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神探
林剑锋带俩手下来到张阳公司,秘书通报后老板极不情愿地接待了三人。开门见山,三警屁股还未坐稳张阳便不耐烦地发问。
“我很忙,你们为什么事来找我?”
“十年前那个案子”
“何碧红案,当年早就说的清清楚楚又来问什么?”
“这么回事,案件出现重大转机我们特意来找你了解当年一些细节”
“细节,十年过去很多都想不起来了,帮不上你们”
“有几个问题需要你认真回忆下”
“不好意思,生意上太忙当年的好多事都忘记了”
张阳倒在老板椅上双眼望向天花板不紧不慢的回答,面对很不友好的受访者林剑锋倒也不急,办案多了什么人都能遇上对待这种人有的是办法,又想公司不大派头不小。
“你跟何碧红当年是恋人关系?”
“还没到那一步,只不过她对我有好感罢了”
“我翻看了当年调查记录你是认可这种说法的”
“记录,即然你们那都有还来问我干什么?”
“我好奇一件事,你关不关心何碧红这个案子?”
“哼,现在问有什么意义,破案是你们的工作关我什么事?”
瞧得出对方越来越不配合,林队长话锋一转正颜厉色的说到,“我们为何碧红的案子来找你问询,法律规定每个公民都有配合公安机关的义务;如果你不希望再被打扰的话我建议积极主动的配合,这次我们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还会来麻烦你”。张阳态度随之转变,坐好后开始认真对待每个提问。
“事发前何碧红有没有异样的表现,或者说有没有跟人发生矛盾、争执什么的?”
“没有,至少我没听说”
“也就是说事发前一切都正常?”
“对”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大约事发前一天,我在球场打球她过来观看比赛”
“她找你都说了什么?”
“比赛结束后我们在操场上闲聊几句,因为那天我有事急着走并没聊很长时间”
“她跟你说了什么?”
“约我周末去逛街,别的没说”
“在你看来事发前她的状态一切正常并没发现有异样?”
“对,没感觉出有异样”
“最后还有个问题,当时你知道她还在与另外一人谈恋爱吗?”
“不知道,我们不同班,后来得知她跟同班的一人关系密切,因为那个年代学校不允许谈恋爱大家都是秘密进行的。”
离开张阳公司,王丽说,“你瞧他对我们的态度一看就是薄情寡义之人,何碧红为什么要喜欢这种人,即使不出事我猜结局也怎样不了”。
“虽初次见面看得出张阳确实薄情寡义,但何碧红也好不到哪去,脚踩两只早晚会翻船!”,林剑锋感叹道。
王丽皱眉,问,“头,看来又是一无所获”。
“未必,起码有两点可以明确;一,张阳与何碧红的死无关,二,何碧红出事前一切正常说明没有提前预谋征兆。”
“又能怎样,对破案没实质性帮助还是找不出嫌疑人”
“破案如同抽丝剥茧,每确立一个因素距离真相就更近一步”
“锋哥,下一步我们干什么?”,小赵问。
“去见何碧红另一个恋人”
林剑锋通过翻阅案宗已经将当年案发时的记录掌握的一清二楚,事发前何碧红有两个恋人关系的男友,一个张阳,另一个叫温玉刚,后者跟她同班。
见到温玉刚时已是下午,他有间门脸,二楼是休息的地方,上去后看着非常简陋。
“你们坐,环境差些,生意忙没时间收拾”,温玉刚边擦凳子边准备茶水。林剑锋三人坐好,“不用客气,坐吧,我们来是向你了解当年一些情况”。温玉刚坐在对面,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给人沧桑感。
“好,你们尽管问”
“事发前何碧红有没有异样的表现?”
“没有,挺正常的”
“你们恋爱了多长时间?”
“大一下半年开始追求她的,一年多”
“你们同班?”
“对”
“你家不是市区的?”
“不是,她也不是,我们都来自县城。”
“事发前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前一天上午”
“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聊具体的事,因为当年学校不允许恋爱我们都偷偷摸摸的,想约会的话提前约好后去学校外面;在校园里见面打招呼表现出正常不让人发现,其实细心的同学还是知道我们俩在谈恋爱。”
“也就是说从你的角度观察没发现她有任何异常表现?也没听到她说些一反常态的话?”
“没有,没发现”
“还有个问题,当时你知不知道她还再跟另外一男生谈恋爱?”
“不知道,当年真得不知情,她喜欢篮球经常去球场看比赛,有时我陪着有时她自己去。”
“有个问题可以不回答,现在你还想念她吗?”
“唉!不瞒你们说我直到现在都还没结婚就是受她影响,虽然十年过去晚上时常会梦到她。”
能看得出温玉刚是怀念何碧红的,因为即使知道她脚踩两条船后依旧没有怨言没有丁点埋怨的言语。临走时他重复地说了几次,“警察同志,希望你们尽快破案,好给她一个交代也让她入土为安”。
回警局路上王丽感叹,“何碧红的做法固然不对结局着实悲惨,真不知道有没有因果关系”。
“她所做的是理想与现实的选择就像很多人都曾面对,张与温的表现告诉了我们答案而她永远也不可能知道;要论因果,我觉得这回疑犯肯定会受到法律严惩。”
赵春风问,“锋哥,你说会不会因为她脚踩两只船被某一方设计陷害的?”。
“理论上有这种可能性但目前我没看出,十年前张与温都正值青春年少即使出于气盛怨恨大不了杀她也不至于碎尸;你没看出吗,张并不在乎她的死所以不可能拿自己的人生去赌;温直到现在还在怀念着她也不会选择这种极端方式对待心爱之人;我有预感疑犯岁数应该偏大,心狠手辣外遇事不慌经验老到,做事不留痕迹说明反侦察能力强可以推断出受到过公安打击属于惯犯。”
“头,何碧红两个男友都见过了有什么收获?”
“一,事发前何碧红没有异常表现可以断定为随机杀人,被害人与疑犯没有矛盾或者都不一定认识至于因为什么目前不得而知;二,疑犯非常熟悉校园及公园周边环境,这也是未能找出破绽的一个主因;三,我推断疑犯很可能对被害人临时见色起意,张和温都证实何碧红长相漂亮;第四,我预感疑犯大概率是这两个单位的职工,不是校园的就是公园的,而且有前科,因为杀人后他并没有慌而是心思缜密的处理完尸体后销声匿迹。”
“锋哥,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调查这两个单位当年所有在职男职工,重点从城湖公园开始”
“案发第一现场不是校园吗?”
“我打算换个角度或者重新界定,如果将第一案发现场定义成公园有些疑点就显得顺理成章。”
深夜,徐记小吃,夫妻二人正要毕店休息剑锋推门进来,已经打交道几回大家都熟悉了也就不再反感。
“林警官,还为那案子?”
“这么晚了打扰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们也希望尽快破案尽早逮住凶手”
老板热情的沏茶倒水招呼着,老板娘继续收拾卫生时不时插几句。
“这次来我想了解一下公园职工的情况”
老板听后点燃香烟思索片刻说,“公园的职工并不多,门卫,环卫,还有坐办公室的几个,大部分都来过我这里”。
“那就先从门卫开始”
老板边回忆边讲述,林剑锋认真地听,一个门卫引起他关注。
“谢文华,你们跟他非常熟悉?”
“太熟了,公园所有职工里他来吃饭次数最多,我们认识的时间也长大概三年多。”
“那就聊聊他”
“林警官,老谢肯定没问题,当年专案组找他调查过”
“是啊,他老家哪里的?”
“不是本地的,具体说不上来,听他提过没在意”
“我们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哪的人”,老板娘插话道。
“你们认识这么长时间关系很熟的,怎么会连他家乡都不清楚?”
“确实熟,不过这人呐嘴严很少提起老家的事,看着挺随和挺实在实际上没几真心话”,老板娘继续说,“我问他家乡好几回总感觉没说实话,因为我问到老家还有什么人时他就含糊其辞”。
“人家跟你又不是亲戚为什么非要告诉你家乡住址家里有几口人”,老板反驳道。
“不是这个理,公园其他人也常来咱店里,家乡是哪的,老家还有什么人,我都能说清楚;唯独老谢,再怎么说也认识了三年多可对他家乡家庭一无所知,结婚了没有,有没有孩子,都说不清,每次聊到这些他都避开不答”,老板娘说。
“你一说确实是这么回事,现在想想这个老谢确实有点...”,老板端起杯喝茶后边的话咽了回去。
林剑锋问,“谢文华的家乡及家庭情况你们一点都不清楚?”。
“真说不清,林警官,不是我们想隐瞒,按理说认识三年多了应该非常熟悉可老谢是个例外,感觉跟他很熟可对于家庭背景一无所知,他很少提及自己的过去和家庭,人家不乐意讲我们也不能总追问,再说问出来的也不一定就是实话。”
“有意思,后来他因为什么辞职不干的?”
“不清楚呀,突然有段时间就没露面,一开始我们俩口子还以为人家有事谁知问他同事后才得知辞职不干了。”
“辞职前没跟你们透露过?”
“没有,从没说过,非常突然”
“他同事知道辞职原因吗?”
“我问过,因为都很熟了突然就不见踪影我也奇怪,同事说他辞职的很突然,只说是回老家至于因为什么没人知道。”
“谢文华辞职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案发半年后”
“辞职后专案组的找过他没有?”
“没有,之前就已经被调查过,听别人说被带去刑警队了两三天后才就回来;不只他,公园所有职工都被专案组叫去问话过。”
“他长相有什么特征?谢文华是他真实名字吗?”
“长得没什么特点,五十多岁一老头,挺普通的,谢文华应该是他真名。”
“当门卫之前干过什么?”
“问过,说是做小生意,具体什么生意不清楚,他这人吧对有关自己的事总是很隐晦我也就不怎么细打听。”
“我问过好几回感觉他说的都不是实话,说是做过小生意我觉得不像,问生意上的事都说不清他根本就不是生意人”,老板娘补充道。
林剑锋离开小吃店回到住所继续研究,张阳的话,温玉刚的话,还有小吃店夫妻二人所说的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重复。将有价值的线索提取、排列、整理、分析,越琢磨越兴奋搞得他整宿没睡觉。一宿没睡换来的结果就是城湖公园职工谢文华被确定为重大嫌疑人,下一步集中精力调查老谢。又预感谢文华这个名字很可能是假的,后来事实证明盗用的他人身份证。