是普拉门碰到的事情了。
“说说看那位你口中的绅士长什么样子。”普拉门不敢肯定眼前这家伙说的是真话，但以他的判断来看，整日为了赚几个便士劳累的工人，完全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是，是，先生，这完全就是误会……”
男人还在求饶，普拉门轻轻叹了口气，准备将对方拉起。
咻！
黑暗的巷子里忽然射出银光，普拉门脑后一凉，灵性的预示加上早有防备，让他急忙朝旁边躲闪。
可这枚子弹明显不是冲着普拉门来的，似乎是知道了不好将他解决，子弹恰好能同时穿过两人。
只要他进行躲闪，乌陶斯的轻语就会顷刻间将身前的男人吞没。
男人应声倒下。
谁！
普拉门顺着攻击出现的方向看去，右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左轮掏出，砰砰两声枪响，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逝，直接从巷子的一面高墙上越过，不见了踪影。
没打中，倒也在意料之中。
尽管成为超凡者后，视力有轻微的提升，但并不能做到对动态目标的百发百中。
“起来吧。”
“他走了吗？”
普拉门轻轻叹了口气，帮男人解开束缚。
就在把男人拉往小巷的途中，普拉门直接用五金镑的价格将他收买。
对于一个长期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苦力，没有什么是比一笔横财更能让人为之拼命的了。
并且普拉门也不担心有什么狗血的家人威胁的戏码——因为在铜齿轮大道干苦力的，一般都没有家人。
兜里只有几个便士，在瘟疫频发，有点小病就要死要活的年代，家里老的死的早，媳妇找不了，哪还有什么所谓的把柄让人拿捏。
只要钱到位，蒸汽齿轮都给干废。
“往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