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章 爆了一地
“这下你知道是不是激将法了?”孟寒一边维持法相以防狴犴垂死挣扎,一边继续笑道,“有劳你刚才派三个小弟来看顾我,我也派一个来帮你解脱。礼尚往来,不用客气。”
狴犴大大的眼珠子里仍然残留着极度的震惊:“你居然……居然能看穿我的弱点……难道……难道……”
它的大脑模糊了,远远地似乎有云朵飘过,带着朦胧的氤氲。
一个人影站在它的面前,袖摆飘逸,乘风而立,语音淡淡,却有着不容拒绝的肯定:“找到那个人。”
“快一万年了,原来那人没有骗我……原来真的有这个人……可我来不及了……”狴犴喃喃自语,眼神开始涣散。
“小子,这是信物……出去后去族里传个话,就说是我说的……大劫业力已消,龙族因果该了。”狴犴一边说着,一块令牌飞到了孟寒眼前。
孟寒接住一看,这令牌似金似木看不出材质,上面栩栩如生地雕刻着一只大大的虎头,正是狴犴的样子。
“记得是族里……不是你们泾河。”狴犴挣扎着用尽所有气力说了最后一句话,随后闭目而逝。
又是泾河,孟寒不由一愣,难道自己在这里还真是个龙王私生子?
这时,看台上静悄悄地死静一片,落针可闻。
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大脑由于过度的冲击而一片空白。
除去斗兽场的远古时代,五千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斗兽场,一个都没有。
因为每一场搏击都会放一只神兽,不管死囚有多么神勇盖世,不管他有何等高阶功法利器,在神兽面前统统只能留下尸体。
而狴犴的战力,在斗兽场的神兽排行榜中名列第三,只有凤凰和麒麟能超过它。
但今天,这个记录被打破了,这个惯例被破坏了。
始作俑者只是一名杂血龙王的私生子,距离四海龙王的纯种血脉不知道低贱了多少。
因此即便狴犴已经身亡,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远处,为数不多的几只残余妖兽正在瑟瑟发抖,刚才那一击让它们彻底认清,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
孟寒盯着残存的妖兽,心想如果把它们全部灭掉,会不会和游戏一般,触发新线索。
“老大,你看,这神兽爆了不少盒子,还有金子,还有……那几个没见过。老大,我们是不是还在游戏里啊?”齐运的哭腔把孟寒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顺着齐运所指方向看去,孟寒发现,果然跟游戏里一样,狴犴的尸体旁边爆了一地宝物,而之前杀其他妖兽时,有些爆了,有些没爆。
难道说,击杀怪物会掉宝这个设定也还有效?
想是没有用的,要就试一试。
于是他下意识施展了一个『袖里乾坤』,把地面爆出来的所有东西瞬间收走,打算有时间了再慢慢看。
收完了他才猛然发现,『袖里乾坤』居然又能用了,之前躺在地上时几乎把各种神通试了个遍,结果明明是全都失效,这是什么情况?
看来还得找时间好好再试验下,还有哪些神通能用的。
随后他轻松地对准剩余妖兽的致命红点,一个接一个收割了它们的生命。
他当然也没有忘记,用『鬼头长戟』将所有妖兽和狴犴的鲜血都吸了个一干二净。
鬼头再次颤动,似乎就要再次晋级,不过最终还是缓缓停了下来,看来还差了一线。
在灭杀这些妖兽的时候,他用心观察,发现 8只妖兽,只有一只爆了一个金创药,其他的都没爆。
这说明存在两种可能:一是爆率设定有效,打怪后爆东西是有几率的,不是次次都爆。
二是游戏和现实世界重合,导致部分游戏里面的怪物跑出来了,打这种怪物就能爆东西,而打现实世界里土生土长的怪物则不爆东西。
具体是哪一个可能,他还需要更多样本观察。
另外,那狴犴到底是以前游戏里的,还是这边本地的呢?
孟寒收了『法天相地』神通,落回地面。
他猛然感觉大脑一阵剧烈的眩晕,身体摇摇欲坠,估计是刚才用法相强撑了太长的时间。
“老大!”齐运连忙上前扶住,关切地看着他。
孟寒用『鬼头长戟』强撑着身体,让自己不要倒下去,平静道:“不,齐运,这可不是游戏。如果你还意识不到这一点,随时会死。”
看台终于从匪夷所思的情绪里挣扎出来,顿时乱做一团,各种歇斯底里的吼声、状似癫狂的笑声、阴阳怪气的嘘声早已汇成汪洋,淹没了全场。
观众们很不满,他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看自己的同类怎么取胜,而是为了看异类如何屠杀自己的同类。
同类获胜,对他们是最大的打击。他们更愿意为异类哀悼,为异类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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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看台最顶层的密室里却紧急召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这怎么能行!他们是死囚!即便赢了妖兽,也绝对不能放走!更不能宣赏!否则,鸡犬都能升天,这个世上还有规矩吗?”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精瘦小老头高声道,面庞由于激动而涨得通红。
另一个身材高大、须眉皆白的道人缓缓道:“我何尝不知道死囚身份低微,没资格得到天庭的封赏。可你别忘了,斗兽场并非法外之地,数万年前,古神就已经相约定下了规矩,其中一条便是,若能从斗兽场中存活者,当为勇士,得以受官拜爵。这些规矩历经日月乾坤,早已自有神力,即便天庭也不敢违抗。你们敢吗?你们就不怕天罚吗?”
一说天罚,密室里登时就静了下来。
半晌,山羊胡老头依然愤愤不平:“难道就便宜了这三个人?难道就为了维护所谓的过时的规矩?我们不能上告天庭,把这规则改了吗?”
“二位不必如此焦虑。”突然开口的,正是刚才看台上那个富家翁,密室里的最后一个人。
他一开口,其他两个都露出了恭谨的神情,看起来他是这里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