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势成，破境
十分钟后。
李二狗带人来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站在最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林秋没见过的人，他头上戴着帽子，大步前来，手上提着不算太粗的棍子，让林秋印象最深的是那张满是麻雀屎的脸。
此人正是李二狗的亲大哥，李麻子。
他的身后，三十号叫花子都提着棍子。
人还没到跟前，李二狗就扯着嗓子吼道：“来，秦虎，你他娘再拿刀对着我试试？”
没几步。
李麻子就站到了林秋面前，将棍子插在雪地里，垂着眼皮：“就你要翻天啊？”
话落，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脸上的麻子跟着涌动了一下，看的林秋浑身起鸡皮疙瘩。
“就你两人，够数吗？”
李麻子挑了挑眉。
就在此时，竹巷响起了一道雄厚的声音。
“谁说他们只有两个人的？”
只见二十步之远，娄天壮带着八个人大步走来，无一例外，手上都拿着家伙什。
看到这一幕，一直很不屑的李麻子脸色微变，待到娄天壮近身后，他黑着脸说：“娄天壮，你要挑头？”
“是要挑头，但不是我。”
娄天壮扬了扬下巴：“是我林兄弟要挑这个头，他对我有恩，那我肯定要捧捧他的场子啊！”
竹巷娄天壮，有恩必报！
李麻子扭头看向林秋，冷着脸：“你要挑头？”
林秋一笑：“耳聋还是眼瞎，这不很清楚的事了吗？”
李麻子冷笑一声：“屁大点的孩子，你挑的了？”
李麻子今年二十有七，而林秋不过十八岁，说他是屁大点的孩子，也没错。
可是在这个时代。
年龄，从来都不是无能的借口。
林秋针锋相对：“挑不挑的了，试过才知道，你岁数是大，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可不代表你比我强啊。”
“我杀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吃你娘的奶呢！”
李麻子粗鄙的骂了一句：“十号人，就想翻天，你够数吗？”
十号人，就打他们三十号人，一样把他们打趴下了，可光是把他们打趴下，对林秋来说还不够。
今天他拉这么大的阵仗，可不仅是为了让他们趴下的，他要的是竹巷所有人的势！
现在，时机到了。
北风泠冽，吹的漫天雪花在周身回转。
雪落在少年肩头，他就站在天地最中央，对整个柳巷说了句话。
“我林秋今天要挑这个头，有愿意捧捧场子的，走出来。”
此话过后，有开门声，但没人走出来。
李麻子讥笑了一声，也松了口气。
林秋又喊了一声：“天不让人活，这群狗日的还要骑在咱竹巷头上拉屎，上月，小陈的娘亲刚死，头七还没过，这群狗日的就上门要例钱，小陈没钱给，活活把他给逼死了，吴伯，多好的人啊，被他们活活气死！”
“柳巷百来号带卵的汉子，能忍着一群叫花子骑咱头上拉屎？”
林秋卯足了劲吼了一声：“今天我林秋要是在这站住了，以后谁他娘的都不能进竹巷收例钱，天王老子也不好使！”
话音一落。
风也停了。
见到无人出门，李麻子讥讽一笑：“别吼了，嗓子喊哑了也没人理你。”
就在此时，一阵苍老的声音在竹巷响起，声音不大，却响彻每个人的内心。
“李麻子，李二狗，不管你俩同不同意，爷爷我今天都干你娘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
话音一落。
风又起了。
随之，竹巷声如潮起，翻江倒海。
“林哥儿要挑头，那就算我一个！”
“还有我！”
“都他娘的是人，凭啥要被你们欺负啊？”
“不就是拼命吗，娘的，都是带卵的人，谁又比谁有种啊？”
【秋，虽起于微末，心有猛虎，熊心豹胆，一朝成势！】
【己势：百人挑头，竹巷成势（8/100）】
竹巷积郁已久的愤怒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熊熊烈火，仿佛要融化竹巷的整个冬天。
竹巷一百一十二户人家，门户大开。
密密麻麻的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林秋与李麻子等人围在最中央。
林秋点着李麻子的胸口吼了一声：“就这些人，够不够数？啊！？我问你够不够数！”
竹巷横行霸道这几年，李麻子还没见过这种场面，以前到是有几个不长眼的要挑头，可就十来号人，一天就被冲散了。
还从没见过有人能号召整条巷子的人。
密密麻麻的人愤怒的盯着李麻子，看着那一张张似乎要杀人的脸，他害怕了，想要去握棍，却怎么也生不出胆量。
他害怕的想要后退，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恐惧，稳了稳心神：“三狼帮要让我去做一方堂主，你反我，就是反三狼帮，你可想好了，三狼帮帮众上千，而且帮主可是磨皮境武夫，杀你如杀鸡。”
三狼帮，常山县东城一个不小的帮派，在一种帮派里，能排的上中等。
帮众五百，此言也不虚。
“三狼帮的人多个卵啊？”
林秋没有迟疑，一脚踹在李麻子身上：“今天就是干你，谁来了也不好使！”
一脚下去后，竹巷人马纷纷上前，将李麻子等人围起来狠揍。
秦虎本想上去砍着几刀的，但是被林秋拦了住，械斗可以，但是不能出人命。
常山县是有法律的，不能做的太过。
杀人，都是黑暗中的事，哪有在阳光下出刀的？
至少现在不行，或许日后林秋强大起来，杀人，也不用避着阳光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李麻子等人的哀嚎声停了，可是竹巷众人还没有打够，还是林秋吼了一声，众人才停了下来。
停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先吐了口唾沫。
剩下的人有样学样，都往他们身上吐了口唾沫。
李麻子挣扎起身，杵着棍子，脸上的麻子已经被鲜血遮掩，他喘着粗气，嗓音沙哑：“挑头是吧，一回合赢了不算啥，希望过几天三狼帮带人马来的时候，你还能站住了。”
“少他娘的给我放狠话啊，我说了，以后谁也不能在竹巷横行霸道！别说是一个三狼帮了，就算是三个三狼帮，我也不怵。”
站在大雪之中，众人身前，林秋底气十足：“我今天能在这里站住了，以后谁来都得给我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