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破弱点
此刻，围攻齐运和幻天的妖兽一只只转过头来，愕然地看着手持长戟站在妖兽尸体前的孟寒。
物伤其类，唇亡齿寒，妖兽的死亡顿时激起了其他妖兽们的怒火，它们丢开了齐运和幻天，开始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将孟寒团团围在中间。
他不可能同时跟这么多妖兽对决，即便他能清晰看到红点，可他只有一根长戟。
这种局面在他身法大圆满之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他下意识间发动了『缩地成寸』神通，就要突出重围。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之后，他发现自己还在原地，耳边响起劲风，不用抬头也知道，那几只打头的妖兽已然扑了上来。
孟寒深吸一口气，趁着最前面一只腾空的间隙，就地一滚钻入了另一边的兽群。
妖兽们没防备他这一招，顿时一片混乱。它们身躯庞大，远程冲刺威力惊人，但近身攻击却差强人意，而且有大量的视觉盲区。
混乱中，孟寒又捅了好几只妖兽，它们吃痛倒地。
由于包围圈太过紧密的原因，死伤的妖兽撞倒了旁边的妖兽，最后就像多米勒骨牌似的，一大半都被绊倒，灰尘漫天，咆哮连连。
孟寒趁机冲出了包围圈，随后，面对怒火熊熊的妖兽群，他果断采取了游击战术，不断地大范围腾挪转移，利用妖兽群行动不和谐所造成的间隙，疯狂地游窜。
他的战术非常成功，妖兽渐渐地不但行动跟不上，连眼睛也跟不上了，往往一顿乱抓乱咬，最后伤到了同类。
孟寒趁机将落单的、头晕的、迟缓的都一一解决掉了。
一时间，局势逆转，场内的妖兽尸体越来越多。
原本疯狂的看台突然沉寂下来，观众们面面相觑，目光里全都是惊异和不满。
“这个死囚怎么这么厉害？什么出身？是有名的战将吗？”
“不算厉害吧，以前又不是没人杀过妖兽。”
“可他一个人单挑那么多，又杀了那么多，谁能这样？”
“我听说他是一条黑龙，说是泾河龙王的私生子。”
人们窃窃私语，都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孟寒身上。
齐运和幻天激动得都要抱头痛哭，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明白，孟寒手中握有的是什么武器，又有什么样的隐藏功效。
孟寒的神勇不仅震惊到了观众，也震慑到了妖兽，它们一个个眼露恐惧，踟蹰不前。
正在此时，一直在旁边安静作壁上观的狴犴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噗鸣。
噗鸣一出，看台上的交头接耳声立刻停了，妖兽们都敬畏地看向狴犴，缓缓地退开，让出了一条道路。
狴犴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上前来，在妖兽们的簇拥中，站到了孟寒对面。
孟寒握紧了长戟，目光深沉，抬手对准狴犴。
他知道，这很可能，就是最后一战。
。
。
。
喊杀声再次在看台上汹涌澎湃，很多人从没见过神兽出手，不由得激动万分。
此时双方巨大的体型反差，让他们忘记了孟寒刚才的神勇，只觉得凡躯肉体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是神兽的对手，而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那血雾飘洒的瞬间。
孟寒缓缓地放下斜指向天的长戟，心中一沉：有点不对劲。
在他的视线中，对面的妖兽不管是上古还是普通，不管是趴着还是站着，也不管它们是正对自己还是隐在背后，身上的红点无一不显示得一清二楚。
唯独狴犴，这只巨大的白虎，有着上天远古高贵血脉的神兽，浑身上下完美无瑕，没有任何红点。
怎么会这样？孟寒不知不觉出了一身冷汗。
游戏也好，西游也罢，抑或是神话照进现实，那毕竟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既然是世界，必然隐藏着某种运行的底层客观规律，用来维持基本运转。
自己手上的『鬼头长戟』，号称全服十二大神器之一，激活之后，暴露出了那些妖兽的致命弱点，说明它的隐藏属性在现实世界中并没有失效。
一物降一物，相生相克。狴犴就算是神兽，也绝不可能毫无弱点。
“这就对了，小子，”狴犴看他放下了武器，以为他畏惧了，便开口道，“看你虽然血脉不纯，但确实也是龙族出身，本座就网开一面，给你一个机会。你若降伏于我，服侍得好，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传你功法，让你快速升级。”
升级？孟寒心头一动，自己怎么忽略了，按照游戏，武器都是可以升级的，更何况神兵呢？
『鬼头长戟』才刚刚激活，因此看透普通妖兽不在话下，但神兽比普通妖兽高了不止一阶，看不破也很正常，除非再度升级。
他记得，激活长戟是因为吸收了人血。现在人血已经干涸，反倒是妖兽尸体横七竖八，它们的血非常充沛。
他看看脚下，不动声色把长戟插向地面，问道：“我要怎么服侍？”
“很简单，为我马首是瞻，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狴犴毫不掩饰它的高傲。
孟寒盯着狴犴，面不改色，手上感受着长戟再次传来的微微震颤，显然地上刚断气的上古妖兽血液和人血一样，都能满足『鬼头长戟』。
他侧过头，远远望了一眼仅存的两名队友，齐运还勉力站着，幻天却半靠半躺，闭着双眼，不知生死。
“那好！”，他一边接话，一边拔出长戟，连续飞快地奔跑，又把长戟插入地面，反复数次，把周边地面的妖兽血液吸了个遍，才道，“我答应你。”说罢孟寒一个纵身跃向了狴犴。
“别想着跟我耍花招。”一阵罡风平地而起，将周围一切事物逼出三丈远，如同无形的屏障，不管是孟寒，还是那些簇拥它的妖兽，都在风墙前寸步难行。
孟寒跟妖兽混杂在一块，正中他下怀，登时脚下生风，双手运力，一顿猛戳，却又次次命中红点，百发百中，漆黑的『鬼头长戟』如同黑色的死神，狂风扫落叶一般地收割着生命。
十息之后，场上妖兽又少了大半，剩下的都躲到远处，不敢再聚拢过来。
“呵——”此时鬼头沙哑的叫声传入孟寒耳中，感觉是那么的动听。
『鬼头长戟』终于再次升级了！
孟寒虽然高兴，却也暗自心惊。他没想到，仅仅是第二次升级，居然需要这么多妖兽的血液。
他依稀记得，曾经在介绍页面看到过，神兵升级极其不易，到后期更是要收集各种稀世珍宝作为媒介，但没说过有这么不易啊！
即便在游戏里，也只有六星的副本才可能刷出这么多妖兽。前期升级就得通关六星副本，那后期呢？
但眼下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答应你，”他再次抬手，把长戟对准狴犴，看着它背后那个新鲜出炉的闪烁红点，咧嘴一笑，“留你全尸，毕竟你是神兽，死得要有体面。”
狴犴果然被激怒了。“放肆！”随着一声带着浑厚真元的怒吼，齐运“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连远处看台上的观众都一阵耳鸣，赶紧用双手捂住耳朵。
孟寒紧咬牙关抵挡住声波的攻击，明明狴犴纹风不动，但他心中却警兆突生。
他猛然举起长戟，但狴犴速度比他更快。
只见一道与狴犴形象酷似，却超过十丈高、浑身散发淡淡白光的虚影，闪电般奔袭而来，在电光火石间掠至孟寒眼前，挥爪就是一个横扫。
法相？
孟寒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像块破布一样飞了出去，随即又“咚”地重重落地，一动不动。
齐运吓得肝胆俱裂：“老大——”
如果孟寒赢不了，那他们真的绝无生还的可能。
看台上人声鼎沸，见神兽一招得手，个个眉飞色舞。
“刚才还以为那个死囚多厉害呢，什么龙王私生子，一招就跪了。”
“你在想什么，那可是神兽。在斗兽场，它就是无敌的！”
“话说今天这门票可值回本了，以后爷也是见过神兽出手的人了！”
兴奋过后，看台上杀意弥漫，大家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孟寒惨死的情状。
“杀！”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