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宁做乞丐，也不跪下做奴
天地之势所能感悟的有很多，可是现如今摆在林秋面前的是填饱肚子，赚钱，活下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势的提升是第一位，其余的都可以先放一放。
至于万物之势，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并不急，不过他在兵势上多看了一眼，发现兵势分为很多种。
刀，剑，枪，棍，箭……
至于兵势的作用是什么，林秋只有一个简单的猜测，可能就是对武器的一种属性的提升，是不是如此，那就只有练武之后才清楚。
是的，练武。
这个世界是有武道的，尽管林秋还没有接触到，这辈子他的眼界太窄，就没怎么出过竹巷，没看过城里的世界。
所以对武道的认知很少，只是在脑海里记得，有这么个东西。
竹排屋群当然没有学武的人，这个地方的人都太穷了，想要学武，可不是随便买一本画本功法就能学会的，就算是气运登天了，也学不会。
武学的修行，可不像画本小说里那么简单，跟着画上的娃娃练一遍，就融会贯通了，天才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每一本武学，都有一套心法，也叫内法，想要练外功，必先修内法，如若不然，经脉寸断不至于，肯定是一辈子也学不会。
而内法，都是武师压箱底的东西。
是不可能轻易拿出来示人的，当然，有钱的除外。
记忆里有这么个东西，城里一个连三流武馆都算不上的地方，想要进去学武，先交八两银子。
八两银子。
活这么大林秋还没见过呢。
“穷文富武，穷文富武，一直以为是一句戏言，今朝设身处地之后，才明白这句话的含金量。”
林秋苦笑一声，随后看向了境界那一栏。
具体的境界，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武道一途，大概可能是先练体……听说练体大成的人，能挥二百斤大刀，拉六石弓，亦能同黑熊角力。
“不管是啥世道，自身有实力才是王道，上辈子手上举着枪，就算是谁见了也得礼让三分，这辈子若是能习个武，学个大差不差的武学，那个叫李二狗的叫花子还敢打我弟弟的主意？”
林秋啐了口唾沫，心里已经有了未来的想法，还是先提升水势，打更多的鱼，赚更多的钱，然后，入武馆学武。
一念定下后，又扫了一眼面板。
“己势，贩夫走卒……没懂。”
就在此时，眼前浮现出一行小字。
【天地万物皆有势，人亦如此，贩夫走卒之势零散于无，草莽山匪之势在于地盘兄弟，裂土王侯之势在于封地兵马，帝王之势在于普天之下！】
【己势可用于突破境界。】
“额，原来是这个作用。”
林秋稍作沉思，也就是说自己可以不用修炼，只需要不断的去提升自己的势，境界也会随之的提升。
若是如此，便要走上江湖争势的道路了，不过这种事他也挺擅长，毕竟上辈子就是跑边水，走江湖的，对于人性也有足够的把握。
足够狠，也足够油滑。
咕～
肚子在此时发出抗议的叫声，这下林秋才回过神来，算算时间，刚吃完饭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不到，就又饿了。
也不是他饿的快，实在是中午吃的饭没有一点营养，胃里的东西也已经消化完了，饥饿感在脑海里回荡。
“做饭做饭，先不想了。”
林秋起锅烧油，一整只鱼直接放到了锅里，加上点野菜叶，不一会儿，香味就充斥着整个竹排屋，鼻尖萦绕着勾引味蕾的鱼香味。
拿着勺子喝了一口鱼汤，还不错，就是没啥咸味，在祁川，最贵的不是人命，而是盐，一两银子一两盐。
祁川不产盐，想吃就得从外面去买，前前后后的人力物力加起来一算，溢价卖出也不是没道理，可说实话也不值这个价。
主要是，这玩意是稀缺货，太赚钱了，祁川这地方，能赚钱的营生，大都被垄断了，赚的，就是穷人的买命钱。
“吃饭。”
林秋喊了一声，给小弟林冬盛了一大碗的鱼肉，递了过去。
林冬接过之后，没有像之前那般拒绝，而是坐在桌子旁大口的吃了起来。
“小心有刺，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林秋也端着鱼坐在桌子旁，夹起一片鱼，咬上一口，瞬间味蕾上就布满了鱼味，再喝上一口汤。
“啊！”
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赞叹，美食在味蕾上的冲击让他觉得此时此刻就是最快乐的时光。
不一会儿，林冬也吃完了，最后把碗里的鱼汤喝完后，就要起身离开，就要继续去读书，可却被林秋喊了住。
“锅里还有，再吃点。”
“我饱了。”
闻言，林秋看向他：“让你吃你就吃，每天都饿着，能好好读的了书？”
林冬沉默片刻：“我怕今天吃太多，明天又没得吃了。”
林秋摆了摆手：“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以后鱼这东西咱家不会缺。”
林冬犹豫片刻，这才缓缓起身，舀了一些鱼，满满一碗汤，低头吃了起来。
林秋看着小弟碗里都不够塞牙缝的鱼肉，站起身，舀了满满一勺鱼肉，放到了他碗里。
正如他所言，有了对水势感悟的不断提升，日后在三百里黑水河，一定能有他的立足之地。
……
祁川南有山路擎天，站于山脚，仰不见天，冷风聚集而不能出川，故在秋雨之际，常常大雨倾盆数日，似是洪水滔天。
想法很美好，可事实上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往后的三天，常山县一直在下雨，黑水河涨潮不断。
竹屋里，饿着肚子的林秋端着一碗没啥鱼肉的鱼汤，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锅里又像几天前那样，只剩下没啥鱼肉丝的鱼骨头，米缸里也只剩下两三粒米。
紧紧的皱着眉头，心里把贼老天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最糟糕的不是要饿几天肚子，而是两天后就要到交例钱的日子了，可是现在的自己，身无分文。
林冬不知道啥时候走了过来：“哥，要不把我卖了吧，李二狗前几天来找我了，说西城鱼栏的李管事想收个干儿子，能出二两银子，他还说了，以后不会再让你交例钱了。”
林秋拧着眉头：“雨不会下一辈子，饿过这几天就没事了。”
二两银子不算少，省吃俭用也能过了这个秋冬，更别提他在讨价还价一番，三两银子也有的谈。
虽说他上辈子是百无禁忌的捞偏门，可是拿自己亲弟弟换钱这种事，前世今生，都做不到。
“哥….”
林冬还想说什么。
却被林秋摆了摆手打住了。
“就算咱哥两明天就要饿死，也要挺直了胸膛过日子，要是跪下了，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成了奴仆，狗见了你也要叫上两声。”
上辈子被十几条枪对着，都没让他跪下。
“更何况，八百里祁川养着成千上万的人，老天爷没道理非得要我们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