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转机与真凶
什么？
普拉门疑惑地回头，恰好跟阿嘉莎相互对视上。
这一声叫唤似乎惊醒了他的记忆，模糊朦胧的画面开始逐渐清晰，鲜血，混乱，枪击，一幕幕犹如画卷一般重新出现。
“那个身影……阿嘉莎……”
“街道上很乱，大家都躲了起来，应该是在偷偷观望……”
“怎么，还有一个人？”
被子弹击中前的景象在普拉门眼前闪过，他想起了那天的伯曼斯特街上，那个怪人还靠在玛丽太太家的垃圾堆旁边睡觉。
普拉门骤然惊醒，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阿嘉莎，把目光投向了蹲在地上的怪人。
他停止了走向门外的脚步，转头来到怪人的面前，蹲下身子，轻声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看见了，看见了！”
怪人依旧在乱喊乱叫，普拉门没有着急，拍了拍他的肩膀，却摸到瘦骨嶙峋的躯体。
普拉门一愣，刚想去厨房，忽然惊觉每次的食物都会被两人一扫而空，除了刚才自己特地重新做了一份的烤猪排三明治，根本就没有什么吃的东西。
“嘿嘿嘿，他！是他……”
此时怪人再次嚷嚷了起来，阿嘉莎忽然靠近，把手搭在了普拉门的肩膀上。
“我来试试。”
差点忘了阿嘉莎的能力……他很有自知之明的后退半步。
阿嘉莎站在原地，手上开始比划一些奇怪的动作。
“吟诵您的真名，灵魂与因果的操控者……”
她的灵性从双眼处开始汇聚，嘴里不断呢喃着古怪的音节，直到茶几上那几张散乱的泛黄纸张上出现了字迹。
【普拉门·鲁特，在伯曼斯特街十二号中，他追查持械的暴徒至此】
【在即将追寻到真相之际，所有的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包括藏匿于口的隐秘】
【作为事件的目击者，他真心实意说出了事情幕后的主使：】
墨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就在此刻，怪人开始说一些意义不明的话：
“马里乌斯·克劳奇！阿隆·西耶拉！艾德·罗斯！基亚诺什·法耶兹……”
普拉门从里面听到了一些人名，其中一部分甚至有些熟悉。
艾德老叔？
甚至还隐约听到了自己小侄子的名字……
普拉门面色古怪，扭头看向阿嘉莎。
如果这怪人只是瞎说，那阿嘉莎立马就能察觉。
她平静的点点头。
没有反噬……说明这些名字里就有普拉门要找的目标，可能是一个，也可能不止一个。
更麻烦了，不过只要有个确切的方向，普拉门心里隐隐的不安便放下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就一个个查起。
……
次日。
“前刺时动作要快，迅捷剑的精髓就在于此。”
“米路斯，每个人的剑招都有所侧重，不要过于执着小角度的防守。”
依旧是周日的测验，这一次米路斯没有再留手，普拉门打的异常艰难。
每次自己设计好的攻势，都会被他势大力沉的反击给拍开，远没有没有第一次时出其不意的效果。
锵，锵！
在一次突袭后，原本即将刺穿对手胸膛的剑锋，却因为力道不足而轻轻扎在了皮甲上。
下一刻，米路斯的白银阔剑就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噗！
剧痛传来，灵性散去，普拉门重新回到了现实，坐在后花园的草地上。
“要了解你的能力，不要把它当做一把剑来使用，要把它当做你的手。”贝瑟恩走到他的身边宽慰。
“是的，贝瑟恩女士。”
普拉门站起身来，身上隐隐传来饥饿感，那是灵性消耗过度的后遗症。
每周的训练下来，普拉门已经能熟练掌控使用超凡能力时对灵性的消耗。
关于‘美食家’的两个能力的精髓，他也更加了解。
这次被米路斯击败，便让他产生了新的想法。
‘美食家’可储存的能力大概在三个上下，这些能力被普拉门消化之后会削弱几分。
比如说蛛女的毒液，就远远小于塔利亚喷出来的量。
但是如果搭配上武器，蛛丝，甚至更多种能力的使用，效果要远远比单一的时候好。
并且能适应更多样的环境。
比如刚才刺向米路斯的那一剑，如果力量能再大一点，赢的就会是自己。
“我先告辞了，女士，祝您愉快。”
今天普拉门没有戴那顶半高礼帽，他轻轻拉起贝瑟恩的手，在皮肤细腻的手背上留下一个吻。
“普拉门先生，也祝您好运。”
……
穿过金银巷，从进入铜齿轮大道的那一刻开始，周围显得杂乱了起来。
不论是街上叫卖的鱼贩，或者售卖廉价黑啤酒的摊子，都随意的把鱼鳞以及溢出来的酒花弄到路面，跟隔壁蔬菜铺子喷洒蔬菜上滴落的水混在一起，连同垃圾跟行人鞋底的污泥形成了肆意流淌的臭水。
普拉门小心的寻找着可以落脚的空地，起码不能是会溅起巨大水花的坑洞。
“新鲜的鲱鱼！从罗尼奥港口第一时间运来的鲱鱼！”
“多兰森林里的松鼠肉，绝对的美味，难得一见的野味！”
“山姆大婶的黑啤！来尝尝看啊！”
叫卖声倒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生气，忙碌一天的各种商贩们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手里的货物在天黑之前卖出去，否则它们的价格将会大打折扣。
普拉门无视了周围的嘈杂，换上一身廉价的亚麻衬衣，在人流中寻找着什么。
“暗红色长卷发，黑色眼睛……没有什么特征啊，哦，扁平的鼻子，这个倒是好辨认一些。”
他的目光在自身的移动中不断变化，借着身高的优势，很快就在右手边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男人，在外貌上极为符合手中的画像。
“噢！你个不长眼的外乡人！”
突然身边传来一句叫骂，普拉门感觉到有只手推向自己，他下意识的抽起手中用来探路的棍子（手杖还在那家十分昂贵的超凡物件商铺里维修），击打在指甲缝里都是黑色污垢的手上。
啪！
男人吃痛的后退几步，普拉门这才抬头看去。
一个穿着帆布衣物，看起来像是劳工的斯瓦蒂男人捂着自己的右手，目光凶狠的盯着普拉门，很快大声叫嚷起来：
“来看呐！这个自诩为贵族的外乡人，在属于斯瓦蒂人的领地上打伤了这片土地应有的主人！”
他的嗓门极大，并且很快又有几个同样装扮人冲了出来，锁定了普拉门的身影，一股脑朝他跑了过来。
普拉门后撤半步，急忙扭头看向自己的目标时，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该死，被发现了吗？”
“就是他！肮脏的双头鼠，滚回你的家乡！”
那帮人很迅速的把普拉门围在中间，周围的商贩很明显不敢靠近，纷纷避让，在拥挤的商业街上腾出一片空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